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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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明白的好。” 卓君临的声音很轻，眼眸之间似是带着一丝无奈：“或许对于我现在的情况，把自已当成一个白痴不是更好？难不成现在我还要哭着告诉他们，我很难受？” 魔幽冥，毒魔，妖女，无不同时色变。 终究，他们还是小看了这个年轻的后辈。 又或者说，他们终究还是不曾了解过这个少年。在这个少年的心中，或许早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是从来都不肯在他的那些朋友面前表露出来而已。 白痴？ 魔幽冥感觉自已才是真正的白痴。 他们这些老江湖，终究只是过了时的过客而已，根本已无法看明白这些年轻一辈错综复杂的情感，，，，，， “这一次，终究只能如此了。”卓君临轻轻一叹：“其实在我们准备杀上劫云雷海之时，我的心中就早已盘算好了一切。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拼尽全力保杨文君一命，幸好我做到了。所以，现在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想过值不值得，我只想过，这么做终于完成了自已应当做的事情。” “这，，，，，，” 三个生灵同时脸色疾变。 “或许，我的这种选择，在很多人的眼中看来非常不值。”卓君临轻笑：“可是即然我选择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意究竟值与不值了。” 此时，卓君临的眼神很平静。 “可是，你，，，，，，”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卓君临轻笑：“但是现在，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 “这，，，，，，” 三个生灵一时之间不由语塞。 这个狗日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种让人恨的牙痒痒的感觉，甚至说不到三句话都让人有一种要掐死他的冲动。 你麻，这世间那里还有活着回去的生灵，你把我们当傻子玩呢？ 妖女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在强行提升自已的潜力之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果不是魔幽冥以自身灵力为你续命，你早就应当魂飞魄散了。就算是你现在保住了一条性命，从此也只能沦为废人了。” “我知道。” 声音很平静，似是不带任何的情绪。 卓君临看着眼前的三人，神情之间带着一丝无奈：“其实我从一开始准备那么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后果。这所有的一切后果，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 三人不由一愣，神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他竟然知道？ 更让他们匪夷所思的是，在卓君临早已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之时，卓君临却仍是义无反顾的做了。这样的情况，又如何能不让他们心惊？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他们自已没有看明白而已。 “杨文君，现在心中一定很难受。”妖女一声长叹：“姑姑也是女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你与杨文君的关糸，也明白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你可以为他而付出一切，她又何尝不可以？现在你闹了这么一出，只怕，，，，，，” 妖女后面的话并没有再说下去。 聪明的人，总是能听得懂话里的意思，也能明白话语之间究竟代表着什么。 卓君临的脸色依然很平静，在妖女说出这些话之后，神情之间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卓君临的设想之中，，，，，，， “你，，，，，，” 妖女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看到卓君临的眼神，此时些刻妖女又如何不明白卓君临早已明了？只是在这个晚辈面前，妖女现在总感觉自已才是个白痴一样，这种感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会太好，，，，，， “姑姑所说的一切，我又何尝不知？”卓君临摇了摇头：“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想那么多。杨文君与我相识于少年之时，于我有开悟授业之恩，我们彼此之间都明白彼此的心思，只不过是现在这种时候大家都没有揭穿而已。如果我没有先动手，她也绝对会用同样的方法来阻止我，我们彼此，都只是想让对方活下去而已，目地就是这么简单单纯。” 几人不由感觉到自已快疯了。 原本几人还想要开解卓君临一番，可是到头来却发现真正的小丑原来就是自已。