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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嫡女,竟是要上赶着去做妾侍,真不知丢的是轻裾颜面,还是昌德公府的门面。 曲约素的琴艺确实很不错,曲轻裾侧耳聆听,心里对贺渊的狂妄有了更深的认识,他能当着自己这个二嫂的面,让曲约素为他弹琴,就说明他没有把贺珩与他这个二嫂看在眼里。 狂妄的人往往死得早,曲轻裾冷笑,就这手段还想做皇帝,真是做梦。还有这昌德公府,真是有够不要脸面,幸而全京城上下都知道自己这个端王妃与昌德公府不亲近,不然他们丢得起人,她也丢不起。 曲约素弹奏的是,是首很出名的曲子,有人认为这是首怀古伤今的曲子,但是亦有人觉得这只是一首描绘山水的曲子,不管如何,此曲对琴艺要求十分严格,若是有半点不妥,便不能弹出其中的内涵。 对于古琴曲轻裾不是行家,但是曾经作为舞者的她,对曲子是有些敏感的,至少她能听出,曲约素弹奏此曲时,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三小姐的琴艺果真非凡,”贺渊听了一会儿,便继续喝茶,突然道,“想必二嫂琴艺定也不凡。” 这话便逾越了,曲轻裾不怒反笑,她放下茶杯的动作比之前重了些,她冷冷道:“三叔果真很有闲情逸致,不然怎么会关心这等些微小事。”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甚至没有给贺渊留半分颜面,坐在她旁边的贺珩没有出声,显然不觉得曲轻裾这话有什么不好。 贺渊面上露出一丝愕然的情绪,其实当话出口他便已经察觉不妥,只是他向来嚣张惯了,没有料到这位二嫂会说得这般不客气。 心头压下一口气,他看了眼贺珩,见对方神色不太好,只好举起茶杯,“是弟弟逾越了,请二嫂见谅。” 曲轻裾懒散的端了端茶杯,“三叔客气。”不过,这茶倒是没有喝下去。 贺珩脸上露出一丝笑,抬起茶杯对贺渊道:“三弟,这茶不是酒,可别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贺珩的女人,就该有这般气性。若是这种事也要忍着,要他做丈夫的情何以堪? 贺渊勉强挤出一个笑,喝了一口,却觉得嘴里的茶涩口难耐,心头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第41章 一首结束,曲约素收回手,优雅的起身对着三人徐徐一拜,便回到了座位上。 曲轻裾看到她的指尖有些发红,眉梢微微一动,扭开头看着面前的糕点,伸手捻了一块吃了起来。 贺珩看着那盘咸酥糕越变越少,开口道:“小心口干。”夜里吃这种糕点,不怕变成胖子? 端起茶喝了一口,曲轻裾不再吃糕点,而是有些感慨的指着窗外盛放的焰火道,“去年的焰火想必也如今日这般漂亮,可惜妾在府中,只能看到焰火燃放时的光亮,看不到焰火有多漂亮。” 听到这话,曲约素心头一跳,去年的上元节,她与弟弟是出府赏过花灯的,大姐与二姐被留在了府里,往日她觉得虽有些愧疚,但是没有大姐的确能玩得自在些。如今听到大姐提及此事,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日后每年的焰火你想必会看腻烦,”贺珩偏头看向窗外,焰火印红他的眼瞳,让他有些眼花,“以往的事,不必放在心上。”说完,移开视线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 一旁的贺渊自从被曲轻裾噎过后,便没有怎么开口说话,显然心里还有些火气隐忍不发。只是对于贺珩来说,贺渊这点火气算不得什么,明日朝堂之上的事情只怕会让他火气更大。 “嗯,”曲轻裾也不再看窗外,风起吹动她的面纱,露出了白皙的脖颈,随即又被面纱遮住了,她摩挲着杯沿,对安静的曲约素道,“三妹的琴艺越来越好了。” “大姐谬赞,”曲约素勉强笑开,明知对方话里话外并不怎么看得上自己,她却不得不保持恭谨的样子,“不过是平日弹得多罢了。” 曲轻裾点了点头,“你素来都比我这个姐姐强上很多。” “大姐天姿国色,妹妹岂能与之相比。”曲约素起身福了福,不敢接下这话,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对味。 天姿国色?曲轻裾觉得自己是在说自己空有美貌,却胸无点墨,不过她倒是不介意,别人夸她美,值得她高兴,至于又有没有头脑,她自己清楚就够了,别人怎么说,又能代表什么? 世上何人不被说,不遭人妒为庸才,她向来不怕别人恶意的诋毁。 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放下手里的茶盏,突然道:“河畔的行人越来越少了。” 贺渊往外看去,果见河畔的人少了很多,他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让船靠岸吧。”他也不耐看老二与他女人腻歪。 烟火再美,也有停下燃放的时候,河畔上的行人渐渐变少,热闹渐渐变成了萧索。 画舫渐渐靠岸,曲轻裾看着仍旧挂在河畔却无人欣赏的各色花灯,想起自己那个让下人拿着的玉兔灯。 “那盏灯谁看着呢?”曲轻裾由贺珩扶着下楼,开口问起灯的行踪。 “放心,钱常信让人好生提着呢,”贺珩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见曲轻裾舍不得那制作粗陋的玉兔灯,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府里也挂了不少花灯,待回府我让人选几盏漂亮的挂正院里。” 曲轻裾点了点头,与贺珩相携着下了甲板,看了眼四周,发现天已经下起薄雾,也多了几丝寒意。 候在旁边的钱常信奉上两人的披风,先伺候着王爷披上后,正准备伺候曲轻裾,却被贺珩挥退,亲自动起手来。 柔软的蜀锦披风上绣着淡淡的花纹,在月色下有种朦胧的美感,曲轻裾见贺珩给自己披上了披风,便低头要去系带子,却又被贺珩抢了先。 贺珩的手指修剪得很干净,骨节有些明显,给人一种非常有力非常可靠的感觉,曲轻裾笑了笑,抬起下巴任由贺珩给自己系好披风。 曲约素静静的站在角落里,没有谁殷勤的伺候她,甚至每一谁把她看在眼里,她看着前面端王俯首为姐姐系披风的画面,突然觉得难堪又讽刺。如今大姐是高高在上,无数人捧着伺候着的端王妃,而她自己却要用尽心思去讨好瑞王,就算讨好成功也不过是一个侧室。 “既然时辰不早,二哥与二嫂还是早些回歇息,”贺渊见贺珩动作停了下来,才开口道,“我也该回府了。” 两府上的马车早停在一旁,等着接主子回府,贺渊说完这话,便向自己府上的马车走去。 跟在他后面的曲约素犹豫了一下,向贺珩与曲轻裾福了福后,还是跟着贺渊的步伐上了瑞王府的马车。 曲轻裾看着瑞王府的马车离开,面上的笑意多了丝嘲讽,“瑞王爷可真是性情中人。” 贺珩闻言笑道,“他从小就这种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