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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型都非常有特点。 而刚才那道黑影,她却感觉个头很高——至少要比他们两个高的多,而且一点也不胖。 邵淇心怦怦狂跳,余光瞟了一下宾馆大堂,那里仍是静悄悄的,和上半夜没有任何区别。 右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暗暗攥成拳头。 北方冬天的五点,正是黎明到来前最黑暗的时候,夜色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蒙蔽住了太多视线。 邵淇神色肃冷,快速将整个宾馆环视一圈。 她先前就注意过,因为客人很少,所以宾馆只开着这里的正门,后门是紧闭的,铁门上还插了一把锈了许久的锁。 如果是那两个人,她百分百确信他们不可能打开侧门离开。 但如果…… 她咬紧下唇,忽然不敢往下想,抬腿飞奔。 邵淇跑得飞快,脚步却极轻,仿若无声一般。 侧门在宾馆西边,后面是条幽静的小路,没有路灯。 她摸着黑走到门前,俯下身去看。 铁门是关闭的,两道铁链子绕过门栓,下面垂着一只大锁,她用手细细摸了一下,入手一片冰冷,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她愣了两秒,这才意识到什么,暗骂自己一声猪脑子,继而往回跑。 回到原地,大堂仍然是静悄悄的,窗户也沉在黑暗里,同刚才没有丝毫分别。 仿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如果不是她疑心太重,听觉又十分敏锐,那混在凛冽风声中的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她或许就真的忽略了。 邵淇顺着街道往外跑,绕出宾馆这条巷子,笔直的主干道空空荡荡,能看见最头上有一辆黑色轿车,红色尾灯在深夜中格外耀眼。 她咬紧牙关,更是卯足劲狂奔。 但两条腿怎么比得上四个车轮,她紧紧盯着那辆车,却只有越来越远。 邵淇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这个小县城的地形——她在这里来来回回也跑了好几遍了,哪里有岔路,哪里有小路,她白天时应该有印象。 但此刻天太黑,又没有小摊商店供她辨认,所有的路都变得不熟悉起来。 她脖子转来转去,终于找到那家面馆所在的小巷,规划了一下线路,再次加快速度。 距离不长,但她速度太快。 身体已经快跑到极限了,呼吸剧烈,摆动的手臂也开始迟缓,腿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抗议。 只要从这里翻过…… 额头上大片汗珠往下淌,她并没有减速,直接借着跑步的助力往上一跃。 手掌被墙上的玻璃渣刺透,她利落地从地上站起来,在外套上随意擦了把血。 汽车的引擎声就在耳边,她三步并两步冲到道路中间,腰背挺得笔直,双臂展开。 她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眉梢上扬,面色肃杀,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停车!” 司机见路中间突然窜出个女人,吓了一跳,猛地踩下刹车。 车身一阵剧烈抖动。 乔彻眼神锋锐,将面前土里土气的女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目光扫过她往外淌血的手掌时,稍停留了一瞬。 他勾起唇角,面孔在黑暗中显得冷酷又陌生,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冲旁边司机道:“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周末能不能多更 (  ̄▽ ̄)σ 给我撒个花鼓励下吧么么啾=3= 第29章 “开车。” 司机胆战心惊地瞧了一眼乔彻, 听他语调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再次看向这个女人。 邵淇尖细的下颌微抬, 面无表情。 明晃晃的远光灯打在她身上,女人身材瘦削高挑,脸色呈一种病态苍白, 嘴唇干涩,额头上渗出一层层汗水。 ——长期熬夜, 生病发烧,营养不良, 剧烈运动。 承受了太多压力,透支后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就等着崩塌的那一刻。 乔彻微微眯起眼睛, 甚至觉得如果她此刻就这么昏厥过去——他完全不会感到意外。 但这女人偏偏就那么傲然站在他的面前,神色凛然,漆黑的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后退和恐惧, 像是一朵开在荒漠中的玫瑰,坚韧至极。 夜色里,两人目光交错。 乔彻轻笑了下, 脸上挂有很淡的讽刺, 用嘴型道:滚开。 邵淇没有动, 冷冷地盯着他。 他移开目光, 见司机傻愣在那里,不悦重复:“开车。” 司机点了下头,握紧方向盘, 极其小心地发动起车子。 ——这到底是个大活人啊。 刚才停车的时候离这女人已经很近很近了,现在每往前一公分,他的肩膀都跟着颤抖。 乔彻眸中透出一丝不耐,莫名烦躁,叱道:“让你开车听不懂么。” 司机被他突然拔高的语调吓了一跳,脚下意识一踩油门,直挺挺冲了过去。 乔彻身体跟着往前倾,看着那女人毫不躲闪的身影,心脏狂跳不止。 他呼吸剧烈,像是有一只怪兽在他胸口用力嘶吼,哀嚎。 邵淇浑身绷紧,身体似一张拉满的弓弦。 漆黑瞳仁里,一辆陌生的轿车直直地朝她撞了过来,毫不留情。 车灯刺眼,她往后退了两步,两手握紧拳。 一个短助跑,忽然猛地跃起。 女人在空中矫健地半侧过身,两腿抬高,重重地,狠狠地,踹向车前面的挡风玻璃。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穿得是一双普通的运动鞋,力度却出奇惊人,带着雷霆万钧般的逼人气势。 一脚踹下,玻璃震了震,发出沉痛的“咚——”一声。 没有破,连裂纹都未出现。 但那股不要命的强硬气魄还是把司机吓住了,几乎在她出腿的那一瞬间,就再次踩住刹车。 汽车卷着尘土,嘎吱一声停下。 因为突然,车轮与地面碾过,发出沉重声响。 司机的手从方向盘上拿开,抱住脑袋,惊慌道:“我…真的…开不了。” 乔彻的面孔沉在阴影中,眉心紧蹙,半明半暗。 她为什么不躲开…… 为什么不躲开…… 这个愚蠢又执拗的女人…… 邵淇站稳,双手攥拳,咬紧牙关。 她其实也是强弩之末,甚至能感觉到后背冒出的冷汗,浑身上下都在打颤,脚底和手掌钻心的疼。 余光扫向车上的年轻男人。 隔着一层玻璃,他的目光凉薄的如尖锐刀刃。 比这零下三度的冬夜还要冷。 他是真的想要…… 她耳朵嗡嗡嗡的,克制着自己没有再多想。 脑海里却不可抑制地闪过零星片段—— 他躺在沙发上轻轻环着她;他骑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