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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跟着张总走一趟。 第二天,正赶上国庆假期,他们毫无休假概念地登上了飞往C市的飞机。 就在飞机起飞前那一瞬间,魏谦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他当时没往心里去,因为起起落落失重超重的时候人总不会太舒服的。 再一次地,他忽略了自己神奇的预感。 当时魏之远正在学校,小宝正呲牙咧嘴地做着怎么也做不明白的作业。 麻子妈来他家串门,正在宋老太的帮助下缠一卷毛线——她希望能在冬天到来之前,给每个人织一副毛手套。 麻子妈被烫伤的手不很利索,掰不开齿,行动也迟缓,别人织毛衣是几根签子捉在手里上下翻飞,她却只能一针一针努力地织,时而会靠上的线会掉下来,时而会因为漏一针而破一个小洞。 小宝有一搭没一搭地对她们说话:“我高考想走艺术特长生,露露姐说应该可以,这样文化课要求能低一点。” 宋老太毫不客气地说:“低一点你就考得上啊?起码得低好多。” “你们别老泼我凉水!”小宝不干了,过了一会,她又弱弱地补充说,“确实是低好多……哎,姨,您嘴唇都干爆皮了,我给您倒杯水吧?” 宋老太连忙制止她:“你别起来了,我去就行了,你啊,只要学习好就行了,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她说着,把撑着的毛线挂在椅子背上,行动显得有些迟缓地站了起来,还对麻子妈笑了一下。 突然,宋老太揉了揉太阳穴,低声抱怨了一句:“一起来起猛了,还有点头晕。” 小宝头也没抬地说:“你可能有点低血压,多吃点就好了。” 宋老太:“我怎么也比你那点猫食吃得多。” 小宝嘴角耷拉下来:“我舞蹈老师不让我吃,她老嫌我胖,我哪里……” 她的话音随着一声巨响戛然而止,宋老太不知怎么的被椅子腿绊住,这个腿脚向来利索的老太太竟然一个大马趴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她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魏之远当时正独自在一间教室里,他最近自己向学校申请组建了一个“网络安全与程序研究”的小社团,刚刚招进几个人,还没成规模,他想把自己以前的东西拿出来当范例,正在调试中,就接到了小宝的电话。 他一个“喂”字还没落下,小宝的哭腔已经突兀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魏之远仔细分辨了两遍,才弄明白她哭声里夹杂的那句话是“大哥的电话为什么关机了”。 魏之远皱皱眉:“他现在应该还没落地,你怎么了?别哭。” 宋小宝难以自抑地抽噎了好几下,断断续续,艰难地把事说明白了。 魏之远听她说了一半已经收拾东西站了起来:“别动她,你叫救护车了吗?还没有?快叫,冷静点,哭什么哭?客厅下面的柜子里有几千块钱现金,一会救护车来了你别忘了把钱带在身上,听见没有?等我这就过去……” 宋老太很快被送到了医院,魏之远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小宝抬起兔子一样的眼睛,茫然地抬头看着魏之远。 魏之远试着拨了一遍魏谦的电话,开机了,但是没人接。 魏之远轻轻地吐出口气来:“跟我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小宝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交代了前因后果。 魏之远沉默地听完,预感宋老太不是小毛病,这次恐怕不能有惊无险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小宝的头:“行,我知道了,没事,别害怕,你在这守着,我出去再取点钱。” 小宝含着眼泪目送着他的背影,感觉他越来越像大哥了。 魏谦已经到了C市,找旅馆落了个脚,就直奔项目地了,手机落在酒店了,错过了魏之远好几个电话。 张总和老熊在前面走,张总在那吹牛,什么这要建一个高尔夫球场,那里要建一个温泉疗养院,哪还要引进也不是日本还是韩国的抗癌理疗,整一个天花乱坠。 他们走到高处往下眺望,发现半山腰上大片的经济林中,人烟稀少,几乎看不到几座房子,只有再往下一点,还有农民在种地。 三胖和魏谦落后两步,魏谦低声说:“我看都多余来。” 三胖叹了口气:“别介,好歹就当疗养了,还能买点新鲜水果回去。这个张哥的异想天开症怎么比上次见他还严重了?” 魏谦笑了一下,刚要回答,前面的老熊忽然一偏头,魏谦就看见了他侧脸的表情。 魏谦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好几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合作,他已经能通过老熊的神态判断他在想什么了——怎么,这是几个意思?老熊难道听不出这个项目不靠谱? 他的意思难道是,这一回要带领大家往火坑里跳? 然而老熊毕竟沉得住气,即使神态和表情已经在熟人那里出卖了他,但当天仍然端着,没有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只跟张总推脱说要再研究一下。 魏谦正心急如焚地想看看老熊脑子里哪根筋搭错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摊在酒店床上的手机那十来个未接。 宋老太是突发脑梗,漫长的手术时间过去以后,她被推了出来,直接转到了重症监护室,生死不明。 魏之远方才取来的钱正好派上了用场。 魏谦当晚就订了夜航的机票折了回去,直奔医院,只来得及匆忙嘱咐三胖一句话:“千万拉住了老熊,别让他鬼迷心窍。” 第四十五章 魏谦凌晨三点半到家。 他站在门口捏了捏鼻梁,先对着家门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漫长的归途中,他一路的焦灼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发自肺腑地不想推门进家。 当然,不进去是不行的。 轻轻地打开门,客厅里柔和的灯却亮着,魏谦一愣,往里一探头,看见魏之远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现代汉语字典一样肥硕的书,脸上挂着一对明晃晃的黑眼圈,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魏谦压低了声音问:“怎么还不睡?” “等你呢,”魏之远说着站起来,“吃饭了吗?没别的了,家里没别的了,我给你煮一碗速冻饺子吧?” 魏谦:“等我干嘛,我自己想吃不会煮?” 魏之远头也不回地烧上水:“我怕你着急。” 魏谦坐了四个多小时的红眼航班,而后从机场赶回家,又是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浑身每一块肌肉都是酸痛的,按理说应该是疲惫至极的,但他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几乎不会往“累不累”那方面想。 可夜深人静时,有个人在家里等着他的这个事实,却好像一下抽掉了他的脊梁。 魏谦一屁股在饭厅的小凳子上坐下了,弓起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衬衫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