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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庄园。 它有着高高的围墙,重重的铁门,凶狠的巨犬。 它花团锦簇,花海深处仿佛能传来潺潺流水声,那是一眼活泉,泉水甘甜无比,他爱极了,总是高高兴兴地捧起来一口接一口地喝。 屋后有一片巨大的草地,草地边缘有一棵高高的树。沿着树往上爬,爬到了最上面,马上可以攀上金?尤里斯书房的窗台。他常常趴在窗外看着金?尤里斯,觉得金?尤里斯认真工作的侧脸特别好看。 有时他爬不稳,会重重地往下一摔;有时候尤里斯身边那个凶恶的女人发现了,会放出大狗来咬他。他很怕高,很怕摔,也很怕狗,可明明怕得要命,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往上爬。 因为只要看一眼,只要看上一眼,对他而言就是极大的奖赏。 可以让他高兴整个星期。 为什么他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呢? 祁明发现自己想不起来。 记忆的散失令他并不怎么难受,只是觉得可笑。 像金?尤里斯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爱上谁。 金?尤里斯会回头来找他,大概是因为曾经被他毫无保留地爱过。 金?尤里斯这种人的想法不难理解:即使早就把某样东西抛诸脑后了,一旦有别人想拿走,他还是会暴跳如雷。 遇上这种荒谬至极却又无法反抗的事,祁明心情有些沉郁。 他开始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他砍掉了屋后那棵树。 他建了个大大的足球场。 他天天和人踢球、玩闹,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从前。 可惜这些事除了让金?尤里斯偶尔发怒之外根本毫无效果。 祁明意识到即使自己想不起当年的心情,依然不愿意想呆在金?尤里斯身边。 就算只是一桩交易,他也已经无法忍受下去。 他想要离开。 他想要从金?尤里斯身边离开。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无法遏止。 祁明找上了寄养在家里的表弟。 表弟是个非常聪明的少年,他眼睛里永远带着狡黠的笑意,笑嘻嘻的模样十分讨喜。 祁明说:「帮我个忙。」 表弟抱了抱他,说:「祁明哥你肯向我求助,我很高兴——这是代表我的祁明哥终于回来了,对吧?」 祁明沉默。 表弟转了话题:「你要我怎么做?」 祁明安静了很久才说:「我要你装成我。」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以前的我。」 表弟吃惊地看着他。 祁明说:「你比我更清楚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而且你一向办法多,肯定能安全脱身。」 表弟说:「是这样没错,但是为什么要我装成你……」 祁明说:「想向金?尤里斯证明一些事。」 「然后,离开他。」 第147章 番外:易碎品(三)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 ——知名不具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 金?尤里斯将表弟带到了家里。 祁明安静地站在阳台看着金?尤里斯带着表弟在花园里信步闲行。 祁明仔细回想了许久,确定这是以前自己央求了许久才有的待遇后就拉上了窗帘。 屋里很暗。 祁明突然觉得很困。 噩梦缠身太久,他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睡一觉。 祁明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缓。 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想到马上就要离开金?尤里斯,他的心情突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睡了大半天,一个梦都没有做。 醒来时纱帘被风吹开了,欢腾的凉风从外面灌进来,祁明一激灵,清醒过来。难得的好眠让他觉得非常舒服,站起来活动着手脚,看到那洒满阳光的阳台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出外面看着青碧的草地。 本来那棵树所在的地方已经光秃秃一片,树木的枝干变成了四周的长椅和围栏。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新的未来会慢慢取代旧的过去。 当时他站在这里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才会让他奋不顾身…… 祁明忍不住闭上眼,假装那棵树还在下方,缓缓地把身体往外倾斜。 耳边流淌的风很急,也很冷,却吹得他很痛快。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将掉不掉的刺激感?见到心上人的狂喜?不得其门而入的沮丧? 祁明还是没能想起来。 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喝:「你在做什么!」 祁明转过头。 原来是金?尤里斯身边的忠仆。 祁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鄙夷他的愚笨和无能。 他的愚笨和无能明明就是这个女人造成的不是吗? 他能看出这女人脸上偶尔一闪而逝的愧疚,但那并不代表她认为自己做错了,更不代表她会因为那一丁点愧疚而做出什么补偿。也许这个女人还会说服自己说「让他直接变成傻子并不是我的原意,只是他太过执拗才会让事情失控」,以此来宽恕自己的过错。 祁明转念一想,让他离开不正是这个女人的目的吗? 只要能把这人争取过来,他应该可以真正离开金?尤里斯。 毕竟她可是能把当初的事瞒住那么多年的金?尤里斯最信任的人。 没想到他刚把离开的想法说出来,对方就愤怒地斥喝他痴心妄想,并表示决不允许他有那种念头。 祁明很生气。 明明是她想做的事、明明是她想让他离开金?尤里斯,现在金?尤里斯大权在握,又想他留在金?尤里斯身边,真是什么理都被他们占光了! 祁明和对方吵了起来。 结果金?尤里斯回来了。 金?尤里斯听到了他们的争吵。 金?尤里斯听到了他说的话。 金?尤里斯知道了他已经响起过去的一切。 金?尤里斯勃然大怒。 祁明却很平静,他决定和金?尤里斯谈一谈。 祁明说:「你想要的,不过是当初那个对你一心一意、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 这正是他想向金?尤里斯证明的东西。 并不是非他不可的对吧? 随便一个假象都能让他动心,对吧? 放了我。 放了我。 放了我。 祁明听到自己的心脏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话。 ——只要谈话结束,他们之间的藕断丝连应该也会结束吧? 金?尤里斯已经没有理由非留下他不可。 结果祁明等来的却是金?尤里斯的结婚要求。 祁明依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怎么忘记了他们这种人最痛恨的就是被算计呢?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