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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颤巍巍地抬头注视了墨九君一瞬。 墨九君身形硬朗,虎背熊腰,面目俊朗,本是该朝气蓬勃的年纪,偏偏沉稳古板。那张俊脸上的五官仿佛是用刀子刻上去的,五官俊挺,却永远一个样,永远面目表情。若是在黑夜遇见了,除了一双嘴巴会动,真是吓死人了。 柴子然浑身一个冷战,倒不是被他吓的,而是墨九君身上自带的冷气场与旁人不同,被冷的。 墨九君问:“你为何要调戏雨泽?” “我并非调戏他了。”柴子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活面阎王还问他几句,不像他阿哥那般动不动就打骂他,可他还是比较喜欢阿哥,许是墨九君面无表情的样子多看了几回,了无生趣。 墨九君冷哼:“非调戏?那你为何如此轻佻?” 柴子然再一次百口莫辩,他这人就是这般,见不到旁人顶着一个假笑还不自知,欲小心提醒罢了。可他真言一出,恐怕便会砸了墨九君的殴打。思及此处,他不禁抬头看向墨九君沉闷的五官,实在是没想通,那楼雨泽怎么就入了墨九君的眼。 让墨九君如此为他出头。 墨九君见他迟迟不答,眉梢一挑,左右侍卫拔剑,双双架到柴子然脖颈,若是柴子然轻轻动一下,小则有血光之灾,大则脑袋搬家。柴子然轻瞥了眼模样更加严肃的容凌,见他弯曲的腰更弯了,一眼便看出这小子笑得把腰弄弯了,微叹了一口气,故作熟捻道:“阿君,你我好歹是好友一场,这是作甚?” 墨九君冷漠道:“从未见过。” 柴子然脸色黑了黑,万万没想到墨九君爱楼雨泽竟爱到如此丧心病狂。他父母尚在时,一家人与大长公主相交甚好,大长公主也是个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女汉子,巾帼不让须眉,敢爱敢恨。在柴子然父母去世后,仍好好照顾他,只是他这些年越发混账,便不好意思去叨扰大长公主,两府之间的人便疏远了些。 可他与墨九君是童年玩伴,这点一点儿都不假。墨九君竟为了楼雨泽否认这个事实,着实丧心病狂。 “啊!阿然!”柴嫣然刚步入膳堂,就瞧见两柄闪着亮光的割肉利器架在柴子然身上,三魂不见了七魄,急急忙忙地冲过去,用水袖擦泪,那双泪汪汪的眼睛仿佛被水浸透过一般,清澈纯洁。 墨九君终究还是念一点儿旧情,抬手让两个侍卫把柴子然放了。他一脱离刀光剑影,立马扑倒柴嫣然怀里,哭得鼻涕水跟泪水一块儿流:“阿姐,他他他欺负我。”伸在半空的手指本欲指墨九君,指锋一拐,指着容凌。 柴嫣然把容凌和墨九君都当成阻碍弟弟终生幸福的浑人,气得走上去跟他理论:“容凌公子,我敬重你是个读书人,可你也不能因为我阿弟不爱读书便轻视他。”颤颠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大字:“你这种人着实可恨!” 容凌的手还未得到墨九君的允许,端端整整地摆在身前,听闻柴嫣然的话,那张獐眉鼠目的脸一白,口张了张,许是墨九君在这里,不好随便编排她,不然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混话。 柴子然把柴嫣然掩护在身后,他一个大男人得了容凌的胡乱诽谤,对他那为数不多的丑闻,不过是多了一条‘爱慕仙人,得不到欲玷污’的罪名,可柴嫣然二八年华,又因是庶女,本就极难找一个身家清白品性良好的少年郎君,若是名声有误,这辈子的终身大事恐怕就得毁了。 柴子然警告他:“你这人爱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有事儿冲我来,敢找我阿姐,我我我活剐了你。”双目圆睁,本该是凶狠的眸光被柴子然那张脸颊红肿的滑稽脸,偏偏弄出个可笑的表情。 墨九君噗嗤一笑,见众人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立刻板起一张冷漠脸。柴子然不怕死地道:“九君公子,你真该多笑笑,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 他还未说完,柴紫嫣拿小胳膊撞了下他的腰。柴子然尴尬地摸摸鼻子发,发现墨九君的冷漠脸越发冷漠,尴尬地托起两只手,捂着脸颊对称的两个耳光。 墨九君看向柴嫣然,虽面色还是冷,可语气微缓:“令弟借我一日。” 柴嫣然还未搭话,柴子然已嗷嗷地被墨九君的侍卫逮走了,她张了张嘴,想问墨九君什么时候把我弟归还,可墨九君只留了一袭黑色的背影给她,让她喉咙里有话也说不出。 待几人背影皆走出膳堂后,膳堂众食客才把麻木了又麻木的手放下。容凌揉揉胳膊肘子和手腕,低头细细想了一刻,还是来至柴嫣然身侧道:“子然公子与九君公子乃是少年好友,他不会有事的。”他说到后一句,语气被压得更低,许是底气不足。 柴嫣然纠正道:“九君公子与我阿弟并非是少年好友。” 容凌低头不语,暗恨自己一时气恼,没顾忌他是嫣然最疼爱的弟弟,便把脏水往柴子然身上泼,此刻也不知道嫣然恨了自己没有,略微抬头揪了她一眼。 柴嫣然语气平静道:“九君公子与我阿弟是青梅竹马。从小九君公子就爱我阿弟爱得紧。” 容凌内心的担忧一扫而空,呆呆地听她继续说:“可阿弟对九君公子并无那意,他喜欢的是雨泽公子。”话毕,柴嫣然看了眼长相不协调的容凌,悠然地道:“你文采不俗,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待你之人,我瞧着九君公子就不错,你不如倒追他一下吧!” 柴嫣然越是说,越是觉得自己的主意无比地美妙,若是喜欢阿弟的九君公子,和喜欢楼雨泽的容凌配做一对,那阿弟自然可以与雨泽公子双宿双飞了。 她双目如三月的春江,绵绵不已:“九君公子乃是大长公主之子,你若是做了大长公主的男媳妇,就不用考科举也可做官了,也没人会再因你的长相而轻视你,蔑视你的才华。”她眨眨水灵的眸光,满脸期盼道:“你不要喜欢雨泽公子,喜欢九君公子可好!” 容凌:“......” 膳堂众食客:“......” 大长公主府邸里一派春色盎然,别的美丽景色不说,就光是一株桃树,就能看出勃勃生机,树上粉粉嫩嫩的桃花像胭脂,又似云锦,一朵接着一朵,一片连一片,时不时从上面掉几朵粉色的花瓣下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当然这一切都得忽略一阵比一阵凶猛的杀猪嗷吼,和在那绚丽盛开桃花的枝丫下倒吊着的红色人影。 大长公主府邸里出现杀猪般的惨叫,有侍从回禀了主人。大长公主蹙眉:“怎么回事?谁把人倒吊在桃花树上,不知那是阿君最喜欢的桃花树吗?” 侍从跪地,面色努力维持平和,可微微抽搐的眉梢还是被这母子二人折腾得冷汗直冒:“回禀大长公主,是九君公子亲自把子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