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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看靠在自己肩头的曲轻裾一眼。 韩清荷看着这个场景,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喉咙里有些难受,仿佛吐出一句歌词都让她难以忍受,到了后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唱成什么样子了。 “停了吧,”贺珩小声道,“皇后睡了,别吵着她。”说完,弯腰抱起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挺沉。 自家皇后看似纤细漂亮,就连有孕三个月也不显肚子,不过这一抱他就发现,比以往还是重了不少,看来每日吃下的那些东西还是有些用处。 想到几个月后曲轻裾的肚子会越来越大,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到了那个时候,也不知轻裾会遭多少罪,只怕连睡觉都困难。 “皇上,要不奴才去让人抬软轿来吧。”明和见状,忙上前道。 “不用了,”贺珩把曲轻裾抱得稳稳当当,“这里离天启宫也不是太远。” “是,”明和依言退到后面躬身跟着,做好若是皇上一个手软,他就用身子去给皇后娘娘垫着的准备,从这里到天启宫后殿,一路走来也有些够呛。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韩清荷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抱着皇后下了凉亭的阶梯,待再看不见人影后,才气恼的一把挥掉石桌上的茶杯,皇后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韩清荷生来就该做一个歌姬吗? 都是皇上的女人,凭什么她还要唱曲儿给她听! “主子,”她身后的宫女被她这个举动吓得变了脸色,四处张望一眼,见没有人后才松口气道,“您可别在外面动怒,小心隔墙有耳。” “如今她怀有身孕没法伺候皇上,还扒着皇上不放手,就这竟然还有不少人夸她贤德,我呸!”韩清荷心头的火气哪里压得住,这段倾轧冯子矜的日子让她有些忘了形,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主子!”宫女吓得脚软,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您快别说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起来,我身边怎么尽是你这样的蠢人伺候,”韩清荷大大呼了几口气,见身边的人吓得脸色惨白,慢慢的冷静下来,“回去!” 这么好一个亲近皇上的机会,也被曲轻裾破坏了,实在令人生厌! 曲轻裾闭着眼睛靠在贺珩怀里,听着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在快要靠近天启宫时睁开了眼睛,她一脸迷茫的四处看了看,最后仰头看向贺珩,“皇上?” “醒了?”贺珩停下脚步,埋首笑看着怀中满脸不解的女人,“你刚才睡着了,我带你回宫。” “我现在重了不少,快放我下来,”曲轻裾急道,“皇上你怎么能一路把我抱回来,这太累了。” “没事,”贺珩把她抱紧了些,“别闹,就快到了,朕抱你回去。” 曲轻裾把头往他怀里埋了埋,咕哝道:“丢死人了。” “你更丢人的时候我也看过,”贺珩笑出了声,“不过重了不少倒是真话。” 曲轻裾在他腰间一拧,哼道:“也不看看是谁的错。” “我的错,我的错,”贺珩大步继续往前走,半点不受曲轻裾那不轻不重的一拧影响,“重些好,我喜欢你重些。” 跟在后面的一干子人同时默默的把头埋得更低,他们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当然,更没有看到皇上讨好皇后娘娘诌媚的样子。 ☆、101·帝王的信任 “娘娘,”黄杨额头冒着稀细汗,忐忑不安的看着坐在桌前用膳的皇后,就连呼吸也不敢太过用力,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惹得皇后娘娘发怒般。 “怎么了?”曲轻裾慢条斯理的吃着一碗鸡肉粥,配着泡得正脆的酸菜,吃得也挺有味道。她见黄杨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接过金盏递来的茶盏漱了口,又从银柳手上接过手绢擦着嘴角,“说吧,什么事让你这般焦急?” 黄杨脚下一软跪在曲轻裾脚边:“韩良娣今早被人在御花园中的荷花池里发现,人已经泡得肿胀了。” 曲轻裾一愣,韩清荷死了? “这话是能在娘娘面前说的么?”木槿皱眉,如今娘娘身怀有孕,这些事情传到娘娘耳中,岂不是要吓着娘娘与腹中的小殿下,“快快住嘴。” “无碍,”曲轻裾的左手轻轻抚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你面色这么难看,定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是不是与韩良娣的死因有关?” 黄杨见娘娘神色平静的样子,只好咬着牙道:“殿中省的人在韩良娣怀中发现了一支白玉钗,有人认出这是娘娘您的东西。” 金盏与玉簪一听这话,吓得面色一变,平日娘娘的发钗衣饰都是她们两个在管,娘娘的东西掉了,最大的嫌疑就是她们。两人当下便跪了下来,面色难看道:“娘娘,奴婢们看管不力,求娘娘责罚。” 曲轻裾笑出了声,示意二人站起来,然后站起身道:“这寒冬腊月的,竟是演这么一出戏,就连本宫丢失半个月的白玉钗也被找出来了。既然如今是两位母后在管理后宫,我们便去福寿宫走走,本宫也很好奇此事呢。” 黄杨有些不解的看着皇后娘娘,娘娘瞧着似乎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 木槿先是一愣,随即恢复了笑颜,“可不是,黄杨快去准备凤辇,从昨儿晚上便开始下雪了,主子如今腹中有着殿下,可不能吹着风。” “是,”黄杨这才喜滋滋的站起身,转身让下面的人去准备凤辇了。 福寿宫中,两宫太后、贺珩、晋安长公主、其他三位妃嫔还有殿中省正监、少监俱在,皆是为了韩良娣溺水身亡之事。 韦太后听完下面跪着的宫女汇报,面色沉静道:“你的意思是,昨天夜里亥时左右韩良娣独自一人出了居处,亥时四刻你发觉不对劲,便与其他几个伺候的人四处寻找,结果就发现韩良娣的尸首?” “是,”回话的是韩良娣的近身宫女,她面对满屋子位高权重者,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主子离去前,还说……” “还说什么?”贺珩冷声问。 “还说只要皇后娘娘看重她,日后便能重得皇上您的宠爱了。”宫女说完这句话,便以额触地,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照这个宫女的意思就是说,邀韩良娣出门的是皇后,而且殿中省的人又在韩良娣身上发现了皇后的发钗,”韦太后扯了扯嘴角,带着着嘲讽的味道,“意思就是说皇后就是杀害韩良娣的凶手?” 贺珩皱着眉道:“母后,轻裾乃是一国之后,岂会去谋害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妃嫔?”昨夜他虽宿在天启宫前殿,没有与轻裾在一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