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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答道:“我明白了。” 或许离开时不加阻拦,这便是孟桓明白出的东西。 宋芷离开时,除了拿走那只高足杯之外,还留了两样东西,一是孟桓送他的那只笑口常开的弥勒佛玉佩,一是一个字条。 宋芷在字条上只写了一句话。 “你若想明白了,便带着玉佩来找我。” 想明白什么,宋芷没有说,到哪里来找他,宋芷没有说。仅仅是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孟桓能不能想明白,宋芷不知道,会不会遵守纸条,等想明白了再来找他,宋芷也不知道。 宋芷就这样离开了,而此时此刻,孟桓正在奔赴战场的路上,捏着怀里那枚玉佩,想着宋芷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大都。他心底有一丝不多的奢望——宋芷会不会留下不走呢? 宋芷的马车一路向南,他给车夫指的目的地是杭州,去杭州路途遥远,宋芷并不着急赶路,一路且走且停,偶尔到了名胜古迹、名山大川处,还要停下来游玩两日,因此到了秋末才到临安。 可宋芷却没有停留,加了银子,让车夫继续向南走。 车夫问:“先生要去哪儿?” 宋芷回答说:“浦江。”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明天或者后天估计就能完结啦! 还有不要被标题骗到,二子乘舟不是表面上这么美好的意思2333333 第140章 二子乘舟二 浦江位于杭州西南,马车抵达浦江县城门时,秋已深了,道路两旁的树叶染上了黄色、红色,一片片逐渐叶落归根,铺了满地。 小县城里的居民热情好客,见宋芷是汉人模样,浑身透着股书卷气,便更是喜欢。 多年过去,宋芷连杭州的香乡音也忘了,说话时带着北方人的口音,当地人问时,宋芷便解释: “十几年前跟着家中长辈去了北方,如今长辈接连故去,故而想带着他们回来看看。” “先生真是孝子。”人们都这样说。 宋芷暗自苦笑,摇摇头。 打发了车夫,宋芷在浦江县租了间房子,打扫干净后便住下来。从孟府带的盘缠快用完了,宋芷思忖着,他该想法子谋个生计。 颜料太贵,买不起,宋芷便买了纸墨,卖字。 恰巧临巷的私塾招一个教书先生,有人见宋芷字写得好,学问应该也不错,向私塾提了一嘴,宋芷这才算谋到一个正经活计,教书先生。 在浦江的生活过得平凡而安静,日子久了,宋芷便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尤其是当他看到那只高足杯时。 他时常去娘亲坟前祭拜。当年娘亲逝世后,宋芷偶遇张惠,张惠救下他后,还替他安葬了娘亲,就葬在浦江城郊。 宋芷带了些秀娘生前用的东西,还有临走前白满儿还给他的那只镯子,在李含素坟茔边,给秀娘立了一座已关注。 镯子也一同埋进了土里。那原是秀娘给白满儿的,她本想把这丫头娶进门,可造化弄人,白满儿最终是嫁给了旁人。 “娘亲,”宋芷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了,自从今年自尽未遂后,他就格外容易头晕,体弱得很,又畏寒,才深秋便裹上了皮袍,“阿芷又来看你了。” 宋芷跪坐在李含素坟前,手掌抚过石碑粗糙冰凉的表面,抚过那上面宋李氏含素之墓几个字,嗓音低低的。 今日天空阴沉极了,寒风阵阵,连带着宋芷心底的阴郁也比往日明显了许多,压不住,忍不住,藏不住,因此趁学生们都回家后,悄悄来此看看娘亲和秀娘。 “近来天气愈发冷了,明明才刚刚九月,却冷得像十月了似的,我就是拿着手炉,手也还是冷。” 宋芷说着,低咳了几声,每次来时,他只絮絮叨叨地说些日常琐事,说些这些年发生过的事,却绝口不提孟桓。 “李家的黑娃子十分用功,人也聪颖,我教他,他一遍就背了下来呢,当年您教我时,我也是好久才能领会其中真义。” “前些年儿子在大都,没能常来看您,您……莫要生我这不孝子的气,不值当,日后我会常常来看您的。” 宋芷又说了些大都发生的事。 “白满儿是我跟秀娘隔壁的一个小姑娘,聪慧漂亮,很讨人喜欢,她待我是极好的……可我对不起她。可如今她也算是成了家,有了着落了,不必再跟着我受罪。” 宋芷像是怕自己忘记似的,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过往的事情,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而与孟桓有关的,又仿佛不提,便不存在,只是一低头就能看得到的手腕上的疤痕,总在时刻提醒着他。 而对于秀娘,宋芷更多的只有歉疚,这份歉疚压垮了其他任何情感,让宋芷几乎不敢面对秀娘的墓碑,通常都是磕个头,说句“抱歉”,他枉费了她多年悉心的教导。 回家时已是日薄西山,宋芷踩着夕阳下自己的影子,一个身影只当做两个,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刚想进去,听到隔壁朱大婶儿洪亮的嗓门儿:“宋先生,去看你娘啦?” “是啊,大婶儿,”宋芷点点头,“您这是才从集市回来?” “可不嘛!”朱大婶儿笑着点点头,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问,“宋先生,可曾娶妻?” 宋芷微怔,连忙摇头,向朱大婶儿作揖,婉拒道:“不敢劳大婶儿费心!” 朱大婶儿为人热心,当下几步蹭蹭蹭地过来,亲热地拉着宋芷的胳膊,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朱大婶儿只当他不好意思。 宋芷连声说:“真不是不好意思。” 朱大婶儿活了这三四十年了,那眼睛一看,便知道宋芷心中有隐情,道:“你莫不是心里有人了吧?” “像你模样生得这般俊俏,又有才气,至今未娶妻,想是心里有什么人吧?” 宋芷掩饰性地笑笑,此时再否认也无用,索性点点头,承认了,只是唇角的笑却变得落寞起来。 朱大婶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试探着问:“那、那家姑娘现在是成亲了?” 宋芷想着孟桓确实是成过一次亲,还有过两个孩子,便又点了头,低声道:“他成亲了,还有两个孩子。” 朱大婶儿同情地拍拍宋芷的肩,叹息道:“那姑娘没嫁给你,是她没眼光,可你也不能为了她便一辈子不娶妻啊。” 朱大婶儿循循善诱:“我看你似乎已经没有旁的亲人了,你若是不娶妻,这你宋家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