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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在这处迎侯,可见是对她们的看重之意。 自打两家定亲后,这还是晏晏头一回上门,又是这样的宴会… 程老夫人这样做自是为了给晏晏撑场面,有她老人家打了这样的头,那些人日后对晏晏自然也会客客气气的。 许氏思及此,面上的笑自是越发浓郁了几分。 平儿闻言却是忙笑道:“却不是您和郡主来迟了,原是老夫人成日惦记着你们,这才一刻也待不住…”她这话说完便自然得扶住了霍令仪的胳膊,口中是又跟着温声一句:“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奴且领你们过去吧。” 等许氏点了头,一行人便款步往如松斋过去。 今儿个是程老夫人提议的赏花宴,如今这人都还在那处坐着呢…其实说是赏花,可这个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要是明眼人却都是知晓的。打先前别庄里出了那样的事,旁人不知晓,可这燕京城的贵人圈却都是知晓的。 程老夫人今儿个这样做,为得不就是给自己这位未来的儿媳妇提一提位份,也顺便告知那些不长眼的,别眼瞧着如今霍家孤儿寡母就胡乱行事。 一行人穿花拂柳又入了月门,待又穿过一条九曲长廊,便也到了如松斋。门前的丫鬟眼瞧着她们过来忙跟着打了一道礼,而后是朝里头轻轻禀了一声,却是道“信王妃和扶风郡主到了”,等里头回了声,丫鬟便又弯了身子重新打了帘子。 平儿也未曾松开扶着霍令仪的胳膊,只依旧笑着扶了她走了进去。 原先屋中一片欢声笑语,此时却都停了话止了笑,只是那余音却依旧萦绕在这室内,等那春风吹了进来,这余音才跟着渐渐消散开来…屋中无人说话,一众贵妇人皆朝那锦缎布帘处瞧去。 没一会功夫,那处便有人迈步走了进来。 打先的是许氏,她今日也是一副见客的得体装扮,如今她事事无忧,面上也常挂笑意,比起往先,那精神气自是要好上不少。此时她便由知夏扶着走了进来,眉眼温和,面含笑意。 跟在她身后的便是穿着一袭朱色绣仙鹤的霍令仪… 因着来李家做客,霍令仪自是也好生打扮了一回,她如今尚未及笈,衣饰装扮却也算不得复杂,可她本身就有着不同寻常女儿家的几分威严气势,这朱色穿在她的身上不仅没能压住她的明艳,反倒是让她瞧着比往日还要亮眼几分。 而让众人更为惊奇的却是扶着霍令仪的丫鬟,竟是程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平儿。 她们都是常来李家的,自是认得平儿,原先瞧着平儿不在还当她今儿个是有事,哪里想到这是去外头接人了…这样一来,众人心下自然也都有了计较。 这位程老夫人是真得疼这位扶风郡主,这人还没进门,就已这般给人撑腰了。 这日后要当真进了门,还不知要怎么宠着呢? 等到许氏和霍令仪请完了礼—— 程老夫人便笑着说了话:“等你们有一会了,快坐下吧…”等这话说完,她却是又看着霍令仪说了一句:“晏晏,来,到我这边来坐。” 霍令仪闻言却是一怔,她心中明白程老夫人此举何意,只是今儿个毕竟来了不少人,她也还未曾进李家的门,她这样坐在那处终归是有些不妥…只是还不等她说话,平儿却已笑扶着她走了过去。 霍令仪见此便也不再扭捏,只大大方方迈了步子往前走去,等到了程老夫人跟前便又朝人打了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给您请安。” “你这丫头样样都好,就是多礼了些…”程老夫人一面笑说着话,一面是握着人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而后是又朝底下说了一句:“丫头年岁小,性子也柔,怪是怕生的,日后只怕还得由你们多提携提携。” 程老夫人这话一落,底下这些贵妇人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即便是她们这些内宅妇人也都听说过霍令仪的名声,年岁倒是小,只是这性子柔、怕生却从何说起?霍家这个丫头素来就是个胆大的,早先在陛下跟前还敢说“扶摇直上九万里”,就这样一番言语,只怕这世间男儿也多有不敢在陛下跟前说起。 只是不管她们心里是怎么悱恻的,可面上却照旧是带着笑的,就连语调也是极为柔和:“老夫人这话却是折煞咱们了,什么提携?郡主虽年幼可不拘是为人还是品性都是再好不过的了,也怪不得老夫人这么喜欢,就连咱们眼瞧着也怪是亲近的。” 余后那几番话语,自是皆围绕着霍令仪展开。 一室欢声笑语… 等又坐了几刻有余,郑宜和便笑着起身,却是要领众人去外头赏花了…程老夫人今日为得就是让霍令仪在众人面前露个脸,让这燕京城的名门望族知晓他们李家对霍家是个什么态度,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自然也不曾拦着,只是让霍令仪和李安清留下说话。 其余一众人贵妇人便都随着郑宜和往外处走去。 没一会功夫,这屋中便走了个干净,程老夫人眼瞧着屋中仅剩的两个丫头,眉眼却是又泛开了几许温和的笑意:“好了,你们也许久未见了,那外头人多怕是你们也说不上话,倒不如去园子里走走。” 待这话说完,她便又笑着抬了手,等由平儿扶着她起了身,程老夫人的口中便又跟着一句:“我也累了,该进去歇息了。”这话自是推辞,不过也无人会去纠正她。何况程老夫人此举何意,屋中人自然也明白,自打当日别庄之后,霍令仪和李安清私下就不曾见过面,就连书信也未有来往。 等到程老夫人由人扶着转进内室… 霍令仪便也起了身,她迈了步子朝李安清走去,口中是跟着一句:“安清,我们去外头走走吧。” 李安清闻言便也轻轻应了一声,她们也未曾携带丫头,只依着如松斋的这条长廊一路往前走去。此地格外幽静,小道之上除了那桃花,种得最多的便是梨花,远远瞧去,粉的掺着白的,倒格外有几分意境。两人这一路也未曾说话,等又走了一会,霍令仪眼瞧着自打出了如松斋便一直垂首不语的李安清。 她索性就停下了脚步,口中是道:“安清,你可是在怪我?” 李安清闻言却是一怔,她也跟着停下了步子,拧头朝人看去待瞧见霍令仪拧着的眉心忙摆了摆手:“我怎么会怪你?”待这话说完,她是稍稍停了一瞬才又继续说道:“我就是,就是一时还有些转不过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埋了头,微微翘起的凤头鞋抵着地面轻轻磨着,过了有一会功夫,她的口中才又跟着一句:“我只要一想到日后要唤你婶娘,就觉得格外别扭。”她叫惯了霍令仪姐姐,这一时之间要她开口,自然别扭。 霍令仪听着她话中语调只是有几分别扭之意,心下倒是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