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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尔淡然道,“不为追求什麽,殿下。我只是太无聊了。遇到您之前我每天都很无聊。您看,如果我没有堕落成黑魔法师,也就不会遇见您。”

    哦,他果然叫人生气!索玛怒气冲冲地想著,又回过了头。

    第四十七章 黑暗诅咒与安抚方法

    47.

    乌尔并不想继续关於自己的过去的话题。遗忘的最好办法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那会让过去显得渺小。然而渺小不代表发生的没发生过,也不代表会变成令人愉快的故事。

    他坐在岸边,百无聊赖地托著脑袋,一只手探入口袋,摸到一枚戒指。他睫毛动了一下,又将手收了回来。道,“还喜欢我给您准备的惊喜吗,殿下?”

    索玛生硬地说,“至少我感谢它救了我的命。”

    如果王子殿下有一副会拐弯的肠子,他或许会冷嘲热讽地说“至少植物比某些人讨人喜欢得多”。可惜王子殿下不太会表达,只能将这种梗在喉头的感觉咽了下去。这令他不太痛快。

    乌尔一脸无聊地说,“很高兴它们赶上了。如果它们不是发芽那麽慢的话,就能派上更多用场了。”他的话中丝毫没有谈论自己研究成果的自豪感,好像自己花了几个月只是种出了一块味道勉强的干面包。

    “别这样说,它们很聪明。”索玛忍不住为那不受宠的藤蔓植物辩护。

    乌尔疑惑道,“聪明?”

    他想了一想,回忆起透过藤蔓模糊的视野看到的,索玛似乎对他说……

    “藤蔓,你能听懂吗?”

    莫非王子殿下根本没发现“惊喜”的重点在於“远距离操控”,却以为藤蔓是在靠自己的意志行动吗?

    “哈!”乌尔笑了出来。被嘲笑的对象更不愉快地皱起了眉,“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乌尔赶紧说,“不,您这样怀疑太令我伤心了!”但丝毫没有收敛笑容的诚意。索玛决定不与他斤斤计较。

    索玛一丁点魔法也不会,身体像新生儿一样毫无阻碍地吸收了树汁中的魔力,修复得很快。湖水的亮光很快被吸了个干净,索玛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力气。周围越又只剩下紫晶石的暗光,索玛很想快些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回到山洞。他深吸了两口气,确认每一根肋骨都回到了它们应该呆著的地方,便转身上岸。

    巫师见他这麽早就上岸,目中透露出一丝惊讶,起身问,“殿下,没事了吗?”

    索玛,“是的。我想没事了。”

    乌尔走到索玛面前,将掌心贴上他的胸口。索玛立刻後退一步,警惕地说,“你要做什麽?”

    乌尔被拒绝触碰,半戏谑半无奈地说,“检查你的伤,殿下,就像将你抱回山洞时做的那样。至於别的事我们早就做了很多遍,你有什麽可害羞的?”

    索玛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揍他。他捏紧了那颗紫晶石,立在岸边没有动。乌尔上前一步,两手摸到索玛腋下,沿著索玛的肋骨小心下移,并用手指仔细地感觉骨头的形状,一直到最下面那根。在确认所有的骨头都没事後,巫师的手又摸到了索玛的胸口。那里有交错的鞭伤,已经全部愈合,留下淡淡的鞭痕未及全部消退。发现这些伤痕时,乌尔变得尤为专注,用指尖温柔地描摹著皮肤表面细微的突起,好似在感受伤痕烙印上主人身体时的感觉。乌尔的目光令索玛心中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没有仔细去想这种感觉,而是挥手粗鲁地挡开乌尔的手。没想到握在手心的紫晶石顺势被甩了出去,噗地一声掉进河里。

    他们周围唯一的微弱光源像被按入水中的火柴头,被水整个淹没了。周围顿时陷入了凝固一般的黑暗中。索玛惊慌失措地到吸一口气,下意识扑过去,但弱小的紫晶石很快被河流冲走,消失不见了。

    “乌尔!”他立刻陷入了恐慌,大喊道,“火……”

    他回过头试图寻找巫师的身影,却发现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得到回应,索玛的心里突突跳了两下,轻声喊了一声,“……乌尔?”

    心里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摸过,让他感到足以震慑他的寒意。他绝望地用手紧紧捂住眼睛,努力将自己蜷成一团。黑暗的诅咒毫不留情地向他袭来,没有人知道他会在黑暗中看见什麽。或许他什麽也看不见,只是下咒之人命令他必须感到恐惧,而他无法抗拒身体的反应。

    好像是患有幽闭恐惧症的家夥被投入了一个剥夺视力的黑暗结界。耳朵拒绝听到一切声音,眼睛也拒绝看到一切东西。所有的恐惧都没有来由,却像毒药一样流遍全身,深刻地腐蚀著他的神志。

    可恶!他感到牙齿打颤,身体发冷。巨大的恐惧像这浓稠的黑暗一般压向他,好像要把他榨干、挤碎。他痛恨自己如此懦弱的反应,而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殿下?”

    他听到乌尔的声音,狼狈地颤声说,“火……快生火!”

    乌尔迟疑了一下,说,“我没有带火种。我带你回去好吗?”伸手试图将索玛扶起来。

    索玛很快陷入了狂乱的状态,惧怕一切触碰。在乌尔碰到他的刹那,他用力打开那人的手,并大吼,“滚!”他的手马上被牢牢抓住,但这无疑火上浇油。索玛不顾一切地反抗,大声咒骂。巫师试图控制住他,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

    在好战国,渴望力量是光荣的。索玛王子的身手数一数二,赤手空拳的打斗根本不在话下。然而他现在需要的并非攻击性,是躲避。对完全丧失判断力的索玛而言,只要对方足够缠人,便完全甩不开。他在混乱中送了对方好几拳,无法挣脱的牵制令他越来越恐惧,头脑陷入了一团混乱,他像头失控的野兽,恨不得将缠住他的人撕裂。拼命纠缠时,索玛的嘴唇冷不防被什麽温暖而又柔软的东西贴住。这加剧了索玛的挣扎,简直要以性命相搏。他把对方咬出了血,但下巴很快被捏住。一条柔软湿润的舌头用力探入了他的口中,不容置疑地侵略他。

    “啊……”

    索玛上身被压著,被迫张著嘴。他送了对方好几拳,但口腔里的侵略丝毫没有见停。他难受地紧紧闭起眼,双手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甚至因为过度用力,将巫师的衣服对半撕了开来。但这丝毫没有妨碍吻的加深。灵巧而温暖的舌头甚至舔到了索玛的喉间,不断地挑`逗著索玛敏感的口腔。

    熟悉的气息和交缠终於起到了神奇的作用。困兽之斗渐渐停了下来。索玛紧闭的眼慢慢放松,绷得像石头的身体也松懈下来,好似冰山溶解。他不再试图咬乌尔的舌头,乌尔小心地松开手,改而抚摸索玛的脸颊,耳朵,专心致志地与他接吻。他感到索玛的呼吸变得急促,是另一种与恐惧无关的窒息。他适时抬起头,让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