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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本王就把你的脑袋一口咬下去,嚼巴嚼巴就咽下,看你怕不怕!” 怕,怕得很!谁叫他们越家现在守的城是这位小王的封地,越连脸苦得就差掉黄连水了,“可是主公,我今儿还有事,要出门呢,我先前答应了人家的,我可能出门啊?” “去哪啊?”小德王斜眼看他。 “是我一同窗,家里人上都城来了,人家家里宴请我们这几个同窗好友吃饭来着。” “请吃酒啊?” “也不知道上不上酒,他们爹就是一个刚进都城上任的员外郎,小门小户的,就是上酒也上不了……” “我问你的是上酒吗?”德王眼睛一瞪。 “诶,是吃酒。”越连愁得快把头发都揪光了。 “新员外郎啊?哪部的?” “说是户部。” “户部啊?”德王把鸡腿扔到了盘子里,“行啊,户部的不错,本王去瞅瞅这秦尚书大人来的是什么新得力干将。” “小主公!”越连不揪头发了,改磕头。 “去去去,”德王下榻穿鞋,鞋没穿好就踢越连的头,“我还没死呢,磕什么头,也不怕把本王磕死了。” 这下,越连不敢磕头了,他抬头,虎目含泪:“主公,这外边都在找您呢,您要是出去了被人找到了,可不能算……” 可不能算是他的错啊。 “看你这孬样,你敢说你是越家的人吗?”德王翻白眼,一屁股坐到地上给自己穿鞋,拔弄了两下发现这鞋他怎么穿都穿不进,便把脚伸到了越连面前,“诶诶诶?” 快点侍候本王穿鞋。 这脑袋一热跑出来,没把杨标带在身边就是不方便,德王心想下次得先作准备,至少得把侍候的那几个人叫到跟前再生气跑开也来得及。 越连摸了把脸,从小被下人侍候长大的越小将军伸出手,侍候起了小主公穿鞋,还不敢发脾气,小心小意地道:“主公,要不您住几日就回去得了?我看圣上也急得很。” “废话恁多?他急了我就得回吗?我是他能随便骂的人吗?”德王扁嘴,“我皇兄都没骂过我,他一个当侄子的小辈凭什么骂我?” “我就知道,皇兄一走,我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德王嘟嘟囔囔,越说越生气,说话的口气也越发地凶狠,“他要是不给我好好认这个错儿,我就不回去,看我皇兄上不上来找他说理儿!骂我!哼!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一定得他皇兄把人骂个狗血淋头,教训个够了他才回,要不多没面子。 他可是放话了的,让他那臭大侄子等着他皇兄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他算帐! 他说着话,脚连动了几下,在给他穿鞋的越连不免被他踹了几脚,但连躲都不敢躲。 连皇帝都能说的主公,就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躲。 作者有话要说:爱找人撑腰的小王叔出来了。 第40章 德王穿好鞋要系他那披开的袍子,腰带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越连给他找了回来,德王接过,打开了越连要来帮忙的手,想了想,道:“给我拿身我能穿的。” 越连忙招呼在缩在一边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小厮:“上次大公子他们来放着的几身衣裳,挑身不打眼的常服过来。” 德王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 越连道:“就是大哥他们穿过。” “不要紧,”德王从不拘这些小节,他扔了腰带,伸了个懒腰,道:“下次得把杨标带上才成。” 越连苦笑,这爷。 等衣裳拿过来,德王也不知道穿,由着小厮帮着他穿了,穿好拉着衣袖提脚就往外走:“住哪儿啊?” 越连跟上,跑上在小主公身边说了几句话。 说白了,这次去宋家,他就是去吃酒的。 宋家的那几个兄弟,他就看得上鸿烽一人而已,至于宋家另外的那三个兄弟于他看来,都太平庸了。他们这要是爹出身好点,能耐大点,可能以后还能在各部各地任个要职有点用,但就现在来看,他们以后也就是跑腿打杂的,就是他们聪明,也不过是个聪明点的被重用的跑腿。 宋家结交的那几个人,不是平民出身,就是家族中养着没打算要的废物,父兄要是争气,一生衣食无忧,如若不然,也不过是个在家族边缘苟且挣扎的命,那几个当中,也就郑小虎还在郑家有点底气,但他那底气是偏疼他的祖母给的,他是他们那一房的二子,上头还有嫡兄,他在家也是爹不喜娘不疼舅舅不爱的,越连跟他表兄交好,可是再知道此子在郑家的处境不过。 说白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越连要不是想拉宋鸿烽入他的门下,宋家他也未必会去。 遂小主公要跟着去,他只得把情况与小主公说道明白。 德王听后,朝他摇头,拿手指点了他两下:“你啊你。” 跟他那群喜欢排资论辈计较出身的兄弟一个德性,没有大将之风。 越连年幼进宫侍候过小德王,当过陪小德王一块儿玩耍的伴读,说是与小德王一同长大也不为过,他自是知道小德王话下的未尽之意,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可如今太平盛世,不是那等英雄不问出处之时。” “是你大哥他们跟你说的罢?” “我也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越连老实地道。 德王敲了下他的头,“放屁,一天到晚就把心思放在刨人祖坟身上,能干什么正事?” 敲完头他又踹越连屁股,“快带本王去看那什么员外郎。” 说罢,他清了清喉咙,斜眼看越连:“就说本王是你远房亲戚就是。” 他以前跟先皇置气离宫出走的时候当过越连的“远方亲戚”,越连对这个熟,拱手应道:“是。” 德王白了他的手一眼,背手快步去了。 越连慌忙跟上。 但愿圣上能早日料出德王跑他这来了,这个活祖宗身边没带人,他生怕他身边这几个人护不住这活祖宗,出了事,他可实在担待不起。 越连尚还不知这对叔侄这是在做给朝廷那些说德王没规矩没脸没皮的大臣看的,燕帝不等到把火烧到大臣身上那天,小德王是不可能回的。 这厢小德王跟越连骑着马下了山,他骑马很凶,策马而下就用了几鞭而已,跟随他的越连,和跟着他的两个军营退下的随从皆被他吓得全身绷紧,等下了山走到了道途上,看远处德王的马儿放慢了,这才稍松了口气。 越连快鞭跟上,德王等他上来,瞅他:“哪边走啊?我说你怎么跟蔡先生学的兵法?一点眼力介儿都没有。” 越连被他埋汰得说不出话来了,一咬牙挥鞭就策马上前:“小的给您领路。” 他骑术精湛,这一全力施展,刹那就绝尘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