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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有人还会将他们屠杀殆尽。他发自心底地觉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简素虞见谢宴脸色不太好,轻轻地说了句:“不是你的错。”一时之间,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安慰谁。 “其实有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啦。虽然他们缺席了这么多年,但我还是长大了。”岚隐瞅了眼谢宴的神色后轻松地笑了笑,倒像是在安慰谢宴,“只是有时候很好奇他们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你的父亲出身于将门世家,性子却温和儒雅,而你的母亲刚好相反,热情张扬得像一朵赤红的石榴花,更是邺城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他们都很好……” “是吗?那就好了。”岚隐低下头,“只要能从旁人口中听到一些有关他们的只字片语,我就很高兴了……真的很高兴……” 这是屋檐下忽然传来云奚急切的呼唤:“师伯,有师弟说我们进入的小径已经消失了……” 深夜中地面上竹影幢幢,一阵阵婆娑幽响在耳畔响起。随后一股不寻常的疾风袭来,直接扑灭了屋内的烛火,顿时众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谢宴,我们似乎被困在这里了。”漆黑中柳鸣鸿的声音也在屋檐下响起。 气氛有些诡异,岚隐下意识地往谢宴的身边靠了靠。 “事实证明,不务正业有时候还是派得上用处的。”谢宴轻笑一声,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打闲暇时候折的符纸,撒向四周。 一瞬间,半空中忽然亮起一簇又一簇的赤色火焰。简素虞定睛一看,一堆火焰纸鹤漂浮在空中,环绕着他们四周扑闪着翅膀,照亮了大半个屋顶。 望着谢宴高大的背影,岚隐好奇地伸出指尖,谨慎地戳了一下停滞在自己眼前的火焰纸鹤。 谁知谢宴身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别怕,它不会伤害你的。” 话音刚落,被岚隐戳过的那只纸鹤亲昵地用自己柔软的纸喙轻轻啄了下岚隐的指尖。 简素虞微微侧目,盯着自己眼前一只正扑闪着翅膀想吸引他注意力的纸鹤,身上的幻火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翅膀上随风流窜着。忽然那纸鹤盘旋了几圈后,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了一般,直直俯冲下来,在他眉间银灰色的剑纹处轻轻地碰了一下。 恰似那天在紫霄山下谢宴在他昏睡时落下的一个吻。 像是感受到了火光一般,周围密密麻麻的竹林摇曳得愈发厉害,声音也愈加响亮,像是由原来的窃窃私语变成了现在的高谈阔论。 “这些竹子好像在动!”慌乱中,不知道谁低呵了一声。 仿佛印证了他的话一般,眼前的竹林越变越高——那是因为它们有生命了一般,缓缓从四周聚拢过来。移动的过程中,若是遇到譬如房子、门板、篱笆之类的阻碍,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这些阻碍踏平。 柳鸣鸿诧异的声音在一干慌乱的惊叹中格外醒目:“这不是幽篁里的攻击阵法吗?谢宴,这个你会解吗?” 幽篁里的阵法?谢宴翻了个白眼。以前月黄昏只是意味深长告诉他,破解幽篁里的阵法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穿竹打叶。但是穿第几根竹,削落第几片叶子,这种具体细节,谢宴怎么可能会去问? 他望着眼前愈发近的竹林包围圈,忽然想起柳鸣鸿之前信誓旦旦声称看到过了柳孤灯。那个幻影还让柳鸣鸿传信请他一定“手下留情”,难不成这背后的人和早已消失的幽篁里有一点渊源? 一只火焰纸鹤在谢宴侧面慢悠悠地转来转去,映照出他愈发凝重的面容。 也不待他多想,答案是肯定的。 “吹叶是每个幽篁里中人自小就学会的本领。吹木叶要趁叶子青,后面还有一句,等你学会吹叶了我再告诉你。”当年月下有一执伞的青衣男子脚踏飞叶,旋身折下竹顶的一片叶子放至唇边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算了算了,依你的音律造诣,还是去祸害简素虞吧。” 天边忽然有人衔叶而啸,九霄之下都飘起了一缕圆滑流畅、宛转悠扬的乐声。四周的竹林犹如得到了指令一般,从竹节上生长出更多的竹枝,加快速度逼近了过来。 “小隐,封闭听觉。”简素虞一转身却望见谢宴溃散的瞳孔,面色一变,“谢宴,别去听!” 第73章 魔修该死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谢宴冲着焦急的两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入了迷。况且我对乐曲一窍不通,只有悦耳与刺耳两种感受——” 这是实话。玄音门下弟子主修音律,灵根优异如同简素虞与鸢折纸之类的,就连心智不全的云鹤,都有一种对音律的天生敏感,唯独谢宴是个意外。关于这事情,当初苍深也十分纳闷,怎么就收了个音痴徒弟? 岚隐一脸黑线:“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这样不容易被邪门禁曲所迷惑,多好。”谢宴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 每次师门大大小小的切磋,两个弟子抚乐对峙,简素虞和谢宴总是那个能竖着站到最后的人。简素虞是不受影响,而谢宴——不好意思,全部听不懂。 简素虞见他无事,也就放下心来,一看柳鸣鸿正在艰难地对抗这些四周聚拢过来的竹子,便横吹碎冰与天外吹叶之声相抗衡。碎冰一起,清寒空灵的曲子飘荡,四周竹林上霎时爬满了冰晶,颇有成效地阻止了正挤压他们落脚空间的草木阵法。以乐止戈,阵法失去了吹叶声相引,逼近之势暂缓。柳鸣鸿手执自己的佩刀,出手如电,默契十足地一刀横劈出去。正前方几株青竹受到直面凌厉罡风,发出几记哀鸣,应声倒地。 缠斗中,云奚只觉自己脸上沾染了些许汁液,有些痒。他单纯以为是草木碎叶,随意摸了一下,也顾不得剑法招式,横剑便朝这些前仆后继的竹子上砍去。 “师兄,你脸上有血,受伤了?”岚隐地望着他的脸,眸子里满是慌乱。 “没……没有啊……”云奚诧异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猩红夺目,脑海中灵光一闪,嚷了起来,“前辈,师伯,这竹子会流血!” 会流血?谢宴一愣,赶紧抓住柳鸣鸿挥刀的手:“都住手!你们都是修士,不能滥杀无辜。” 这些竹子便是原先的村民们所化,谢宴靠得近了,甚至能清晰望见竹节上被禁锢的魂灵扭曲着的脸。 “那怎么办?”柳鸣鸿被呐呐收回刀,“这些东西越靠越近,早晚会将我们挤成碎片。” “不是还有我吗?”岚隐忽然掌中一轻,自己的佩刀竟然被谢宴夺了去。 岚隐怔怔盯着他下巴上不断往下流淌的血液,心下诧异于自己的剑竟然能在别人手上发挥如斯威力。只见谢宴沉声运气,剑光乍起,将缓缓逼近的竹子都打横劈断,无数的血液溅在了他俊秀的脸上,在身侧火焰纸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