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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齐家信诋毁他父亲人格的那些话,胸口就觉得憋屈。 郑志卿亲亲他的额角, 柔声道:“我陪你去, 阿权,齐老岁数大了, 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别让他带着遗憾走。” “哦,他将来抱憾而终是我的错?” 听着何权反应过度的质疑,郑志卿自知说错话了,只好赔了个笑脸给对方。何权在医院每天都要承受极大的工作压力, 而齐家信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人, 必然一点就炸。 “去去去, 不想看见你那张老好人脸。”何权推开郑志卿, 回手将烟头扔到空啤酒罐里。宵夜是烧烤加啤酒,郑志卿吃了半打烤蚝——据说这玩意壮/阳——足足折腾了他半宿。 “我先洗澡,你再考虑考虑。”郑志卿起身离开床铺,线条分明的肌肉随着肢体动作拉伸出性感的弧度,将何权的视线又吸引到自己身上。 何权默默在被单下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软肉,嫉妒地问:“没见你去健身房啊,这一身肌肉哪练出来的?” “我是最近没时间去而已,好在有老本可吃,打球时练下的基础。”郑志卿说着,微微眯起眼睛,“是不是觉得我特性感,想再来一发?” 何权抄起枕头砸到他身上。真他妈是属兔子的,逮着机会就交/配。再这样下去,缓释避孕药八成要提前失效。 虽然心里一百八十个不乐意,但何权还是去了趟中心医院。他得把话跟齐家信说清楚,家产他一分都不要。自打那天在ICU外的走廊上见识过亲戚们的眼神儿,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矫情,更不是故作清高,那么多钱,他拿到也得有命花啊。 欧阳就在病区门口等着,见郑志卿也一起出现,他的表情略显不自在。之前齐家信病危,他没心思顾虑其他事。现在齐老脱离危险期,他想起洛君涵拿前任跟他做比较的事儿,心里不痛快。 洛君涵记得的都是郑志卿的好——体贴又绅士,为人正直善良,对收容所里的阿猫阿狗都能像对待人一样的救治。其实在现任面前提起前任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念叨对方的优点就有点膈应人了。欧阳搞不清洛君涵的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故意气他来获取注意力?可有必要么?他都快把洛君涵当祖宗似的供着了。 本来欧阳计划着圣诞节之前陪洛君涵回趟美国,当着洛凤仪和容瑾的面坦白从宽,早说清楚比拖着强。在此之前他得先跟齐家信报备行程,而且他也没打算隐瞒事实真相,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会生气但没想到能给气出心梗,弄得他自责不已。 老爷子一病他就走不了了,让洛君涵自己回去又没意义,只好将行程延期。这下热闹了,容瑾一听洛君涵圣诞节都不回去,立刻意识到有事发生。他决定过来,下午人就到。 欧阳从不畏惧任何挑战,但这一次他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所以看见郑志卿就觉得脑仁疼。 和欧阳礼节性的握手时,郑志卿从对方施加在掌骨上的力道感觉出不对劲——恨不得给他攥骨折。他本想问下洛君涵的情况,可看对方的表情,琢磨着自己还是别多嘴为好。 他是来陪何权见外公的,这才要是要紧事。 推开心内病区特护病房的门,何权望着半靠在病床上的老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齐家信平素注重养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虽已年逾八十却耳不聋眼不花,发丝间只有些许白发,就是腿脚稍微欠点需要拄手杖,可走起路来依旧背脊挺得笔直。 但是现在,他倒是真的成了个耄耋老人了。头发在短短几日之内白去大半,脸颊也陷了下去,被宽大的病号服罩着显得单薄而又瘦弱,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 “外公,我来了。” 何权终归是心软。记忆中的外公身材高大,目光如炬声如洪钟,之前在慈善酒会上碰面时也还是精神抖擞,哪是这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听到何权的声音,齐家信微微睁开眼,涣散的目光花了点时间才对起焦距。 他微微抬了下手,示意何权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郑志卿把椅子往病床边搬了搬,向何权投去个鼓励的眼神。等何权坐下后,他就站在旁边,恭敬地喊了声“齐老”。 齐家信闭了闭眼,示意自己收到对方的敬意,尔后语调缓慢地问何权:“阿权啊……我听欧阳说……是你施针救的我?” “救您的是心内的大夫,施针不过是防止您再次发生室颤。”何权并非过度谦虚,没有裘主任的治疗方案,针灸也难确保齐家信性命无虞。 “你竟然敢在裘主任的患者身上施针……胆大包天呐。” 何权知道这是外公在夸他。倒是郑志卿不太了解这祖孙俩的沟通方式,听齐家信说话语气不轻不重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责怪何权,下意识的抬手握住何权的肩膀。 何权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齐家信看到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眉宇之间隐隐挂上丝质疑,将目光投向郑志卿:“阿权,怎么不给外公介绍一下啊……” 何权心说你不是知道这是郑氏药厂的二公子么?我还介绍啥? “齐老,我叫郑志卿,家父是郑建平,我们在慈善酒会上见过面。”郑志卿明白对方的意思——正式见家长,得从自报家门开始。 齐家信细细打量了一番郑志卿——人挺精神,个子虽高却不显得粗野,面上带着股子书卷气,说话稳稳重重的,是个好小伙。 “不好意思啊,人老了……记性不好。” “不用介意,齐老。”郑志卿看齐家信嘴唇干白,端起带着吸管的水杯递到老爷子嘴边,“您闭着眼说话吧,以免消耗精力。” 喝了口水,齐家信缓缓闭上眼。这一幕让何权略感惊讶——齐家信居然会听郑志卿的话? “阿权,我今天叫你来,是听欧阳说,你要放弃继承权?” “对,外公,您比我更了解身边的人,钱给了我,他们不会甘心。”何权直言不讳,“您在,您还能镇着他们,您不在了,我可玩不转那帮人。” “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阿权……欧阳虽然有能力,但正如你所说……倘若我不在了,他也镇不住那帮利欲熏心的家伙……”齐家信长长叹息了一声,“我不想穷尽毕生精力、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华医堂……在我身后土崩瓦解……” 何权皱眉,垂眼盯着地面。 “齐老,我插句嘴。”郑志卿说,“有一种做法是由遗嘱订立人委托一家信托公司,将遗产全部交由他们运作,设定好资金使用规则。阿权还是遗产继承人,但是必须满足规则里的条件才能动用资金,这样可以堵住继承权排在他后面的人的嘴。信托公司会成立一个资金管理小组代为行使阿权的股东权益,股权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