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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酸软无力,眼睛都没力气睁开。耳朵却是不用费力打开的,外界的声音可以听得清清楚楚,闹轰轰的,苏子鱼想到不久前看到的那个乌烟瘴气的场面。 五石散中,醉纸迷津。 近处却一片平息安静,这情况怕是身在什么内室。 对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苏子鱼无比开心,虽然不知道魏华存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苏子鱼却突然认清了一个道理:他有一个天下第一的师祖,有一个无所不晓的师父,还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哥哥,但这些都没用。只有自己变成无比厉害的苏子鱼,才能在关键时刻保住小命任谁都不能危害。 当然,在他还没有变成无比厉害的苏子鱼前,他只能热切的盼望着别人来救他。谁都好。 突然听得外厅有人说道 “……这个刺客身手了得,这么多护卫居然能一击得手从容逃脱,非是常人……” 原来他已经行动了,但目标究竟是谁呢? “杨老头少了一只左膀右臂,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几天都城怕要翻巨浪了,现下前头正在查,既然大家不方便出入,不如好好做做戏,气死杨家人。”居然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北海王府的属官:董艾。 苏子鱼兴奋得想要跳起来,他得救了吗?正高兴得紧,后方窗根下有人轻呼了一声。有人从喧闹的正厅推门而出。 下一刻响起的是司马兰廷清越的声音,犹如暗夜中绽放的烟火,可爱得眩目眩耳,说出的话却让苏子鱼好一阵不解:“有二爷的消息么?” 这什么意思?自己就在隔壁啊,还要问什么消息? 奉毅恭恭敬敬的声音回道:“正要给王爷禀告,今日当值的小五说二爷在南门瑞广楼坐了一下午,亥时从楼里出来突然就不见了。另外,羽卫方才来报,在东门泰齐斋里找到了奉喜奉勤,说是二爷吩咐他们守在那里等魏华存,看他是否会回城……” 苏子鱼一惊,原来除了明处的奉喜奉勤,暗处还有人盯着他。早该想到的,这人从来就喜欢来这一套。司马兰廷,咱们走着瞧,哼哼! 可司马兰廷却说:“臭小子,早知道在他身上放下凝香。现在玉荷园封锁了,不要去触风头,把羽卫都收了,你回府叫上奉勇亲自出去找。” 奉勇回来了?不像是才回来的样子。苏子鱼隐隐升起一股忧虑,为什么回来了不跟他说一声,事情没办好?苏家还敢不放人吗?是红玉生病了,不方便走动?难道很严重,奉勇才先回来的,或者人已经带回来了,想医好了再告诉他。 苏子鱼有点慌神了,奈何怎么都聚不了力,根本发不出声。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毒啊?好像被迫进入了四禅境界,神游体外。 窗外的人又对了几句话即没声了,正堂里面仍旧哄闹非常。有谈论方才的刺杀行动的,有调笑劝酒的,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让苏子鱼莫明其妙的心跳加快。想起那样混乱的画面里有司马兰廷,苏子鱼觉得有些怪异,他哥,也服食五石散…… 不管怎样,知道他在外面离得这么近却终于放下心来轻松了,只要他进来看到自己就皆大欢喜啦。苏子鱼心不在焉任耳边吵闹一边念着:快发现我吧,快发现我吧……念着等着,一边想着红玉的事,想着魏华存的事浑浑噩噩间竟然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压在自己身上摸索,脖子后是粗粗的气息,酒气混杂着兰花的清香。苏子鱼心头狂喜,是他哥么?! 耳珠被含住,重重的舔吮,他听到司马兰廷含混的声音:“小鱼,小鱼……” 苏子鱼恨不能点头,嗯!嗯!我是!我是!快给我解毒…… 当下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他哥从来没这么叫过他啊,听上去真陌生,动作上也很奇怪。司马兰廷全身热得惊人,已经从他耳朵一路咬到脖子,大有向膀子发展的趋向。一只手伸进他衣襟里揉捻,乳头被弄得又疼又痒,另一只手在左腿上顺着小腿向上按捏,好像还有把一匕首抵着右腿摩动。 这是在干什么?苏子鱼莫名的惊惧,他觉得压在背上那个人好像有一种要把他咬碎了吞下去的疯狂,不光如此,自己身体内也出现奇异的变化,两腿好像更酸了,明明觉得燥热却无处着力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司马兰廷还在咬他的脖子,可以感觉到舌头上凸细的颗粒滑过皮肤,胸前的手也已探到左边。还是痒、痛、热、难受、不能动弹,苏子鱼狂躁得想大叫,想一拳打扁司马兰廷的脸,再往他脸上狠踩上几脚。 突然两只揉捻的手停了下来,颈边粗糙的呼吸同时消失。 慢慢的,他感觉贴着自己身体的那双手在颤抖,连带的紧贴背上的僵硬身躯也开始发抖。手从衣襟内抽出来,一只移到他的脉门,一只移到他的颈侧。 半晌,那副身躯舒了口气似的瘫软下来,重新压回苏子鱼背上,头埋在他肩窝处轻蹭几下。然后像吃鱼的时候翻鱼一样,苏子鱼被捧着肩头小心翼翼地缓缓翻过脸来。 虽然睁不开眼,苏子鱼感觉得到司马兰廷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终于被认出来了。 51 和视线一同落下的还有手指。轻轻地,在眼眉脸廓上滑动,像擦拭珍宝一样的态度让苏子鱼内心充盈得满满的想哭。但那手划到脸颊时,突然被狠狠捏住,使力一拧……痛得哭都哭不出来。然后又是嘴唇柔软的温热触感,耳边传来听上去淡漠冷峻的话语:“中毒了?吃了这么大亏,我还得谢人家留你一命,是谁惯得你胆子这么大的?” 苏子鱼心里抖了一下,本来还有点自觉委屈的情绪,乖乖的缩了回去。 他感受到了司马兰廷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怒气。出于小动物的直觉,苏子鱼觉出了危险,如果他能动,或者说点什么,或者变换几个表情,那么一切或许不会发生。但他不能。 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子鱼突然害怕了。微有些薄茧的大手从脸庞滑向自己凸起的喉结处,拇指肚和指节在反复按压不久后,脖子上的大手越收越紧。 苏子鱼总以为自己明白司马兰廷的心思,总以为洛阳城下在红灯旁伸出的那双手从来都是温暖的,也会一直温暖下去。却原来,这双手如此硬冷。却原来,他哥从来没有释怀过…… 人怎么能明白另一个人呢,明白的,不过是他想让你明白的那一部分。反正今天死过一次了,不差第二次,只是心很难受,比快被掐断的脖子还要难受。 如果他能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司马兰廷现在的表情:四分狠决,三分心痛,两分迷茫,一分犹豫。再过十息……再过九息……再过八息……司马兰廷和苏子鱼眼角同时滑下泪来。 晶莹剔透,纯洁无暇的泪珠,就像人的心。 心痛遽满到十分。如遭雷击般司马兰廷骤然松手。他在干什么?就因为被心跳微弱的苏子鱼吓坏了,竟然想消除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