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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宫女给两人搬来雕花圆凳,赐了座后才道:“今日还下着雪,劳二位这般折腾着来看本宫了。” “娘娘这话可是折煞臣妇了,”卫青娥陪笑道,“臣妇原早该进宫谢恩的,只是这几日事情忙乱,便拖了几日,幸而娘娘宽厚,不曾责怪于臣妇。” “大嫂这话可是见外了,”曲轻裾见卫青娥穿着打扮比以往更加端庄,心头一叹,宁王府上的女人也不少,卫青娥自己还有个嫡子,不知要费多少心思,“宁王府空了多日,自然要费心收拾一番。原该本宫派人下去收拾的,只是皇上时时观念着大伯,所以早早便宣了你们回京,倒是让你们一家受累了。” “皇上念着我们家王爷,是我们全家的福气,”卫青娥笑着道,“王爷也常常在府里念叨皇上的好,还说便是万死不能回报皇上恩情一二。” 当初卫青娥虽不似秦白露般处处与曲轻裾为难,但也是端着长嫂的范儿,如今话里话外却要捧着自己这个二弟媳,曲轻裾见她举止间似乎半点不乐意,不由得感慨,这般贤惠的媳妇儿,还对宁王不离不弃,宁王如今回了京便纳了好几个美人为通房,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自家兄弟,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曲轻裾摆了摆手,又对罗文瑶道:“本宫听闻你这两日有了喜信,这可真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罗文瑶脸上顿时飞起红霞,低着头道:“前日才由太医诊出的,臣妇原本想过些时日再告诉您的。” “这般好事可不能瞒着本宫,”曲轻裾笑道,“本宫让人备了些孕妇常用的东西,等会你一道带了回去,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让人来告诉本宫,别委屈了自己。” 卫青娥听着皇后与诚王妃的交谈,能够察觉出皇后待诚王妃的亲近,这与待自己的客气疏离可大大的不同。一年前谁能想到就连诚王也有翻身的时候呢。 “说来本宫昨日听人说瑞郡王妃病了,不知二位可曾听说?”三天前才在宫里参加了年宴,回去就病了,这事说出去是让谁没脸呢? “三弟妹身体一向弱,前儿晚上下了一夜的雪,想是没注意便病了,”卫青娥接下话头,她多多少少明白皇后的意思,自然会顺着她的意思说,“只是三弟妹一向不与臣妇以及四弟妹多来往,我们也不太清楚呢。” 曲轻裾点了点头,一副感慨的模样:“这倒也是,三弟妹素来性子高傲,便是本宫她也不怎么愿意来往的,等下本宫让人赏些东西下去,也算是本宫的心意。” 这话听着是关心秦白露,但是暗里的意思是指秦白露对皇后无礼呢,卫青娥扫了眼屋子里,站着大大小小好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秦白露的狂妄。 她微微垂下眼睑,不去看曲轻裾脸上温和的笑意,语气赞同道:“皇后娘娘仁厚心善,瑞郡王妃此举实在有些无礼了。” 可不是仁厚心善么,就连一个郡王妃对她无礼都还会既往不咎的赏赐东西下去,这满朝上下谁不赞她一声贤德? “都是一家人,她那脾性你我都知道,”曲轻裾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本宫现在也就盼她的病早些痊愈了。” 罗文瑶用手绢掩着嘴角笑着附和道:“皇后娘娘说得对,三嫂身体痊愈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卫青娥莫名觉得,皇后娘娘与诚王妃亲近,可能是因为身上某种诡异的相似点? “皇上?”明和见皇上走到后殿门口,又转身绕回了前殿,不由得小心翼翼道,“要不奴才去跟皇后通报一声?” “不必了,”贺珩摆了摆手,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埋头看了起来,明和瞥了一眼,还是那本皇上看了好几日的,自从皇后娘娘诊出有孕后,皇上似乎就对医书感兴趣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明和以为皇上会一直看下去时,皇后身边的人来问皇上是否一道去用午膳,然后他就看到皇上扔下书便站了起来。 看着那被皇上无情扔到一边的医术,管它是什么东西,在皇后娘娘面前,那就是连头发丝也比不上了。 瑞郡王府中,秦白露气得砸光了宫里赏下来的东西,才觉得自己心头的怒意消了几分,她恨恨的看着这些人参当归,冷笑道:“装什么贤惠,难不成我没这些东西吗?” 她曾经最恨曲约素,待曲约素没了,她最恨的便成了曲轻裾,曲家这两姐妹仿佛生来就是为了与她做对般,让她日日不得安宁。 “王妃,您这些日子称病不去拜见皇后,王爷已经不高兴了,如今您还砸了皇后娘娘的赏赐,若是让王爷知道,可怎么了得,”如画忙让人把屋子里收拾了,待下人们全部退下后,才劝慰道,“如今即便是为了您自己,您也要多忍忍啊。” “忍?”秦白露指着主院的方向,“他在院子里整日饮酒作乐,什么时候想过我,我便是拆了这屋子,他也管不上!” “可是若您这样闹下去……” “你不必劝我,在王爷眼中,只怕连皇后一根手指头都比我好,没准他现在后悔当初没有娶了皇后,而是娶了我!”秦白露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人家皇后娘娘多高贵,多漂亮,我算个什么东西!” 如画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外面关于王妃的种种传言,什么善妒不贤,张狂无礼,不敬皇后,甚至还有人说王爷会休弃王妃的,这些事若是让王妃知道了,也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 她不太明白,皇后与王妃究竟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王妃会如此恨皇后,明明她们二人并没有多少来往啊,难不成真因为当初关于赐婚的那个传言?可是皇后与皇上很好,王妃实在没有必要嫉恨到皇后身上去啊。 房门外,何福儿站在贺渊身后,两脚吓得瑟瑟发抖,他实在没有想到王妃会说这般胆大包天的话,若是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要王爷的命? 想着京中关于帝后情深的那些故事,何福儿便咽下口水,可真是要命,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听到了这些话。 小心翼翼看了眼王爷的表情,何福儿的腿更软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王爷脸色这么难看了。听着屋子里王妃还在不断抱怨,何福儿终于撑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贺渊没有看身边的何福儿,沉着脸上前一脚踢开房门,看着猛然僵住秦白露,冷冷道:“何福儿,拿纸笔来。” “王爷!”秦白露尖叫道,“我是先帝赐婚给你的王妃,你不能休了我。” “原来你也知道这些话会让本王休了你,那么为何还管不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