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其他小说 - 流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漫不经心赏他一句:“谢齐少打赏。”

    仿佛接收男性的转账发红包已经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了,他心里却不痛快了。

    外卖太慢太慢了,他想。

    正常剧情不该是,误会终于消弭的两人趁此闲暇互诉衷情么?

    她却坐在餐桌旁一直抱着手机,对他视而不见。时而思索,时而打字,时而露出姨母笑,时而拧眉,像极恋爱中在网聊的少女。

    但他明明没在给她发消息,感觉愈发不妙。

    他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白天繁重的工作,中午开始的自责自弃,傍晚在楼下绝望无尽头的等待与寒冷,感知到他们还有可能后又渐渐怀疑忐忑的心情跌宕都凑了一起要把他击溃。

    聚成洪流的疲惫,卷土重来的寒冷。他站立仿佛都不稳,去沙发上稍作休息。结果刚躺下,见一个毛茸茸的球随意塞角落里。

    他拿出来。是个粗糙的小手工,好像叫羊毛毡来着,他表妹费了好大心思做过一个拿着去送男友,还被他嘲笑过闲得没事干。

    整体是粉红色的椭圆体,只有从两个灰色的孔才能隐约推断扎的是只小猪——她的手工好像比表妹还要烂,他失笑。

    会不会准备送给他的?她回南城时间不长,能认识几个合适男性?何况刚刚那条微信的备注是“鱼”,她怎么会对鱼上心呢。他甚至笃定了这是要送给他的,只不过手工太差,迟迟拿不出手。

    这样一看,这只小猪真是可爱极了。

    他把玩着,隐约见小猪肚腹有些微蓝色。好奇凑近,看不清,又用手机给打了光。

    好像是用蓝笔来回划写留下的印迹。

    整个色块中间往右看得出下手很重,轮廓至今仍是完整的。中间大概是颗爱心,右边好像是罗马数字的十,或者是英文字母“X”,再右边应该是“Z”?他想不清这指代的是什么。

    再看左边,真只剩一点模糊印迹了。好像也是两个字母,第二个有可能是个“S”?

    莫名其妙,他有些烦躁。突然想起秦罗生肖属猪,右边大概是“小猪”?

    那不论是她扎的,还是别人送她的,总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恨恨把小猪往角落里塞得更深,怎么看都觉得过于碍眼了,索性闭了眼不再去看。

    酸意还是往上涌,委屈是充了前锋的浪。那个人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

    但这机会,还是他亲手奉上的不是么?

    黑色的苦涩封死了波浪,他像是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过去两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理智渐渐回来,他相信秦罗没这份闲心去扎这玩意。她以前都懒得给他做这些,何况给其他的毛头小伙子——他愿意相信还是自己和秦罗的感情更好。而且,万一她要做,一定会做得比这个好太多,他盲目地信任她的能力。

    是别人送的。

    那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和他一般的,求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万般不愿,还是把粉红色从沙发缝隙里抽了出来,摆正。

    无论如何,他尊重她过往的感情。

    也尊重,曾替他照顾她一程的人。

    只要,未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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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决定还是不要透露我写作前对下章的设想好了。毕竟本章是裸奔性拖章了。。。、

    我保证后面会有两章左右的肉!【会拖到多久?不知道】

    56. 庖厨(剧情)

    秦罗在翻他们的聊天记录。前面是数不清的日常小甜饼,后面是藏不尽的刀。

    ——她问他她好看么,他答当事人无法客观答题。

    ——她问他酒量怎么样,他回,说吧你要我去灌谁。

    ——他说,有我在,不要怕。

    ——你值得更好的。

    ——你别这样,没意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她顺着时序看,搜索着关键词看,搜索关键日期看,时间线拉了很长,零零总总的竟然把青春给重过了一遍。故事还在延续,身边也还是这个人,像是一个完美结局。

    那人已经躺倒在了沙发上,开着手机手电筒,不知道在端详着什么。乖巧,安静,是让人刚炸了毛却记得及时递上绿豆汤清火示好的少年。

    只是她不甘心罢了。她总是太贪婪,想为两年的不归来寻个解释。

    她忍不住会想,他两年间是不是也像她一般另寻了他人?万一她一直过得落魄,他还会像如今一般回来么?他这一次的坦诚能持续多久?

    她甚至会害怕一切美好不过是梦一遭,醒来她还是被原地遗弃,隔绝在了他的世界外。

    还好,很快菜到了,套也到了。

    门禁电话里,外卖小哥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一口包装着的锅。蹬蹬蹬上了楼,明明半掩了门,敲门声仍旧响起。

    她起身去迎,却被从沙发上跳起的他给半路截下——好像生怕她只身开门遇见什么妖魔鬼怪。

    她不禁觉得好笑。这么久了她都这样过来了,也没见他心疼。

    “稍等一会,马上菜就好。”

    他接过袋子关上门,然后一通翻找。男士拖鞋,内裤,毛巾,洗面奶,剃须刀,牙刷……变戏法似的一一出现,他终于换了鞋,拎着剩下的食材锅具往厨房走。路过她时,突然给她塞了袋小熊软糖——也是她曾爱吃的。

    后来她一个人去做了根管治疗,两颗。知会他,他在伦敦回她一个“好的,辛苦”。躺在牙科手术台打麻醉时,满眼白蓝,粗大的针头泛着寒光直直往里戳,她边想他边怨他边哭,吓坏了一旁贴着名牌的实习医生。

    那以后她就戒了纯糖果。

    她这些日子养鱼,聊过不知多少人。不得不承认,相处下来最舒服的人还是他。原来笑点长在一起、知识储备相当或略高于她、不油腻、有分寸感是这么难得的事。可惜中间横竖是隔了两三年的空档,他没有深度参与进来,终究是不太一样了。

    “呲啦,呲啦”。热闹的几声仿佛除夕室内昏黄灯光温暖室外春联被烟花倏忽点亮,几秒后气味冲了鼻,辛辣,茂盛,悠长。

    黄土上晾晒了一夏的燥热,蜀地窖藏了一岁的绵远。

    “你少放点辣,我这两天嗓子不舒服。”她被呛得略咳,下意识嚷他。

    怕了他阳奉阴违,她捏着鼻子,走到厨房门边倚着监督。

    “晓得了晓得了,先炒点辣椒备用。”

    菜多半是些半成品,拆了包装就能下锅。她无处打下手,又不想错过齐少难得的下厨表演,到处乱瞄。水池里放着在烫皮的西红柿,操作台上放着在盆里腌制的皱皱巴巴的蔫茄子块,煮锅里浮了一层不知算是肉末还是血沫的东西,炖盅紧闭着,大概是在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