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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分外醒目,自从陪着赵影从顶楼飞奔而下,他就始终安静地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尽管如此,以他的相貌还是吸引了来来去去的护士和家属的注意,不停地有人将目光投过去,还有人窃窃私语。 “怕不是哪儿的明星吧……还戴着鸭舌帽呢……” “估计是的……” 对话传到赵家夫妻耳朵里,赵亚飞顿时黑着脸,声音不高不低地对妻子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男人关键得能撑住家,你说是不是?” 林韵知道丈夫的意思,应和道:“要说这个,宋彦那孩子不错,走哪儿都惦记着咱们闺女,心细着呢。” 赵亚飞点头,瞟了年轻男人一眼:“宋彦是不错,起码不会闹失踪。” 一直低头的男人总算抬起眼来,一双黝黑的眸子目光沉静,脸上有些尚未痊愈的伤,但无损他偶像般的容貌,只多添了几分男子气。 “赵叔叔,林阿姨,很久不见,你们身体可还好?”他恭恭敬敬地取下鸭舌帽,微微倾身。 赵亚飞佯装惊讶地说:“哎,陆靳泓?太久不见,我都没认出你来。” 这演技……给一分都嫌多。林韵看不下去了,挡住了老公,对陆靳泓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国外风生水起的,怎么舍得回来呢。” “任务终于完成,所以就回来了。”陆靳泓将帽子折起,腰背挺得笔直,“我答应小影,要在约定之期前回她身边的。” “约定?什么约定?”林韵和赵亚飞相视一眼。 陆靳泓认真地回答:“777天。” “?” 产房上的灯忽然闪烁,护士带头出来,怀里抱着粉色毯子包裹的奶娃娃:“产妇莫伊的宝宝,七斤二两,男孩。” 莫峰老泪纵横地迎上前,赵亚飞夫妻也赶忙过去看新丁。 陆靳泓的目光却落在了从护士身后缓缓走出来的女孩儿身上,她正拿手背揩着眼泪。 陆靳泓快步上前,将赵影带到自己身前,双手解开她的口罩,才发现薄薄的口罩已经被她的眼泪完全打湿。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他心惊地揩着她的脸颊,可她的泪珠还是断线似的往下掉。 “伊伊还在缝针呢,”赵影一眨眼就是一汪眼泪,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陆靳泓,鼻音浓重,“生孩子真的好辛苦,医生还不让喊疼,说是会把力气给散了……伊伊疼得把嘴唇生生给咬出血来了。你没看到,太……太可怕了……” 说着话,她就又掉了一连串的泪珠子。 陆靳泓拿拇指腹不厌其烦地替她揩,可她还是一个劲地微微发抖,只好无可奈何地按着她单薄的后背,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哑声说:“你害怕,我们就不生孩子好了。” “不生孩子??” 刚刚看完小baby走过来的赵家夫妻,一来就听见陆家小子正在说不生孩子的重要大事,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生孩子是辛苦,又累又危险,需要被心疼被呵护!可是,难道吃饭会被噎着你就不吃饭了?都不生娃了,你们打哪儿蹦出来的,啊?” 见陆靳泓被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满脸无辜,赵亚飞顿时很有威严地再接再厉:“你要不生孩子,还结什么婚,谈什么恋爱?” 这句话一出,陆靳泓原本恭敬的脸色变了变,轻轻将赵影从怀里拉开,牵住她的手,直视赵亚飞的眼睛,毫无玩笑之意:“叔叔,我和赵影在一起是因为我爱她,要和她结婚也是因为想照顾她一生一世,这和是不是要孩子没有关系。生与不生决定权在她,我都听她的,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把她当成孩子爱一辈子。” 赵亚飞是老派人,哪儿听过这样爱不爱的,顿时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林韵,毕竟是外企里浸出来的,淡定地接过话:“宠不宠的且不说,要不要孩子这事不能听一方的,得达成共识。” “她的想法就是我的,”陆靳泓毫不含糊,“这就是共识。” 赵影嗅了嗅鼻子,看看爸妈,又看看身边义正言辞的某人,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无辜地说:“我什么时候说不生宝宝了?虽然生孩子真的好可怕,可是我认识陆靳泓的时候他十岁。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十岁之前的陆靳泓是什么样子,做梦都想知道……所以,所以……怎么能不生宝宝呢?” 陆靳泓紧抿的唇角松了一丝弧度,深邃的眸子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亚飞瞪圆眼睛:“等等!等一等!你们现在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怎么就越过谈婚论嫁,跑到生儿育女上了,你们就不觉得,有哪儿不对吗!?” 好像……是哦。赵影红着脸,眼神乱飘。 “叔叔,我爸走得早,家里没有合适提亲的长辈,如果您同意,我想请领导替我上门提亲行不行?” 赵影惊讶地抬起眼,领导?? 陆靳泓嘴角微弯,眼神示意她安心。 赵亚飞与林韵相视,咳了咳,板着脸说:“你们陆家来不来在你,至于我们赵家同不同意,再议……” * 楠都,上午,阳光正好。 赵家客厅,赵亚飞坐得笔直板正,跟小学生似的一本正经。 对面的这位,大概是赵先生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大的官…… 骆镇南是军人标准的坐姿,尽管他已经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一些,但显然茶几对面的“亲家公”还是神经紧绷,随时起立的状态。 “首,首长是说……那次我被关小黑屋,其实是那个什么阮氏为了要挟我们家小影?那个把我放出来的没露脸的人,其实是——”赵亚飞看向毕恭毕敬地和自家闺女一起站在一边的陆靳泓,“是陆靳泓?” “还有楚瑜。”骆镇南简明扼要地说,“他们都是我手底下猎牙特战队的精英队员。” 赵亚飞做梦都没想到过眼前这一幕。他一直以为陆家那小子是伤仲永的典型,年少时有多优秀,走上歧途泯然众人就有多让人唏嘘,哪儿想到他哪里是堕落?根本就是隐忍负重,默默在前线出生入死…… 想到自己曾经恨铁不成钢的那些诋毁,赵亚飞恨不得回到从前封住自己的嘴。 骆镇南手放在膝头,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孔带着堪称慈爱的笑:“陆靳泓的父亲是我的老战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是过命的兄弟。如今,我看陆靳泓就像看见当年的他父亲,他身上有如今年轻人稀有的韧劲和使命感。赵先生,我知道,这几年靳泓在外,顾不上陪伴小女朋友,让你们做父母的特别不踏实。这不怪他,这是组织的安排,他只是在履行一个战士的天职。实在要怪,就怪我这个做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