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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有些怪。” “除了闻小姐,我看闻夫人闻先生都是很懂礼貌的人。”陈萱这一口老醋很是不小,她很快想到主意,一拍巴掌,道,“阿殊很喜欢闻夫人,她肯定要去闻夫人那里的,介时先问过她,托她一起带去。” 魏年也随陈萱去了。 魏银根本不必魏年相劝,就心灰意冷的退出了社交场。 倒不是魏银突然间看破红尘,实在是有件事让魏银对社交场不由灰心。说来,这事儿并不关魏银,也不关秦殊。魏银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此事双方当事人,魏银都认得,与其中一方还有些事务联系。 这话说来就有些远了,魏银今年接了北平日报主编纪主编的委托,为北平日报画今年的月历牌。由此,倒是与纪主编熟悉了。魏银一向活泼大方,她又是做化妆品与服装生意,一来二去的,同纪太太也就熟了。纪主编身为报社主编,在北平文化界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纪主编有一个儿子,这位纪公子如今就在北京大学念书,与韩市长的千金韩小姐交往。 这是魏银说的。 魏银并不是无地放矢。 魏银不只一次的同陈萱说过纪韩二人交往之事,就是陈萱有幸在舞会上见到韩小姐,韩小姐也多是与纪公子在一起,二人还经常在舞会上一起跳舞。就是陈萱看来,二人也是在交往中。 但是,就在那日舞会结束后,韩小姐与纪公子提出分手。 纪公子一腔痴情无处托付,当夜在家为情自尽,好在,被纪太太及时发现,纪太太简直是摧心肝,把儿子送医院也得问个究竟啊。好端端的孩子,怎么突然寻死啊? 魏银会知道此事,还是一位去店里拿定制的手包的白小姐随口说的。魏银有些意外,更有些不解,“他俩以前不是挺好的,如何突然就分手了?” 白小姐涂着鲜艳寇丹的手指随手抚摸在雪白的貂毛装饰的手包儿上,笑容甜美,红唇中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的,“门不当户不对,能算好?” 魏银有些急,“他们不是相爱么?” 白小姐唇角一弯,掠出一抹锋锐,“若不是相爱,韩小姐怎么会与纪公子来往?韩小姐堂堂市长家千金,难道会下嫁报社主编的儿子?相爱过,也就算了。韩小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她要嫁的,必然是配得上她家门第的人家,嫁主编之子,岂不辱没了她?” 魏银想说,可是,以前俩人那样好。白小姐似是看出魏银所想,笑笑,“多少大家公子也与当今红星卿卿我我、花前月下,谁又真会娶个时下红星回家做太太?谈情说爱时恨不能挖心挖心、剖心剖肝,真正谈婚论嫁,双方斤两必要放在称盘上称上一称,门第、出身、嫁妆、聘礼,差一分一毫都不成的。” 白小姐嘻嘻一笑,告辞而去。结账时还让魏银给她打个八折,魏银道,“你这个已经便宜很多了。” 白小姐眨一眨精灵似的眼睛,“我还教你道理了哪,这八折算是道理折扣。” 魏银好悬没给这无耻的气晕,只得白她一眼,让小李掌柜再给打个折扣,白小姐方心满意足、欢欢喜喜的拿着手包走了。魏银顿觉索然无味,对于那些在舞会上认识的朋友不由多了几番思量,人家到底是面子情随口说笑,还是真心与自己结交呢? 再加上魏年劝她一回,让她收收心,不要太实在。魏银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在舞会上亦是靓眼的存在,还有几家公子哥儿在追求她,魏银就随便挑了一个来她店里献殷勤的问了一句,“你打不打算娶我?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自此,再未见那公子哥儿身影。 把魏银郁闷的,幸而她并非轻浮女子。魏银把这些事同秦殊说了,不必魏年劝她,自己对社交场便生出索然无味之感,“这舞会啊,玩乐还成,谈感情什么的,就太傻了。” 秦殊出身不同,她还真没遇到过要跟她玩玩儿的,那些追求她的男孩子,都是要跟她谈感情的。当然,前提是,大家知道秦父是上海教育司司长。秦殊人并不笨,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再加上有纪公子自杀的事,幸好人没事,倘纪公子有个好歹,纪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 哎—— 再加上魏年不想她们总去参加舞会,关键是,魏年不陪着,魏银秦殊还真没胆子大到敢自己晚上出门。且又有闻夫人来京,秦殊忙着到闻夫人身边打转,也就没再去舞会了。 闻夫人说要送秦殊糕团,第二天便打发司机送了过来。且,闻夫人神通广大,竟知秦殊是租魏家宅子住,干脆一式两份,一份是给秦殊的,另一份是给陈萱的。 有闻夫人送的糕团,陈萱顺理成章的把想送闻夫人草莓的事和秦殊说了,想托秦殊一并带去。 秦殊笑,“正好,我买了清酱肉想给闻姨送去,再有二嫂这草莓,一荤一素,有如一文一武。二嫂,你不如跟我一道去,我看闻姨挺喜欢你的。” 陈萱不想见到闻雅英,摇摇头,“我才同闻夫人说过一次话,虽然很仰慕她的学识,也不好就贸然打扰。再说,我也不想见到闻小姐。” “怎么了?”秦殊还不明白哪。 陈萱可是半点儿不瞒着的,她跟魏年正经夫妻,吃醋也大大方方的吃,陈萱说,“她一个劲儿的想跟阿年哥跳舞,阿年哥可是成亲的人。她这样可不好。” “二嫂你想多了,魏二哥很少同闻小姐跳舞的,就上次舞会,那是头一回。”秦殊递给陈萱一块小小的糯米糕团,自己也拿了一个吃,一面吃一面说,“魏二哥平时都是跟阿银跳,有时阿银没空,他又不想跟别个女人啰嗦,也会找我当挡箭牌。阿年哥很谨慎的,也就是上次,我听说还是闻小姐请魏二哥跳的。闻小姐毕竟是闻先生的长女,她一个女孩子主动请男人跳舞,魏二哥肯定是却不过情面,才跟她跳的。那天二嫂你也在啊。” “我不是说阿年哥,我说是闻小姐。”陈萱把个小小糕团放嘴里,软软甜甜的,味道很不错,陈萱吃到这么好吃的糕团,心情也好不少,说,“阿年哥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闻小姐跟韩市长家的公子打得火热,不可能打魏二哥的主意吧。” 毕竟碍着闻夫人的关系,陈萱不想说太多闻雅英的不是,陈萱笑,“其实我明白,阿年哥是有分寸的,我就是自己心里有些醋。 秦殊也就不再劝陈萱同她一道去了,不过,闻夫人来北京是住北京闻公馆,闻雅英有自己的住处,并未因闻夫人来京就搬回闻公馆同闻夫人同住。 秦殊送东西时,没少说陈萱的好话,把草莓和卡片亲自送到闻夫人面前,秦殊笑,“清酱肉是我去买的,北京城里最好吃的清酱肉,闻姨你尝尝。草莓是魏二嫂种的,她这草莓种的可好了,每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