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不缚此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老大的膏药出自同一人之手——柏叔,不同的在于,这贴药是柏叔近来新研究的膏药,除了和以前的膏药几乎拥有同样的臭气熏天之外,更重要的是它非常难撕!

    就在此时,一股凛冽的风突然塔上袭来。

    而薛半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云珀挪到自己身后,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面对塔上飞下来的人,又顺带抽空瞥了一眼身后的人。

    第一次受到薛氏膏药礼遇的云捕快正在撕下嘴上的膏药,脸上那惊讶、鄙夷、愤怒、顿悟几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凑成的生动的表情,这种又要炸毛的蠢样子令薛半夏憋笑不已。

    此种状态下的云珀没有看到薛半夏怎样出手,只听到一声闷哼,一个人影突然摔倒了塔上,鸢飞塔顿时亮了一大片。

    真气外发!好强大的内力!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是你说可以来找你的,我来了你居然还打我。”那女子声音突然就变得很正常,没有了那种让人内心燥热的感觉。

    她缓缓落到地上,脚下方圆三尺内的光都亮了,竟然是个高手!

    还是个美人。

    约莫十七八岁,长发松松编了个辫子搭在胸前,修长的眉毛,一双湛蓝的眼睛十分无辜,却透出欲说还休的娇媚,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柔美的脸型。

    她不像西海九国的女人,将所有妩媚都挂在脸上,所有的妖娆都体现在身段上,而是从神态里透出勾人的姿态,加上刚才她具有迷魅的声音,还真是难以抗拒。

    所以她的兽脸兽瞳兽尾巴呢??

    不过此时的她虽不是传闻中的兽貌,却也不是最美的时候,那满嘴的血颇有种狰狞和狼狈的意味。

    云珀愣愣地看着薛半夏,心想这薛医师可真狠,对这么美得女子都能下的去手。

    “你是...阿步?”薛半夏有些诧异,却也丝毫不理会女子可怜兮兮的语气,“你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我怎么认得出来,还有,把你嘴上的假血抹了,装什么,我就没下重手。”

    阿步“哦”了一声,竟极其听话地把血迹擦干净了。

    云珀傻眼,这是什么情况?假血?

    “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又是离家出走?”

    “难道你忘了吗?那一年你抱着我说可以来找你的!”阿步捂住嘴,眼眶一空,眼泪迅速充斥其中,“那时我还小你不要我,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啊,你怎么能...莫非!你还想着我弟弟!!”

    又来!

    老天,到底谁给她看的始乱终弃的狗血戏本?!

    第10章 浮生一梦

    新历1004年,灵犀西南角,云夜,浮生林。

    大陆的西南是一个几乎被人们遗忘,没什么存在感的国家,云夜。

    在灵犀大陆其他国家的印象中,如果赤国是人们想居住的理想之国,那么动物比人还多的云夜就是动物们想居住的理想之国。

    云夜的植被河流非常多,常见不常见的飞禽走兽最喜在那里繁衍生息。亘古通今,那里出现了许多具有灵性的动物,被称之为灵兽。

    云夜人非常纯净,和灵兽相处和谐,最擅长的是驭兽术。传说每一个云夜人出生的时候都会找到一只和他同时出生的灵兽,作为本命灵兽,相伴一生不离不弃,更为离奇的传言说有些灵兽可化人型,成为云夜人的伴侣。

    但真实情况是怎样,外面的人不得而知,所以只有传说。

    云夜极南有林,传言异兽晦魄出没其间。晦魄通人性,可与人类通过精神沟通,形似鹿,无翅亦飞。

    此林有阴阳两面,阳曰浮生,植被灵兽兴盛,阴为死休,为灵兽埋骨的永夜之地。

    这两处林子仿若两尾头衔尾的鱼,相互关联又泾渭分明,林子中心各有一片圆镜似的湖,湖中心有孤岛,孤岛托着一座寺庙,形若圆柱,空无一人,恰如两尾鱼之眼,如果有修道之人自□□下看去,定会掐这大腿惊呼这是灵犀七大古阵之一的双鱼明睛阵。

    浮生林寺院大门上有一副石雕对联,上联为“山光水色藏古寺”,而下联空白一片。

    死休地那边也有这么一副对联,一个字不差。

    当夕阳刚刚卡在浮生林最高的那棵树的顶端时,一阵从死休地那方刮起的冷风会迈过山丘,妖娆地扑进浮生林,仿佛是张牙舞爪的凶兽呼啸而来。

    属阳的姜木树就像是守卫,坚守在原地,会用身躯拦住那股阴风。

    同时,林子里的飞禽走兽就像是受了谁的指挥,统一地归巢回洞,过分诡异。

    在这万物噤声的夜里,一望无边的淡翠色湖边,竟然有一星火光。

    动物是不需要起火的,那这必然是人为。

    火苗忽明忽暗,似乎有两个人坐在石滩上,影影绰绰。

    掉队的几只暗鸦扑棱着翅膀落在石滩旁笔直的姜木树枝上,幽蓝的小眼睛盯着那一团火,眼睛里竟然有些惊奇。

    “天还没黑透,这林子就像提前睡了一般,生灵尽数入梦,倒也是不负传言,就是安静了些,连虫都不叫。”

    一个人打破沉默,声音低沉,余韵缓缓散在林子里,丝毫不违和,仅仅只有离得最近的一只青羽夜枭睁开了一只眼,又闭上了另一只。

    “哼。”另一个人半天没回话,只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

    “啊,老薛啊,你不觉得这湖特别好么,可以取水,东西却无法沉下去。”先前那个声音丝毫没有尴尬,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继续道。

    “那你得感谢这湖水不是传说中鸿毛不浮的弱水,不然走到一半的时候从路上掉下,然后淹死在湖里的感觉肯定也特别好,对吧,姓柏的。”

    薛半夏对着柏舒假笑。

    两年以前,薛半夏还没有学会那抹经典的薛氏温和笑。

    快三十的人了,居然因为想采一朵长在鸟巢旁的三色异域百合而踩空,从山边四仰八叉地栽下。这都算了,关键是他还一手拽住了当时蹲在路边演算阵法的自己,这种愚蠢的非故意的偷袭行为简直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讨着媳妇,原来是因为在某方面少根弦。

    少根弦的感觉特别好的柏舒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已经学会了怎样跟冷面嘴硬的薛半夏相处,那就是剖开他的每一句话,挖出最真实的想法。

    所以薛半夏刚才的那一句话简单说来其实就是一句关心,这次运气好,下次注意脚下,别再摔了。

    “嗯,是我错了,以后我注意着。”柏舒听话地回应,语气诚恳,认错态度良好。

    毒嘴薛半夏恰好吃软不吃硬,到嘴的嘲讽愣是被柏舒和缓的语气堵了回去,又哼哼了一声,摸着包扎好的手指就不说话了。

    那时没学会绷着脸装成熟的柏舒乐颠颠地往火堆里加柴,同时也为自己新学到的技能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