甚至所有的事情卓君临比他们都还要看的透彻的多，亏得他们心中还在害怕卓君临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所在，心生误会，，，，，， 可你麻情况根本就不是这么个情况，事情也根本不是这么个事情。 终究，还是他们这些老江湖，太单纯了一些，，，，，， “其实，现在这样的结果，未必便不是最好的结局。”卓君临咧嘴一笑：“或许杨文君明白了我的用心，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就好。” “这，，，，，，” 三人只感觉脑袋有些嗡嗡的作响，甚至连卓君临所说的话都有些听不进去了。 这些情况，按理说是根本不需要和他们来交代的啊！ 青衫老者的脸色很沉。 甚至在这个时候，青衫老者都有一种要暴走的冲动。已经连青衫老者自已都有些记不清楚，究竟有多久自已再也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以青衫老者自身的境界，本身就已是不伤不损不死不灭的存在。 或非是青衫老者这些年以来一直被困于战场之上，只怕青衫老者永远也不会与那些生灵有行何的交际。 彼此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生灵，那怕是大家强融在一起，也只会给自已徒增烦恼而已。 可是现在，就是那些自已根本没有正眼看过一眼的蝼蚁，却已将自已造成了伤损。而且纵是以青衫老者的手段，一时之间也根本无法让那伤口复原，这样的情况更是让青衫老者差点直接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你麻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 事情怎么那那都透着诡异，纵然是青衫老者一向并不相信诡异之说，但在遇到了这种诡异到极点的事情之后，那怕是青衫老者自已都感觉自已快要疯了。 血淋淋的伤口，根本无法复杂。 那是一道不规则形的伤口，甚至青衫老者自已心里都十分清楚那里厄运之灵造成的伤口。然而就算是厄运之灵伤到了自已的法身，青衫老者也相信不会这般邪门，竟然以青衫老者自身的修为境界，根本无法以大法力化解伤势。 这样的情况，青衫老者以往从来都不曾遇到过。 一切的一切，处处都透着诡异。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青衫老者几乎已经快要漰溃了，那怕是青衫老者用尽手段恢复伤势，也根本无能为力。 而且青衫老者已然将掌心的血水全部逼出，却也根本没有半分效用。在青衫老者的伤口之处，那种伤势更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向青衫老者的掌心四周侵蚀，纵在是以青衫老者的手段，也根本无法阻止那种曼延之势，，，，，，， 刑天在一边张大了嘴巴。 此时此刻，连刑天自已都觉得如同是在做梦一般。 亲眼看着青衫老者在自已的面前不断的喃喃自语，亲眼看到青衫老者不断的在迷茫中越来越迷失，原本刑天一开始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只要能亲眼看到青衫老者被打的五迷三道，刑天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可是渐渐的，连刑天都发觉了青衫老者的不对劲之处。纵使以青衫老者的通天手段，居然也根本无法缓解自已的伤势。那怕是青衫老者用尽手段，更是让青衫老者掌心的伤势变得越来越重，最终竟是对青衫老者有一种缓慢扩散的趋势，，，，，， 这种力量，不仅让刑天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种警觉。 至少，伤到青衫老者的那种力量，绝不是刑天自已所知的任何一种手段，而且青衫老者也绝不曾想到过，，，，，， 这样的情况，那就不得不让人多联想一些了。 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未知的神力，在不断破坏着中招生灵的生机？ 但是这种力量的威力，却远远超出了刑天的想象，连青衫老者这样的存在，终究也是要在那种力量之下束手无策，，，，，， “这种力量，很可怕。” 刑天看着青衫老者掌心的伤口，满脸震惊：“这力量似乎在源源不断的侵蚀着生机，又似是以某极为缓慢的速度在吞噬着生机。就好似是一只永远打不死的吸血虫一般，不断吸食着中招生灵的生机。” “老夫，，，，，，” 青衫老者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曾几何时，青衫老者又何尝想过自已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甚至这所有事情的一切根源，都让青衫老者自已都无语了，，，，，， 老夫是幕后布局的好不好，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不仅已经将自已被强行拖了出来。甚至在青衫老者自已都没想明白的时候，已然被一张无形的大网连青衫老者自已都给网了进去，，，，，， 这，又让人上那说理去？ 这等情况，差点直接让青衫老者抓狂，，，，，， “似乎，老夫有些失算了啊！”青衫老者不由长叹：“或许，事情比老夫想象中的还要麻烦的多。那厄运之灵的影响，也远远超出了老夫的想象。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老夫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刑天也不由感觉挺郁闷的。 