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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永远不分开。 莫卿瞥了一眼笑了起来的顾栩,又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嗯。” 伸手又将白玉佩解下来,站起身将它系上了小孩的脖颈。 “师兄!”顾栩在系好,向前一扑便扑进了莫卿的怀抱,踮着脚尖,双手缠住男子的脖颈,将脸深深地埋入那充满有着竹子般清香的肩膀,顾栩满意地笑了。 顾栩最喜欢莫卿了。 莫卿无奈地顺势揉揉他的后脑勺,仰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也不知这般休闲的时光还有多久。 离下山,已经有6年了吧。 ………… 清晨起床练完剑后,也已经是中午了。太阳晒得厉害,蝉声更是嘶鸣得大声,莫卿额上也有了细细汗珠,腹中微微的饥饿感驱使莫卿收剑回客栈。 才将将回了客栈微微洗浴一番,便见到窗口处飞来了一只信鸽,墨绿色的细线系在信鸽爪子处,细线的另一端系着一张卷起的纸条。 莫卿淡淡地瞥了一眼,继续擦拭湿漉漉的发丝,修长的手穿/插在黑色发丝间格外好看,但这双手的主人却披着面无表情的样子,脑子在当机。 发丝擦拭得差不多了,脑子也当机完毕。如绸般长至腰处的黑发铺散在雪色白衫上,莫卿此时的衣物还未穿戴完整,前襟衣扣并未系好,几颗扣子就这样松松垮垮地固定白衫,缓步渡向信鸽,取下那张纸条。 果然。 逃不了的。 莫卿是游戏中的一个重要角色,就算没有这个游戏设定,昆仑派里也少不了他。 莫卿走至桌前,取出一只毛笔回信,系上信鸽的爪子处就将它放飞。 呆愣地坐在桌前,莫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又给轻轻磕上,顾栩一进门便看见他的师兄,平常淡然如水的师兄,此时却望向窗外,难得发起了呆。 尽管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可师兄已经盯着那一处好半会儿了。 湿润的发丝凌乱地铺满了后背,松松垮垮地衣物难得没有穿戴整齐,衣襟下隐约可见白皙光滑的胸膛,双腿也半露不露地交叠着。 顾栩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顿觉心痒难耐,想要去碰碰……那触感究竟有多么光滑。 等等,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会想去碰那温热的躯体?不对劲! 他的确是师兄,不想跟师兄分开…… 可是、可是…… 见莫卿转头而来,顾栩立马将这种奇怪的情感掩藏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莫卿口中泛着苦味,心中涌起如潮般的酸涩。 顾栩,若是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莫卿:顾栩,若是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长大版顾栩(瞥一眼莫卿):那就把你先“吃”了,然后你就不能离开我了。 莫卿:...呵呵,我开玩笑的。 ———— 下章节是顾栩还是山顶洞人时的生活以及阿树的小番外(算是番外...吧?) ☆、第九声娇喘 第九声娇喘 “嘀嗒,嘀嗒” 山洞岩壁由上至下滴落着水滴,阴湿的山洞内时不时有小型动物来往的声音,幽暗的深处仿若无尽的深渊,似是要将人吞噬进去,充满了绝望气息。 男孩无力地躺在地上,浑浑噩噩间还可以听到爬虫类动物窸窸窣窣地在身上攀爬,凌乱的黑发污垢不堪,脸色也是毫无生气的苍白。 ——好饿、好饿,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 不在意自己身上蠕动的爬虫,不在意已经脏兮兮的衣物,腹部因为长期的饥饿已经毫无知觉,眼睛迷离地看向山洞壁,吱吱飞来的蝙蝠穿行而过,并未停留。 ——来啊,这里有个活人,吃了他、吃了他吧…… ——快点,快让他去死! “呵。”男孩嘲讽地轻哼,闭上眼,双手虚虚地搭在自己的小腹上,仿佛这就能减少自己的痛苦。 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这令人作呕的气味,男孩却是习以为常。 ——呐,是灵魂堕落了吗? ——那我这是……已经死了还是依旧活着? 纠结于这个问题的男孩微微蹙眉,似是很苦恼,最终像是释然一般,完完全全松开了眉。 ——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吧。 死了跟活着没什么区别。 男孩徘徊在死亡边缘,只要再踏出一只脚,对,仅仅是那一只回念着人间不愿踏出的脚,他就可以走入地狱,离开人世。 可是…… ——不甘心啊…… 男孩心底突兀地响起了一个声音,诱惑般地诉说着。 不甘心啊,为什么他们能够快乐美满地生活着,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受苦?! 愤怒与嫉妒的眼神在黑暗中并不突显,反而十分相称,周围的黑暗气氛也像是催促着什么,伴着水滴声,声声入耳。 男孩已经逃出那冷漠的家一个月了,而这一个月,却没有任何人来寻找他。 随身携带的钱财也被夺走,就连自己也差点被搭进去一同卖了,也幸亏自己还有傍身的武功,才得以勉勉强强地逃了出来,躲入了这漆黑的山洞。 回想起那群人淫/邪的话语,男孩心里就忍不住犯怵,但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一副落魄,再也没有曾经那般凌驾于他人之上。 后悔吗?不,不后悔,即使死去,也不想在那里待一秒。 那讨厌的后娘,无情的父亲,若不是后娘怀了孕,他又怎么会轻易逃出那里? 他啊,可是那里暂时的“继承人”呢,后备的罢了。 男孩冷漠地笑了起来,既然这个世界对他毫无意义,存在又如何,毁灭又如何? 只是不甘心这个世道的不公罢了。 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的,又怎能奢求公平? 漆黑的山洞,埋葬了无数尸体,其中不乏有人死后的躯体。 而他,也将要沦为其中一个了……吧? 可是世界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在他终于绝望之时,给他带来了希望。 一天清晨,男孩隐隐约约间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迷茫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双雪白的长靴,它的主人正停在自己的身前打量着自己。 男孩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又将眼睛闭上,仔细聆听着那人的动作,心跳扑通扑通地加速跳跃,手心里也有些湿热。 他知道自己在紧张。 那人在他身前停留了许久,最终又迈向了山洞深处,男孩稍稍地睁开一条细缝,嘴角的微微勾起也渐渐放下。 自己在期待什么? 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