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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新闻在右下角有个小窗口,配有图片,而图片上的画面看起来非常眼熟,像极了棋棋,加上画面里男孩的旁边也有两条如我和安安一样的狗,我就更惊奇了。

    点开新闻,我确定了这画面里的人和狗就是棋棋和我还有安安,从新闻上来看,是有网友在家里,透过窗户用手机拍摄的视频,并从零零散散的对话中,猜测事情始末,视频最清新的一条声音来自于勒索者。

    ——没义务?不知道我们是在勒索吗?傻x!

    那条“不知道我们是在勒索吗?”被网友处理,用红色的字标注在视频中,随他说话的同时,出现在下方。

    于是,大家更加确定了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报复勒索事件,那位发视频的网友微博内容里说,从对话中,可以确定,对方跟这个男孩有过节,似乎是在学校里没要到钱,来人间住的地方找人家,继续勒索,被男孩拒绝后,开始打人,狗主人的狗看到主人被打,上去撕咬那些勒索主人的小混混。

    最后就是,一条狗被刺伤,倒在血泊中,而另一只金毛,则不停对着地上的哈利犬哀嚎,声音呜咽似无助的孩童——这是那位发微博的网友描述的内容。

    然后,男孩按着伤口,掏手机打电话,视频在这里结束。

    新闻下面是一大波愤怒的网友在怒骂那些嚣张的勒索者,更有人质疑小区安保,形同虚设,竟然让不明人员堂而皇之的进入小区,伤害住户,甚至在发生争吵和对峙中,连一个保安都没有出现,等等质疑。

    这条新闻下面的评论多达两千,新闻内容来源于微博,光这几分钟就这么多评论,那么那位发视频的网友下的微博的评论数,更加令我无法估计。

    看到全部是在谴责怒咒那三个勒索者,我特别开心,还有人说,狗狗咬得不够狠,应该直接咬死才对,狗狗太好了,我也觉得当时太仁慈了。

    ——太嚣张了,竟然直接跑到人家住的地方来勒索!

    ——前面狗狗很帅,护主还有自己的伙伴,后面太惨了!看哭了。

    ——小区的安保太差劲了!人员往来都不核查的吗?!

    ——听到金毛的哭声,忍不住也掉眼泪了,这些人,必须要受到惩罚,人肉他们!

    ——太恶毒了,这三个男生!现在可以对狗这样子,再大一点,对人也可以!希望能够找到这些勒索者,严肃处理!

    ——视频可以当做证据啊,警方可以介入的!请大家在微博上@凤州公安!让他们去联系那个孩子,协助警方抓捕那些用暴力勒索的三个人!

    ——排楼上。

    ——楼上+1!

    ——这三个男生里面有一个好像是东区体育中学的学生,去体校打篮球的时候,见到过!头发也是这个色!

    ☆、 第 20 章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现实生活依旧很平静地在进行。

    在我千等万等,中招考试和高考全部都结束了,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嘉旺领着一大家子,还有我去宠物医院看安安。

    我已经有好久没见他了,前两天都只有章玥一个人去看安安,这次去见他,真的是超级期待。

    我以为经过几天的修养,安安大概可以与我多说几句话,而不是虚弱地嫌我吵让我闭嘴。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可能是我故意忽略他们脸上的沉重,以及带着怜悯的眼神望着我的样子,其实,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最最最讨厌自己是一只狗,没有人会在一只狗面前伪装自己真实的情绪,他们脸上所有的变幻,都让我看的真真切切,但我选择无视,似乎这样子,安安就正在康复,而不是病情在恶化。

    骗我一下多好啊,能被骗一下多好啊。

    “不太乐观。”听到医生的话,我才知道什么叫心里一沉,那种怎么拉扯也收不回来的沉重。

    棋棋坐在休息椅上,不停的顺着我头上的毛,听到医生的话,他抱着我的脖子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肥肥,是我把安安搞丢了,如果我那天不带着你们去散步……”他的眼泪滴在我的头上,一滴两滴,砸的我晕头转向,脑袋昏昏沉沉的。

    章玥走到棋棋面前,挽住他的颈脖,让他的脑袋贴着她的腹部,语气心疼地道:“不要这么说,安安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子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要怪,最应该怪的是那几个人才对,你爸爸接到了警方的电话,正在协助他们调查和抓捕这几个人,一定会给安安一个交代,不会让它不明不白的离开。”

    “都是我不好,是我惹来的祸,却让安安受了伤。”棋棋还在自责,我挣开他的怀抱,走到病房里,来到病床前,上面还吊着输液瓶,仪器还在滴滴滴的响,安安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我不明白啊,为什么早早地下了死亡通知单,我凑近他,用热乎乎的舌头去舔他的眼睛,他讨厌我这么做,但我想让他醒过来,听他用嫌弃的语气说:你这样真恶心。

    “爱因斯坦·肥——”

    “嗳——”我歪着头看他,他第一次叫我这个自起的外号,可我一点都不开心。

    “你信不信,我会来接你。”他说话一字一顿,有些费力,说一会就要缓口气。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我想跟着你一起去死?”

    他咧咧嘴,无声地笑了笑说:“你话真的好多……之前被你烦死了,这几天没见你过来,竟然觉得空荡荡的太安静,很不习惯……还有,不准做傻事情,好好活着,我说的来接你,不是接你去地下啊,蠢货——”说完这句长长的话后,他闭上眼睛,歇了好久才又睁开眼,看着我,他的眼睛很漂亮,总是很有神,但现在,我却觉得那黑黑的眼睛上仿佛敷了层不太干净的膜,令他无法聚焦。

    我哈哈笑,心里又甜又苦,仿佛吃了一颗有玻璃渣的糖:“我就知道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其实一点都不讨厌我对不对!嗯——我们这是在诀别吗?说什么不是去地下,难道你还能再保留记忆的重生到别的动物身上,然后来找我吗?不可能的,那个时候我们离的更远吧,除非你变成一只鸟,哈哈——我真想跟你做永永远远的好兄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一点都不开心!”我有点委屈,心也很痛,第一次经历这么痛苦的时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快死了,那种面对生命流逝的无力和无助,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地往下流,我听到身后传来棋棋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我能区分出来,家里每个人的脚步频率,包括不刻意隐藏自己的安安的走动声。

    他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开始粗重的呼气吸气,那种空洞的声音再次袭来。

    我恐惧地转身看向棋棋。

    “救救他吧,你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