现在的这种情况，已然让刑天自已心中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此次重现世间，刑天本就是为了阻止青衫老者对那些小辈斩尽杀绝。甚至为了这件事情，刑天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已然根本就不再顾及自身的安危与性命。可是到头来，自已什么事都还没有做之前，青衫老者自已却已然先乱了阵脚。 虽然这种情况是好事儿，可是却也让刑天有些始料未及。 “如果现在放手，或许还来得及。”刑天长叹：“青天，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是你违背了天道意志，所造杀孽太多。你要的不过是离开这战场，自此逍遥于天地之间。如若你肯放手，我的提议依然有效。” 青衫老者一时之间不由脸都绿了。 此时再看向刑天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愤然。 “这世间，终究也是天道轨迹下的世间。”青衫老者满脸的愤怒：“或许对于你们来说，只要老夫能离开这个世间，不再祸乱众生便好。可是老夫万年筹谋，所花费的心血又何其之巨，你要老夫的满腔心血都要付之东流不成？老夫从来都不曾失算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而现在，更不会有。” 青衫老者的言语之间，明显的有一丝恼羞成怒的意味，，，，，， 可是，刑天却终是没有多言。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换作任何一个生灵也都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自始至终青衫老者都一步步的在失算和迷茫中走来。 到了最后，连青衫老者自已都不由受了道伤，这样的情况，那怕是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生灵，都绝不会轻言放手，，，，，， 这条路，终究是青衫老者自已选择的。 所以，那怕是这条路注定不会太好走，也绝不可能会放弃，，，，，， 九个生灵，个个面色苍白。 战孤行，莫轻狂，魔无劫，无罪，龙潜海，朱战，幕无颜，幕无道，还有那位鬼门老妪。现在除了人族之外，其他五族的高层全部都坐在这里。 甚至在这个时候，那怕只是坐在那里，他们的脸色也都变得极为难看。在经过了那一场雷劫之后，他们便一直守候在大帐之外等消息。m. 当得到确切的消息之时，所有生灵的脸色不由变得更难看了。 卓君临废了。 这是他们得到的最新消息。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生灵都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想法。 虽然大家与卓君临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可是这短短月余时间的相处，却给所有生灵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位曾一度不被各族看好的人族少年，的确有着让人感觉惊才绝艳的本事。而且卓君临行事向来天马行空，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那些远超常人的见解，都让他们这些老江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可是，现在居然说卓君临废了，所有生灵都感觉不敢相信。 然而，卓君临与劫云雷海硬拼之时，那也是所有生灵亲眼所见。 战场之上临战突破，本就是修行者的大忌。 再加上卓君临临时将自身的所有潜力强行融合于一招之间，那样极端的攻击之下，那怕是他们这些大罗金境的修行者都要灰飞烟灭。更何况他们也都亲眼见到卓君临气海丹田再无灵力波动，整个人都似是变成了一堆碎渣一般。 原本，他们都以为卓君临必死无疑。 但是，现在得到的结果却是：卓君临废了。 废了。 一个修行者废了的意思，其实大家心里都懂，只是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劲爆消息，却让他们九个生灵都不敢置信而已，，，，，， “这消息，准确吗？” 战孤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然满脸的无奈。 其实大家早就已经猜出了结果，只不过是大家的心里谁也不敢真的相信。他们迫切的希望，那所有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一个假消息而已，根本就只不过是卓君临在和他们开玩笑而已，那又该有多好？ “消息，是孟孝云和石敬联名传来的。”魔无劫脸色发白：“老夫相信，如果没有这回事儿，他们也绝不敢胡乱散播这样的消息出来。而且根据他们传来的消息，意思就是说现在卓君临已经废了，而杨文君也有些神态失常，他们希望接下来我们各族自已另作打算，人族现在已经彻底的绝望。” “什么？” 所有人都不由愣住了。 在听到魔无劫的言语之时，所有生灵心中都不由升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 卓君临废了？ 杨文君神态失常？ 这样的结果，无论那一个都不是他们愿意听到的结果。现在无论是杨文君还是卓君临，已然都已经成了各族联军之中的灵魂人物，而且他们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让他们这些老江湖也都要汗颜，，，，，， 原本，各族对他们都寄予厚望，就是希望能在他们的带领之下，寻求一份生机？