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单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躲在寒潭之中许久,转身想去别处搜寻时,被孟平川抓住机会,瞄准,上膛,一枪击毙。

    孟平川成了当期“地狱训练营”最后的胜利者。

    训练结束后,严冬怒不可遏,一把将孟平川打倒在地,斥责道:“不要命了吗!说好进寒潭不能超过半小时,你不服从命令,老子可以毙了你!”

    孟平川坐地下,抹了把嘴角的血,满不在乎的说:“刘指导说,获胜者能特批回家几天。”

    严冬一愣,孟平川站起身,拍了下屁股上的灰,走过严冬时撞一下他肩膀,语气不容置喙:“放心,我死不了,嫂子难产还没过危险期,你回去。”

    严冬这才知道,孟平川把冒死换来的回家机会,让给了他。

    ……

    严冬讲完,程溪眼眶发酸,一句话说不出来,心如擂鼓。

    孟平川闻言淡笑,一点没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从后车镜里看到程溪吓白的脸,心有不忍,伸手到后面揪了下她的左耳:“没那么玄乎,听故事还当真了。”

    程溪重重点头,眼里泛光。

    到吃饭的地方,孟平川去停车,严冬想起来似的,让徐思华带着孩子跟程溪先进去。

    等他们下车,孟平川把车停在地下车库。

    熄火,两人在车里静坐。

    严冬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你托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我带过的一个小伙子现在在平江派出所工作,跑路的人贩子他跟过,听他说那人现在躲越南去了,老婆孩子对他的事一概不知。这条线断了,这个地址从他手下那里得来的,真假不清楚。”

    孟平川接过来,纸上写着一个地址。平江市内,距离雨花巷不远,隔条街而已。

    孟平川自知严冬人脉资源丰富,但还是没想到他效率如此之高。

    “谢谢队长。”

    严冬说:“还跟我客气!你找时间去这家看看,那孩子也有明显的一道疤。”

    孟平川应下,看天色阴沉,大雪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

    拔下车钥匙:“队长的情我记下了!”

    严冬说:“走,吃饭去,别让你那小媳妇儿等急了。”

    第25章 谎言

    寒冬将至,天地浑然一色。

    周二,冬雪初霁,冬夏常青的松柏上堆满了蓬松的落雪。

    孟平川提前向拳馆请了一天假。

    上午开车送严冬一家去市里探亲,下午只捎上严冬原路返回,他有公务在身,需得按时提交公函同平江军分区的人接洽,孟平川不便多做邀请。

    待严冬下车,红绿灯转路口停车的工夫,孟平川把对折的纸条打开。

    内容入目:平江市仓亭区南京东路106号。

    黄灯闪烁,车子重新发动,发动机低沉着嗡嗡了几声。

    孟平川开的是吉旸闲置在拳馆车库的黑色沃尔沃,车型流畅,急速别车时宛如一叶轻舟,轻易绕道,汇入灯海车流。

    路上打不通程溪电话,孟平川稍显心不在焉。

    转弯瞥见蓝色铁制路牌时,才猛然刹住车。

    车轮和老式青砖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困兽尖叫。

    听得路人心里一拎。

    到了,孟平川却没有立刻下车。

    他手里拿的还是先前的地址,略微抬头,比照门牌号时,碰上一群穿校服的小学生放学。他们把书包扯下来,随手丢在花坛边缘。

    有人抛了颗足球出来,其他人一窝蜂拥上去抢。

    只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在台阶上坐下,中规中矩的并拢起两条腿,低头捡脚边的石子,看蚂蚁掩着花坛壁仓皇逃走。

    孟平川遥遥看着,打开窗,点了根烟。

    没抽两口,只夹在指间伸出窗口,灰烬烧成一大截,落下被风吹散。

    他游移不定,深感贸然上门打听小棠的事,不太妥当。

    “嘭!”足球逆风飞来,撞在孟平川眼前的车玻璃上。

    落到车前盖上,砸了好几下,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去捡,便有个小胖子跑到静坐的孩子边,拿手指着他,雄赳赳的样子像是在使唤人。

    那孩子歪着脑袋像是不大乐意,被小胖子揪着衣领拖起来。

    小胖子嘴还在咂咂咂地动着,不等那孩子点头,他就一把将他对倒在地。

    他瞪小胖子一眼,很快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扭头使劲看他裤子脏了没有。转身满脸不情愿的往孟平川车边走。

    球滚得老远,经过孟平川时,他怯怯说了声:“叔叔,对不起。”

    孟平川无所谓的冲他笑笑,把车门打开,往里招下手。

    小男孩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怕,孟平川安慰说:“我不找你麻烦,又不是你踢的球。”他这才稍微松了下眉,走近一步。

    孟平川拿手指了下对面一楼:“认识这家的孩子吗?”

    小男孩没出声,顺着孟平川的手势看了后半天,才轻声说:“认识。”

    孟平川说:“是你同学?”

    小男孩摇摇头,转而狡黠一笑:“我就是啊!”

    孟平川眉头打紧,顿了下。

    片刻,孟平川往他身后看一眼,随口问:“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踢球?”

    小男孩说得有点委屈:“我妈不让,她说我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孟平川上心,问他:“怎么个不一样?”

    “我妈说,我小时候得过水痘,引发了不知道什么炎,全身都是泡,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差点死了,好了以后我妈就再也不让我单独出去玩了。”

    孟平川沉吟,看他脸一眼,故意说:“现在皮肤看起来倒是挺好,没留疤。”

    小男孩摸摸自己脑袋:“我妈也这么说。”

    孟平川问:“身上也一道疤没留?”

    他点点头:“是啊。”

    想了想觉得不对,他急着蹲下身,把自己扎在棉袜里的秋裤拉出来,露出脚脖子给孟平川看:“但我这儿有个难看的胎记,跟伤疤一样。”

    孟平川略带失望,但不死心:“一般人胎记长腰上。”

    “腰上没有。”那孩子也不管天气好坏,背对着孟平川就把衣服拉起来:“叔叔,你看,真没留疤。我妈老说,我出水痘那会儿她恨不得帮我把双手绑起来,不然抓破了,现在可就破相了!”

    十来岁孩子的腰,没半点肌肉,瘦得骨头都能看见。

    皮肤光滑,别说疤痕,连个痣都没有。

    他不是小棠。

    那小棠到底在哪里?

    孟平川沉口气:“天冷,把衣服穿好,捡球去吧。”

    小男孩笑着跟他说再见,跑开捡球去了。

    孟平川突然想起程溪那日在虔山,憋红了眼眶说自己一定会找到小棠的场景。

    那时他不懂从希望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