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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秋收到消息后,说一句知道了,打发丫鬟离开。 随后就叫人进来询问, 问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就把那事儿给说了。 当时虽然没人听到郡主同大少爷说了什么,不过就安阳郡主拦着少爷, 还把伺候的下人都赶到一边这做派, 就叫人瞧不上眼。 俞婉秋抚了抚额, 有些头疼,“好了, 这事莫要再说, 嬷嬷你去给那些人提醒两句。” 她身边一位嬷嬷连忙应下来, 又给王妃揉太阳穴,让王妃很不必操心太多,说少爷素来是个心里又章程的人,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倒是,自家儿子从来没让俞婉秋有过一点操心的地方,性格稳重又克制,学问出挑,真没一处不好的地方。这样一想,俞婉秋心里才舒坦了些。 王妃吩咐下去,自然是没人再敢议论什么。 * 入夜,卢景程悄悄去了太子府邸,由太子身边的随从引着去了书房。 此时,已经是太子了的周礼璋正坐在椅子上,旁边一个小厮正端着托盘往往外走,上面放着一个空碗。 太子笑道:“景程过来了,快来坐。”他气息有些弱,脸色也较为苍白。 卢景程连忙问:“太子感觉如何?可好了些?” 太子点点头,“好多了,景程不必担心,只是那药药性有些烈,刚服用完半个时辰内略痛苦些罢,现下已无大碍。说来还是全靠你,否则,我这条命还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没了。”他声音里有痛恨又有些庆幸。 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这是太子心里话,若不是卢景程提醒,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身体早已中了招。可恨他身边最信任的姑姑,从小伺候着他长大,还是母妃给的,原以为是最能放心的人却不料竟是潜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 然而他的根骨到底还是毁了,私下请了名医来看,翻了许多典籍才找到一个法子,暗着药方抓药煎来吃,过程却很是痛苦,没别的法子缓解,只能靠毅力干熬着,熬过去,就捡回一条命。然虽说是命保住了,却依旧于寿数有碍,服用了太长时间那东西,恐怕得少十年阳寿。 这大夫是民间找来的神医,医术十分了得,说话亦直得很,不像太医院里的太医,言辞间惯是掩掩藏藏,顾虑很多。 太子手指关节捏的卡卡作响,知道这事时,他怎么能不震惊不愤怒。 堂堂一个皇子,身子被下了东西十来年毒药,可是这么多年诊平安脉,竟无一位太医看出,何其讽刺! 冷静下来后,太子也看开了,寿数有损总比失了性命要好。 不过,这个仇,他却一定要报! 这一切,还要感谢卢景程,多亏了他,不然,自己可没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太子对卢景程很感激,态度非常好。 不过目下,明面上他们不好过多来往,免得被有心之人抓到加以利用。 还有一个疗程,太子身上的毒就可以除净。这点苦头不算什么,现在太子心中有一股极强的情绪在激励着他,别人越是想让他去死,他越是要活的好好的,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将害他的人打入谷底,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太子不必再说此种话,我既有缘知晓此时,自不会隐瞒着不告。” 太子再一次庆幸自己运道不错,不然怎么得到卢景程这种能人投靠于他。 不仅救了一条命,且这人极为聪明,揣摩圣意也是一等一,多次提醒自己。 看看,他想了多少年的太子之位,之前皇上从来不松口,甚至不喜大臣提起立太子之事。然,卢景程那日告诉他不出几日皇上必立殿下为太子,刚开始太子还不相信,现在,却只剩下满心满眼的佩服。 以至于如今越发信赖他,有了问题都要先找卢景程分析分析。 对于卢景程突然位什么向他示好,太子问过,卢景程也对他直言,说只要他以后答应他一件事。 太子问他是什么事。 卢景程说他家中已有恩爱的妻子,不能再娶别的女人,还望太子以后能满足他这个心愿。 太子听闻,当时就答应了他,承诺他必定替他解除婚约。 赐婚这件事从头到尾太子都知情。 他知道是高安阳自己想要嫁给卢景程,然后找了自己母亲常宁长公主进宫说和。皇上自来优待自己这位长姐,是以也不顾卢景程已经成过婚,先是强行将他夫人弄去了道观,过了月余就直接赐婚。 连周成骁几次进宫面圣,皇上干脆直接避而不见。 太子心中何尝不感慨,这事他父皇做得不地道。 更别说,在这之前,他还对安阳郡主存了几分心思,太子很确信,高安阳未必对自己全然无意,不然以前也不能跟他那般亲近。 只是今年她才突然变了,进宫来从不主动找自己,就是无意碰到了,也是离得远远的,神情言语疏离得很,不见以前的亲昵。 皇家人没有哪个是不骄傲的,太子亦然,高安阳那番做派,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如何不知晓? 遂迅速抽离情感,既然对方不愿牵扯,他没必要热脸贴过去。 只是心底到底有几分不能释怀,于是边去问自己母妃,才得知高安阳看上了别人。 而卢景程这时候过来,就是告诉太子今日遇见高安阳的事。 言及安阳郡主似乎对有些还未发生的事很是笃定。 “殿下有没有怀疑过,高郡主是不是知道了皇上和殿下身体的事?” “什么?”太子一惊,“怎么可能!”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滞了一下,沉默了。 为什么不可能,连卢景程都能知道了,高安阳或许从别处知道了这件事也并不奇怪是吗。 太子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片刻后,卢景程道:“殿下或许可以一试?” 太子问:“如何试?” 卢景程便靠近了,附在太子耳旁说了几句话。 太子听完略一沉吟,然后点点头。 之后两人又讨论了些别是事,半个时辰后才悄然离去。 卢景程说的法子也简单,只要把安阳郡主请到宫中,只让太子配合着突然晕倒,观其言形,让荣妃娘娘一试即可。 太子果真照卢景程说的做,待高安阳去了荣妃宫中请安,他适时突然晕倒。 果真,高安阳眼中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也无甚担心。她嘴里呵斥着宫女去叫太医,眼底却平静得像是知道他其实是个必死之人一样。 荣妃在宫中沉浮数十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高安阳这样不正常的反应几乎第一眼就被她发现。 心中气得厉害,却也装作看不出,冷眼瞧着高安阳这虚伪的做派。 只等太医一来,说太子身体是劳累所致,休息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