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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太多,没休息好,手下就有些犹豫。 隔了一会儿,蓝谨听到桑尔已经发出轻轻的呼噜声,知道对方已经睡熟,只得无可奈何地转过身,背向着对方,也努力睡过去。 在他身后,桑尔却缓缓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的后背。 这人一直是这样,学不会拒绝别人。哪怕为难不想做,只要对方表现出软弱点儿的恳求姿态,他就会心软,多半会答应对方。 可是,那么善良软心肠的少年,为什么独独对他那般无情? 还是说,一切都是假的。 无论爱情,还是其他。 不管怎样,既然你阴差阳错再次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必然不会傻得再相信你。 上次,你剜了我的心,那这次,就换我来吧。 一换一,总归是公平得紧。 少年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体,正依偎在桑尔的怀里。 他一睁眼睛,就看到兽人王落到他脸上的目光。 “你醒了?”见他醒来,桑尔打了个招呼。 蓝谨眨了眨眼,似乎还没清醒,朝兽人王头顶上毛茸茸的兔耳朵伸出了“魔爪”。 桑尔一愣,没来得及躲,被少年把耳朵握在手里。 蓝谨捏了两把,又上手揉揉,这才慢吞吞地放开手,转身继续睡。 “……” 从来不知道少年竟然还有这一面。 不过他的安排已经就位,不可能再让怀里的人继续睡下去。 “蓝谨,你醒醒,醒醒,看看送来的新东西。”桑尔在少年耳边轻声说。 少年不耐烦地摆手,含糊不清地说:“不看,要睡觉!要么是用的要么是吃的,想想都知道。没什么意思,等我睡醒再说。” “……”桑尔原以为这些天又送东西又送人的,至少在少年那里已经刷了一波印象,哪知道就得了一句“没意思”。 这倒不能怪他不会讨好人。事实上,风瑞王子从没费心讨好过什么人,哪怕当初他和蓝谨情投意合,也多是对方做些小玩意儿来讨他的欢心。 风瑞王子并没在这方面花过什么心思。 后来他重生成了一个瘦弱的兽人,还是积弱种族中的一个——兔族。要不是一路咬着牙逆袭上来,这时候只怕尸骨也凉了。 毕竟,在兽人里,兔族人的折损率一直是非常高的。 想到这里,桑尔的眼神又暗了暗。 “你不是说想要只兔子么?我叫人送过来了,你要不要起来看看?”兽人王问。 本以为少年会继续不耐烦地睡觉,没想到话音还没落,蓝谨的耳朵就竖了起来:“兔子,在哪里?” 桑尔转头看向内殿门外,那里正站着一个宫人,手里提着嫩树枝编着的小提篮,里面还盖着条大毛巾。 毛巾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时不时一动一动地,把毛巾也顶了个突起出来。 “你看,在那边。”兽人王说。 蓝谨侧过脸,目光越过桑尔,果然看到了宫人手里的小提篮。 他的瞌睡虫完全跑丢,立刻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过去。 那宫人就是恩珠。在殿里所有的宫人里面,她和蓝谨算是最熟识的,倒不像其他宫人那么提心吊胆,还对他笑了一下。 蓝谨迷迷糊糊地问:“里面是兔子吗?” 由于还没完全清醒,他的咬字不是很清醒,“族”和“子”说得很相像。 恩珠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为难地扫了一眼靠在床上一点点摆弄着蓝谨的头发,却一点儿情绪都不外露的桑尔:“蓝先生,兔族是我们的同类,就算并非同一族的,也绝对不能对他们下手。” 蓝谨见被他误会,急忙摆了下手:“放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那里面就是兔子吧?” “是的。” “快拿过来给我看看。”蓝谨说着,想从桑尔身上爬过去,把篮子接下来。 桑尔皱了下眉头,随手接过篮子,又用手按着少年坐好。 蓝谨把毛巾拿下,果然看到里面是两只小小的兔子,耳朵刚要显出细长的轮廓来,嫩嫩的别提多可爱了。 少年喜欢得不得了,用手指逗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觉得兽人王头顶上的那两只更诱人,忍不住频频往对方脑袋上看去。 桑尔很快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摆了摆手,恩珠提着兔子篮退了出去。 “想干什么?”兽人王问少年。 少年斜睨着他的耳朵,却不说话。 桑尔只做不知,道:“既然醒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你觉得我的兽王宫怎么样?” “很好啊,”少年回答,“人很和气,宫殿也很高大气派,还有那么多的奇花异草……” 他还没说完,就被桑尔打断了:“既然你觉得这么好,以后都住在宫里吧。” 蓝谨看了看他:“我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吗?你放心,在我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前,我是不会离开的,我可不是……” 桑尔猛地把他压下身下,目光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不需要,不需要什么救命之恩的报答。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留在这里,只为了我一个。” 蓝谨这个人类,不但善良软弱,还有点儿懵懵懂懂地。 当初要不是精灵王子性子高傲又毒舌,有什么说什么,发现自己喜欢上对方后就直接捅破了窗户纸,说不定两人多少年之后还都是好朋友状态呢。 为了见精灵王子一眼而被精灵族当成JIAN细抓了,被放了也不想着赶紧离得远远地,反而还在旁边住下来。 重生之后,桑尔接触到的人类越来越多,但这种性子的,却只有蓝谨一个。 蓝谨眨眨眼睛,张张嘴,半天才勉强笑着说:“这话,说得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不是误会,”桑尔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特别想杀了你,让你也死一次,“所以我才会把你带回王宫里。我希望你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把我当成你一生的伴侣。可以吗?” “不好。”蓝谨慢吞吞地说。 桑尔皱起了眉头:“为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做得不够?” “不是,你很好,但是,”少年想了想,努力想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 “再?这么说,你爱过?”桑尔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 “是的,爱过,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