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让所有生灵都感觉些始料未及。 ‘他们希望接下来我们各族自已另作打算，人族现在已经彻底的绝望。’ 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是好事儿。 人族，这是已经言明自身难保，根本就没有再带着大家一起玩的兴趣了。虽然这些话说的好听，却已经是明着要让他们自已面对以后的危险了，，，，，， “怎么办？” 龙潜海的脸色不由发白起来。 妖族向来在战场上没有什么存在感，高不成低不就，他们在战场上，几乎向来都是陪衬的角色。而且妖族向不善谋，面对这样的情况，最头痛的反而就是妖族了。原本妖族有意与人族走近，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那怕明知道舍弃人族会遭人白眼，可是现在他们却不敢拿着妖族的命运绑在人族的战车上，，，，，， 以往，人族或许还是一棵大树，自然是可以纳凉的地方。 可是现在，人族已然彻底再也看不到希望，各族自然也是要早做打算。万一要是那个存在再向各族出手，再把自已绑在人族的战车上，那就等同于是挡刀的了。 所有生灵的脸色都不由变了。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大家的意思，各自也早就有了属于自已的盘算。 可是像这种直接将话挑明的情况，大家却是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毕竟，在以前之时各族被逼到走投无路，是人族不计前嫌的收容了他们，才让各族有了一线生机。此时人族受到重创，而且卓君临还是因为独抗雷劫为各族求取一线生机才废了一身修为，若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人族，往小了说是为自已打算，往大了说就是忘恩负义，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 是以，在龙潜海问出了三个字之后，谁也无法回答。 无论是留是走，现在他们都已经进退两难。 “意思，大家都明白，即然谁都不愿意开口，那就谁都不要开口了吧！”战孤行终是一声长叹：“难听的话，我们大家都拿不下这个面子。不如，想着离开人族的，我们举手表决吧！现在，大家也就都用不着为难了。” 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战孤行闭下双眼，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个恶人，就由我战孤行来做吧！这一次的大劫，各族都受到重创，若非是人族收留，或许我们早就已经应劫。按理说，人族得逢大难，而且卓君临还是因为独抗雷劫为各族求取一线生机才废了一身修为，若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人族，往小了说是为自已打算，往大了说就是忘恩负义。” 此时，战孤行的眼神之中满是痛苦之色：“若是此次能有逃出升天的机会，本帅必定会亲自人族请罪。但是现在，我们神族决定，先自保神族。” 说完这句话，战孤行举起了手。 然后，幕氏兄弟举起了手，，，，，， 龙潜海和朱呀举起了手，，，，，， 鬼门老妪举起了手，，，，，，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通红，，，，，， 或许，是心中的不安。 又或者，终究无法放下心中的那分愧疚。 然而在这个时候，那怕是所有人心中都有不安，可是现在他们却都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选择，，，，，， 场中，没举手的三人显得格外的显眼。 魔无劫，无罪，莫轻狂。 “魔帅，你，，，，，，” “战帅见谅。”魔无劫终是一声长叹，神情之间不由变的有些古怪：“或许各位都还有的选择，其实魔族早已没有了选择。即然护法大将军已经选择了站在人族一边，那我们魔族上下，也都会跟随大将军的意思，与人族共同进退。” “这，，，，，，”战孤行脸色不由微变。 战孤行想过任何人会与人族站在同一阵营，原本战孤行以为是妖族会站在人族一方，可是让战孤行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现在是魔族做出了这令人意外的决定。 这个决定，让战孤行都始料未及。 魔族，什么时候讲过仁义道德？ 无论在什么时候，魔族都是以利益至上。 现在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各族也几乎都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此时此刻，再讲仁义道德，将魔族绑到人族的战船上，这实属不智。而且这数次与那个存在交锋，人族也一直都是占据着主动优势。只怕那个存在再次出手之时，也会重点照顾人族，，，，， 这么做，难道魔无劫就真的不怕魔族最终会被拖下水，会给魔族带来灭顶之灾吗？ “大帅。”莫轻狂向战孤行一拱手：“神族有大帅主持大局，足以稳定军心，我也相信以大帅的能力，必定能为神族寻求到一线生机。我早就在心中做了决定，无论现在人族情况如何，我都必须与他们同共进退。” 战孤行脸色不由再次一变。 甚至在这个时候，战孤行都有些怀疑他现在的决定是否正确。至少在此时，战孤行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丝犹豫，，，，，， 终究，还是无法对自已现在的所做所为释怀啊！夜秦的诛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