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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眼不少,又有陈桂香不待见自己的儿媳妇,那几日闹出许多事来,分着心思去了别处,才让她没那么引人注意。 顺儿是知道陈桂香买自己是打着养好了给她儿子做小的,是故一开始她不以为意,想着陈桂香生的那模样,他儿子能好到哪里去,必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罢。 心中诽谤多时,并不把人放在眼里,只每天隐藏着心思装出个懂事机灵样。 却哪知道,卢景程与自己想象中的简直天差地别,完全是两个模样! 对方竟然是这般优秀的人,听说卢景程在青阳郡上学,学识亦是一等一的好。想着自己能伺候这样俊朗的人,顺儿简直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她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着事,眼珠子转来转去,透着一股子精明。 暗道现下可是个天大的好时机,贺云珍被遣送回了娘家,如今正房空虚,可没有什么奶奶,少爷却回来了,这不是天赐良机是什么!心中隐隐振奋,顺儿打算趁此机会自荐枕席,若被受用,以后少爷肯更会给自己名分。 正房娘子不受宠不得婆母喜爱,她还怕自己没好日子过?若到时候再挣气点,怀就身子,等日后少爷金榜题名,那自己才算苦尽甘来。 一个晚上,各人自有个人心思,辗转反复入眠不提。 *** 姜彤最近心情比较振奋,说一句俗气的话,就是有了目标规划之后就很有干劲。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她实在囊中羞涩,身边养着几个下人,半年过后更有个小不点要出生,不努力都不行。 抽了个空,姜彤又去了松亭斋书肆一趟。 午时过后,店内并不忙,姜彤抬脚走进,屋里只看见一个瘦瘦的穿灰色衣服的年青男人在左侧第二格书架角落看书。 另有两个伙计,一个拿着抹布在打扰灰尘,另一个在整理书架,一面捡些新书添上去。 老板坐在大柜台前,姜彤径直往里走。 老板抬头一看,连忙招呼:“贺姑娘来了啊。” 姜彤颔首示意。 待走近了,眼睛在那大柜台台面上摆着的卖得好的书上扫了一圈,嘴角抿出一点笑,道:“老板又来新书了?” 老板笑着回答:“新书是有,不过具是些话本子,不是姑娘常看的那一类。” 姜彤已经瞥见了。 她对此了解得不多,但因为经常书肆的缘故,也能看到一些,其实这时候话本挺多的。而有一类话本,写的都是些公子小姐花前月下,风流倜傥的状元郎,二女共侍一夫的佳话……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这些,多半是话本中的畅销书。 姜彤也曾经翻看贺云珍买的一本,不谈故事内容上的槽点,既然它们能被那些人们追捧喜爱,当然自有它的可取之处,至少姜彤看过,也要赞一下,那些引人入胜的情节其实把握得很好,故事高潮、起承转合点抓得很精准且奇巧。 所以能知道,有一定名气的话本先生,大多文笔不赖,鸿笔丽藻者也不少见。 姜彤知道有些老书生就是靠这个为生,他们可能写了几十年,说得直白点,这些人对市场需求把握得很清楚,知道写什么东西会好卖。 除却这些个情情爱爱的话本,其实还有一种,也是私下流传最多的。 描写男女敦伦之事之书,就是白话说的小黄书。 食色性也,这个不奇怪,大概不管在哪个时代这种东西都是有的,和社会先进与否没有太大关系。 姜彤猜测这家书肆有固定写话本的先生,所以时不时会有新作出来。 不过她确实是不怎么看。 于是也不跟老板打官腔,直接问:“老板,上回从你这借走的册子已经阅完了,遂拿过来交还。”说吧,从手中的布袋子把东西拿出来,还给对方。 老板一下子笑了,“小姐太客气,这远就是一本旧书,放在我这里也无用,放在这里吃灰,送给你也无妨。”这是真话,这本关于介绍琼花诗社的册子很还是很早之前刊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暗角,很长时间后整理书柜的时候发现,已经旧了卷了边,于是老板干脆一直丢在柜台下面。 上次跟姜彤说起琼花诗社的事,他就顺手做人情送了出去,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姜彤只是笑笑,人家的旧书说是不要,但借给她看,该还还是得还。却不能当做理所当然。 姜彤再次道了谢,然后把话题引到琼花诗社上来,问:“我都看完了,大致上了解了,但有些问题还是不清楚。老板,这琼花诗社不是在京城吗,那咱们外地的女子想要加入,是怎么加入的呢?或说通过怎样的方式参与?” 老板愣了下,但并不觉得姜彤打听琼花诗社,想加入其中成为社员就是异想天开。 这事他见的多了,一点不觉得奇怪,琼花诗社的名头有多大?那是当今圣上都认可了的,女子若真能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不夸大的说,那便是在京城扬了名,谁不幻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富贵人家的女子不例外,平民女子只会更加羡慕渴望。毫不夸张地说,这对于普通女子这无异于一条通天路。 所以贺姑娘感兴趣一点都不奇怪。 也不看之前琼花诗社这小册本刚售卖的时候,不知道买得多好。怕是只要是能识得字的女子都人手一本了吧。 是以老板并未鄙视,而是非常仔细跟姜彤说了起来:“这却是不难,因为每个郡都有琼花诗社的分部,咱们青阳郡也不例外,想要成为初等会员很简单。每个郡的分部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征稿活动,不拘是诗词还是赋,人人都能去投稿,只需要交一两银子报名费,一个月后通知结果,如果五篇中有四篇判定通过,就可以成为琼花诗社的会员了。初等会员没有琼花玉牌,因为这只是一个门槛,若以后升上了低等社员,才会再发。” 姜彤认真听着,适时问道:“只要交五篇稿子上去就可以了?别的都不管?” 老板点点头,知道姜彤在疑惑什么,道:“对,其实这个不必担心有人会作弊,初等社员只是一个门槛,属于人数最多的,就算有人买诗词作弊,成了初等社员也不妨事,初等社员严格说并不是正式社员,没有代表琼花诗社的玉牌,且每年都要交一定的费用,只成了低等社员后才无需再缴纳,但成了低等社员自然又有了新的评等方法,只会更加难,几乎没有作弊的可能。再者,你想想看,大家想成为诗社社员,可都是是为了名誉地位,然虽然琼花舍有可以隐姓埋名不漏底细的规矩,但事实上,真这样做的人很少。更多人都是再有了点名声之后,积极参加各种诗社活动,巩固地位,若倒是真的是草莽一个,腹中空空,还能一直瞒下去不成?又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