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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令德有了好归宿,只要你中了状元,母亲日后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霍令章自然未曾错漏过林氏先前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只是耳听着这些话,他却也未再多言。 他把手中的茶盏重新落于茶案上,而后便起身与人拱手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夜色已深,母亲早些歇息,儿子也该告退了。”等林氏应声后,霍令章便往外头走去,只是临来走到帘外的时候,他还是转身看着林氏的身影说了一句:“太子为人宽厚却并不好相处,令德这个归宿,母亲还是好好再想一想吧。” 待这话说完—— 霍令章也不等林氏开口便径直打了帘子往外走去。 林氏拧头朝那处看去,锦缎布帘早已落下,霍令章的身影也早已不见,能听到的也只有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的指根紧紧握着手中的茶盏,眼瞧着那布帘上的纹路,喉间却是又漾出了一声叹息。 她自然知晓上位者都不是好相处的,她也只是希望那位能看在她有用的份上,日后能待令德好些…若可以,林氏自然希望令德能好生嫁一户好人家,只是这燕京城中名门士族有不少,可令德那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去给别人做正妻?倒不如嫁给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只是… 那个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 林氏想到这,眉眼还是稍稍垂下了几分,连带着红唇也跟着紧抿起来。 … 日子已进入四月,天气也越渐温热起来。 如今天色还不算早,昆仑斋中却很是热闹,林老夫人看着底下站着的少年郎,口中是跟着一句:“祖母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去了那头就好生考,你素来聪慧又准备了这么多年,只要没个差错就不会有问题…”等这话说完,她却是怕人有压力便又跟着一句:“即便这回不行,你也只当去走个场面,得个经历,别太有压力。” 霍令章倒没什么紧张的,闻言他也只是拱手与人说了一句:“孙儿记下了。” 等到这话说完—— 外头已有人轻禀,却是说“时间差不多了”。 霍令章见此便也未再耽搁,他是朝众人又拱手打了一道礼,而后便在众人的目送中往外走去。 等到霍令章离去,林老夫人便也让众人各自回去了。 霍令仪是扶着许氏先回了锦瑟斋,陪人用了早膳后才又由杜若扶着回去。 途中—— 杜若扶着霍令仪的胳膊一路往前走去,她微垂着眉心,口中却是跟着一句:“您说,二公子他…” 她这话未曾说全,可意思却已分明。 霍令仪闻言却不曾说话,她只是停了步子立在一株梨树下,而后她是踮了脚尖抬手折了一枝开得正好的梨花递给杜若,口中是道:“回去寻个好看的花瓶插着…”等这话说完,她是又握着一方帕子拭了拭指尖上的痕迹,跟着才又淡淡说道:“霍令章的才学素来不错,即便有个好名次也实属正常。” 杜若捧着她递过来的梨花,闻言却还是拧了一回眉心,连带着声音也沾着几分踌躇:“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霍令仪把帕子重新收于手中,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天上的那一抹初旭,面上的神色依旧很是平淡,前世霍令章就是在这次会试上初绽光芒,而后更是被周承宇看重提携,只是如今…却不知会是副什么模样? 第67章 霍令仪歇了个午觉, 便照常去往许氏那处… 近些日子府里府外的事有不少, 平日里她也会帮忙看着些外头送来的账册。 知夏正从小厨房端了蛊汤水过来,眼瞧着霍令仪过来便笑着迎了过来,她是先朝人恭恭敬敬打了道礼,口中跟着一句:“郡主今儿个来得早。” 霍令仪闻言便也笑着点了点头,她从杜若的胳膊上收回手扶了扶袖子,眼瞧着那蛊川贝雪梨汤便问道:“母妃可醒了?” “王妃今儿个未睡午觉…”知夏一面说着话, 一面是引了人往里头走去,屋外候着的小丫头见她们过来自是忙弯了身子低了头,跟着是打了锦缎布帘请两人进去。 知夏落后霍令仪一步, 等进了里头, 她眼瞧着人面上的惑然便又轻声跟着一句:“先前门房送来一道信,是从青莲巷送来的, 王妃瞧了后便没再睡了。” 青莲巷说得便是许家。 霍令仪听她这一番解释,面上的疑惑却是更甚了。 不过已经进了屋子,她便也未再多问,只是从知夏的手上接过托盘, 而后是轻声与人一句:“好了, 这儿有我, 你先下去吧。”等这话说完, 她见知夏打完礼退下便又伸手打了帘子往里头走去。 许氏穿着一身寻常衣裳正靠坐在贵妃榻上, 她的手肘撑在那茶案上,听着声响也只当是知夏进来了,便也未曾睁眼。 霍令仪眼瞧着母妃手中握着的那封信, 还有她那微微半侧的脸上紧蹙的双眉,她心下的疑惑更甚,许家究竟是送来了什么信才会使得母妃露出这样的神色?她也不曾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托盘重新置于那茶案上,而后是伸出手替人轻轻揉起两边的太阳穴。 她的力道不轻也不重,倒也很是舒缓。 许氏便这样由人按了有一会功夫,等到那折起的眉心消落了,她才轻声说道:“好了。”等这话说完,她便坐直了身子睁开眼,待瞧见身旁侍立着的不是知夏也不是知秋,许氏先是一怔,跟着是惊疑一句:“晏晏,怎么是你?” 她说完这话便握着霍令仪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而后才又继续嗔怪说道:“你这丫头,这些活且让知夏她们去做便是,没得累坏了身子。” 霍令仪闻言,面上的笑却是又多了些,她任由母妃握着她的手坐在了塌上,眼瞧着她面上的嗔怪,便又柔声说道:“女儿又不是瓷器做得娃娃,哪里这么容易就累着了?”她话中笑意很深,而后是从那托盘上取过汤水朝许氏那处递去,跟着才又问了一句:“我听知夏说,舅舅家送来了信,可是出了什么事?” 许氏刚接过汤碗,闻言那先前才消落的眉心却是又跟着折了起来。 她也未曾饮用这汤水反而是搁在了一旁,而后是把那封信递予霍令仪看,口中是道:“是你表姐的婚事…”等这话一落,许氏的喉间却是又漾出一声叹息,跟着才又一句:“你舅母递了信来,说是宣王向你舅舅提亲。” 宣王向舅舅提亲? 霍令仪听得这话也是一怔,她接过那封信细细瞧了一遭。 那信中也不过寥寥几句,只不过是简单得把这桩事说了一回…她瞧了没一会功夫也就看完了。不过她还是未曾抬头,只依旧低垂着一双眉眼看着那信上的字,前世她虽然不怎么理会舅舅家的事,不过表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