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纳兰德性与恶灵演艺公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走钟秦,纳兰德性才说:“风骚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

    风潇摇头:“你不觉钟秦的话里有破绽吗?”

    “哪里?”

    “首先他将一件主观猜测的事情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这本身就有可疑;再者他猜测里掩藏的秘密与‘金色拽根’有关,这个时间轴不对,创作于解放前,‘金色拽根’出现于解放后;姑且算他大意,总体来说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假设玄臾想要从林安森那里得到这个世界的武器也说得通,但也最好适当存疑。”

    纳兰德性又觉得风潇是天才了,分析得头头是道,简直钦佩不已。反正这一场风云际会下来,好像就他智商最低。

    不管了,反正有风潇在,什么都觉得踏实。

    ******

    饭后坐在画家床前抽烟,心里突然很惆怅。有时候觉得日子可能就会这么一直过下去了,也挺好,但很快又意识到,再习以为常的东西也终有一天会改变。更何况他早知道这日子有个期限。

    “画家,你觉得我该怎么办?”他叹气,“现在事情有些超出我的想象了,我很多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句心里话,我迫不及待想林安森死,最好惨死。这他妈是我从小到大最邪恶的想法了,反正我是被判了死刑的,不怕临走捎上一个。”

    “可是他死了,你会不会感觉痛快点呢?”

    “或者时间充足的话,我先搞垮林氏,看他一无所有沦落街头,再让他惨死。咱爷俩所有的不幸,都是源自这个光鲜的家族。儿子现在有金手指了,变着花样报仇给你看看?怎么样?这样你会不会觉得痛快?”

    “算了算了,你又看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要转身就看到画家手指动了动。满怀希望转回身来,结果盯了大半宿,都没见他再动一下。看来是错觉了。

    半夜里做了一场梦,梦里风从窗缝里吹进来,莹白的玉兰花在夜色里纷纷扬扬飘落,冰晶一样洒了一床,盖着棉被也有些冷。耳边好像絮絮叨叨有人说话,说的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辨认了好久,隐约是画家的声音。有说有笑,在讲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说是三号楼的王大妈新开了家书报亭,儿子你放学回家记得去买她家的人教版数学教辅;又说二号楼老李家的阿生今天又来借你的电脑回家放英语磁带听了,儿子你看人家多好学……

    纳兰德性笑出声,说:“老古董,别听阿生瞎扯,电脑不带播放磁带功能的,他是借我机子看片儿去了。”

    嘟囔完这句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跟谁对话,猛地惊醒。惊醒的一瞬间还在猜测该不会是梦吧,千万不要是梦啊,结果一睁眼却真的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床头,半侧着月光,微笑望着自己。

    “爸爸……”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叫出声,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可是,他怎么不说话了?想要抚摸自己脸颊的手也只伸到一半就僵在那里。

    有半暖的粘稠液体开始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冷却的过程几乎攫走了那一块皮肤的所有热量,瞬间激得人汗毛竖立,很奇怪的感觉。

    液滴越来越多,下落越来越快,几乎连成了直线,噼里啪啦砸向他的手臂,不一会儿就染花了他的被褥。空气里后知后觉地弥漫开冷冷的血腥气,但一来就是一股刺鼻浓郁。

    纳兰德性还以为是自己流血了,可是似乎哪里都感觉不到痛。循着血液滴落的源头看去,才发现画家的胸膛里,自后向前贯穿了一把锋利的刀刃,寒光闪闪。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刀刃利索一抽,空洞里鲜血喷涌,画家直挺挺地朝他倒了下来。

    没有了这重屏障,纳兰德性直接就看到了后面执刀那人的脸,惊得脑袋阵阵发懵。

    直到这一刻还在希冀只是一场梦,可是回头看时大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而自己这惊恐、颤栗的感觉真切万分,分明不是梦。

    一时之间除了僵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大滴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坠落,掷地有声。

    口虽张不开,脑袋里已经在歇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第93章 缘深缘浅

    (九十三)

    风潇没料到纳兰德性会醒,毕竟刚才的战斗算不得激烈,他也尽量保持了静音模式,因为考虑到明天纳兰德性还得早起拍戏。没错就是他俩的第一场激情戏。手里的剑还在淋漓滴血。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一阵劲风撞开了窗子,乱舞的窗帘里透进冰冷的月光,照亮纳兰德性惨白的脸,风潇看到他张着口发不出声音,惊恐的哽咽几乎要把自己噎死,眼里的震惊和怒火明显得甚至有些吓人。

    “你听我说——”风潇语塞了下,才下意识解释。

    纳兰德性不知道哪儿来得力气,竟然把走近的风潇一把推得趔趄后退,险些摔倒。就好像极力排斥一件威胁到生命的东西,避之不及,憎恶至死。抬起头时,两道目光好像凌厉的箭雨一样射向风潇,恨不能他万箭穿心而死。

    “你杀了他!”

    风潇很反感他这个样子,突然就不想解释了,冷漠收回手,将剑隐去,对着月光查看自己被他一推更加撕裂的伤口。

    肩胛一处,肋间一处。有血坠地,清楚明晰。风潇抬头,想看看纳兰德性是否有注意到,却发现他根本当他不存在一样,抱着怀里那已经咽气的男人,手掌颤抖地拼命地去捂他胸口那血流不止的无底大洞,想要补救。然而就好比小学数学应用题,排水速度6m3/s,进水速度3/min,问二一几几年能把水池注满?答案是你做梦。

    慌张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纳兰德性才终于醍醐灌顶般清醒,赶忙镇定下来用一块床单包住纳兰绅伤口,抱着他踉跄起身,看都不看风潇一眼就径直往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撼天动地大喊:“建刚!小西!安冬——快,快救人,快——”

    风潇跟出去时,正看到他脚下打滑一个跟头栽下楼梯。然而他宁肯自己后脑勺结结实实撞上柜子尖角,也要把怀里人护得周全。爬起来看也来不及看一眼,就继续跑。

    王建刚等人已经陆续闻声跑了出来,见此状况有点懵,只好一边跟着纳兰德性跑一边回头张望楼上的风潇。

    快跑到门口时,才被突然出现的风潇从后面拎住领子:“纳兰德性,你仔细看看你抱着的是什么。”

    纳兰德性闻言一低头,直接吓得坐在地上,连连向后退缩几步才镇定下来。现在才觉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