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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手,越发恨得厉害。狠狠一扯,竟顺着半个手掌连着手腕根部撕下一整块皮肉,以司马兰廷之能也痛得一声轻呼。 苏子鱼看见那手血肉模糊,自己被惊呆了。司马兰廷蹙着眉点了锁骨两处穴道,慢慢转过头去吩咐自捂着嘴,脸色像纸一样白的秋水去打水,然后把僵直的苏子鱼含着的那块皮肉扯出来仍掉,勉强笑道:“不是说不吃肉么。” 苏子鱼眼光闪动,不想去看他血流如柱的左手,却偏偏控制不住目光望过去,又恨又不忍,暗暗朝自己呸道:就你心软! 看司马兰廷因为忍痛额头上布满汗珠,又暗自解气:该!叫你装模作样! 最后到底不忍,还是扯着嗓子,转过头道:“你还不想想办法,流了我一身,脏不脏。” 正好秋水打了一盆水来,司马兰廷右手从怀中掏出药瓶,把药粉倒进水里,整个手掌泡进去才舒了口气,见苏子鱼偷偷拿眼瞄他,笑道:“这下子不生气了吧?” 苏子鱼瞪着大眼睛,呸道:“你过来,我一掌拍死你。” 司马兰廷轻轻一笑,也不拿话堵他,接过秋水递来的干净纱布细心缠了手,又走到苏子鱼床边坐下。秋水看他走进一步就紧张一分,生怕二爷再做出什么来,端了血盆的手瑟缩发抖,情知自己不能开口,只得端了盆捧着久久不肯退下。 司马兰廷好像忘了他手是怎么伤的,又用剩下那只手去摸他额头,苏子鱼眯着眼饿虎般盯着他伸过来的手指,终于没有再下口,临触到时偏头躲了,跟着就是一脚踹出去。踹是踹到了,下脚没留情也把司马兰廷踹痛了,同样的,把自己也拉扯痛了。 “唔”的一声,拱身翻了个圈,爬在枕头上痛出一身冷汗。 司马兰廷急忙按住他,捉住他大腿轻轻推拿,沿路而上经过臀部停留在腰部推揉,听苏子鱼哼哼两声,轻问道:“还疼么?等下再上次药……” “滚!猫哭耗子假好心,我昨晚喊了这么多遍别插了,你呜呜呜呜呜……”后面的话被司马兰廷慌忙蒙住嘴,扼杀在手心里。 暗叹一声,他怎么忘了这家伙喜欢口无遮拦呢。司马兰廷转头对毫无所觉的秋水道“你先下去。”他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的苏子鱼懂得很少,但人言,可以教会他很多。 听得秋水走远了,司马兰廷正欲放开手,手掌又被苏子鱼一口咬住。司马兰廷一声不吭,只拿包着布条的手去蹭苏子鱼的脸,满是宠溺。 苏子鱼也不好意思再咬下去,搞得像逗小动物似的。闷闷的拉过司马兰廷的衣袖擦干净嘴,又嫌恶的丢开。司马兰廷几要笑出声来,转过他的头在唇角印上几个浅吻。语气竟半是委屈半是调笑:“什么时候喊的我怎么没听到。” 心里喊的!苏子鱼僵着脖子,气得把头硬转过去,闷闷道:“你对我做的事,是夫妻间才做的么?” “本来是的。” “为什么要对我做?” “子鱼,你是父王留给我的宝藏。我们两个一处,不需要妻子和其他外人,从此以后相依为命不好么?” 苏子鱼被相依为命这个词迷惑了,他是没想过娶妻成婚,因为他以后是要出家的。但现在有了司马兰廷这个亲人,苏子鱼觉得自己对亲人存在一分责任,从来都是父母在为他付出,他想还债,都是奢望。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有了司马兰廷后他有了对亲人付出的地方,如果司马兰廷需要他,他是无法毅然离开,因为难免心有牵挂。 “可是,你有明叔奉毅他们。” 司马兰廷勾起一抹讥讽,他现下窝在苏子鱼耳侧,所以苏子鱼并没有看见,只听得他说:“跟你怎么能一样,他们能代替你么?” 苏子鱼不觉得司马兰廷需要和谁相依为命,可想到当初因下人背叛被困在山林间的司马兰廷,苏子鱼觉得他也有点孤单。他自己小时候就总觉得孤单,知道那个滋味很难受,他担心司马兰廷一直在独尝这个滋味。这么想时,他就无法反驳司马兰廷的话。 也许他本来就想听他说“你不一样,别人怎么能代替你”这样的话。 因为动情,所以哭。 因为动心,所以怒。 苏子鱼此刻已然动情,动心,所以不忍拒绝,无法离开。 五十三 头等大事 思考半天,还是想不清楚。苏子鱼只好转移话题。 “这是那里?” 起码语气好多了,没有喊打喊杀,司马兰廷也愉悦一些,当然他的愉悦不能从表面看出来,得通过言行举止体察。 “东郊别院。”帮苏子鱼翻过身来,整理整理让他躺好。 “我的毒是你解的?” “这个毒有两个名字,但没有解药。少份量的叫静息,中毒的人形似昏迷,心跳变缓呼吸微弱,除了不能动就没有其他危害,有时候一觉醒来就自然解了。但如果中毒份量重,便一生无法醒来,若有人照顾可以当一辈子活死人,若没人照顾或者旁人不知道他中毒了,只能活活看着自己身死。此名叫灭息。”昨夜在玉荷院司马兰廷初把苏子鱼当作周小玉,后来虽有所怀疑却宁愿迷糊错乱下去,直到发现身下之人几无心跳,霎那间凉透了半颗心。最后确诊出是中了静息方松口气。 苏子鱼打了个冷颤,让人清清醒醒的迎接死亡,最过歹毒不过。 司马兰廷的手指缓缓在他背部按摩,脸上恢复一贯的平静无波,话语却随着手指的动作渐渐放缓:“当然,也有那种下了灭息,把想留却留不住之人一辈子强留在身边的……” 这句话却并没有引起苏子鱼任何反应,这时候他脑袋里想的是:其实静息挺不错的,说不定可以帮助人更快进入禅定……司马兰廷瞧见他小滑头似的,偷偷露出一个贼笑,不由自主的带出一丝宠溺的笑意,低头亲亲那微弯的嘴角。 苏子鱼这人吧,有点逗猫惹狗的特性,深入骨髓,从小就有的估计以后也难改。别看他现在因为司马兰廷一席话震住了,该记的仇还是一点没忘,许是今天咬上兴了,司马兰廷这里满心温情正吻得高兴,冷不丁的又给咬住了。 嘴唇。 在调情上,司马兰廷和苏子鱼的差距就是武林高手和入门小儿的差距。这当儿自然引不起北海王半星点慌张,本来想亲亲几下不予追究的。现下有白送的豆腐,怎么不吃?苏子鱼再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送了人家一顿小餐。 司马兰廷反过来就含了苏子鱼的上唇吮吸,手指抚上唇线划动,勾起一丝痒一丝麻一丝热,轻轻一撬越过小贝似的牙齿勾住了小舌头,圈、点、挑弄。司马兰廷热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苏子鱼也不知怎么就失了神,本来还有那么点咬劲,散到不知那里去了。带着兰花气息的舌,没遇阻拦就顺利进入腹地,辗转掠夺。 这滋味,就算互动少也自然比吻昨天毫无动静的活死人好。缠了舌头细细研磨,推、揉、扫、舔,总会带动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