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群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翻滚得眼前都黑了,才不得不停下来低下头喘气。忽然喉咙一酸,就再也无法抑制地开始吐了起来。

    等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干净,陈楷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又开始跑,跑着跑着迎面开来一辆车,车灯闪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地顿住了,抱住头,无助地跪在了人行道上。

    第18章

    礼拜天他在床上睡了一天,怕接到陆棠的电话,就把手机关了,睡到下午三四点钟爬起来吐了一次,一天水米不进,吐不出别的东西来,恨只恨不能把心肺都吐干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陈楷知道十之八九是杜可铭,但是手脚都没有力气,嗓子干得像在冒烟,勉强撑起身子,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倒回床上去。

    他以为只是太累了,睡睡就好,没想到睡到礼拜一头还是疼得不行,嗓子发不出声音,走起路像踏在棉花山里。饶是这样,陈楷还是咬着牙,去了丽海道。

    茶几上摆着昨天和今天的报纸。谢禹除了看严肃的早报晚报周报,娱乐报纸照订不误,还笑说这是“本市市民文化的精华所在”。礼拜一的报纸头条是嫁入豪门的女艺人被家暴,礼拜天的则是一张巨大的压题彩照,俨然是穆回锦和北斗主唱拥吻的场面。

    陈楷顿时觉得自己头更痛了。

    在里间的谢禹大概是从窗子一侧看到陈楷进大门,这时也到了客厅。陈楷刚说了一声“你早”,就被谢禹打断了:“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陈楷笑笑说:“可能是昨天吃坏了东西,又有点热感冒,不过已经没事了。”

    谢禹说:“打个电话来说一声就是了。你应该在家休息。”

    “不要紧的。你这边事情这么多,我再没两周就开学了,想在走之前理个大概出来,也好转给下一个人。”

    “休息一天也不能晚到哪里去。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我自己来……”陈楷忙说。

    谢禹冲他挥挥手:“不要紧。你先坐一会儿。喝茶吗?给你泡杯茶吧。”

    “都可以。”

    没多久谢禹端着一个托盘回到客厅,陈楷刚刚坐下,见他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只能托,动作有点费力,想站起来帮他,却被谢禹止住了:“陈楷,平时你没事的时候这些事都不插手的,怎么今天病了,反而麻烦起来。”

    陈楷给他说得一笑,点点头,又坐回去,目光正好落在茶几上穆回锦的脸上。谢禹放托盘的时候也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撇了撇嘴角,把散了一茶几的报纸拢回一叠,问:“忘记问你了,礼拜六晚上玩得好吗?最后还免费奉送了一场好戏,你看到没有?”

    “玩得好……”陈楷苦笑,回答得有些底气不足。他的目光追随着谢禹手上的报纸,“你是说穆回锦去演唱会的事情吧?可是……为什么?”

    “陆维止中风住院的时候,传说这两个人打得火热了一阵,演唱会晚上看来是鸳梦重温了。”谢禹冷淡地说。

    陈楷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愿意去回想礼拜六晚上演唱会散场后发生的任何一个细节,轻轻点了点头:“哦,我想也是认识的。”

    “素云是北斗的疯狂乐迷,可惜她走了,不然问她正好。”谢禹一边说,一边把报纸搁在了旧报纸堆的最上面。

    茶还很烫。陈楷啜了一口,热水入口后刺得两边太阳穴直跳。他用力压了压额角,站起来说:“那我去工作了。”

    但是这个早上的工作一点儿也不顺利。他给希羽打电话,对方一听是为陆维止的事情来的,立刻就说“已经说了多少遍了,这件事情请你们另寻高明,我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也不等陈楷再争取,就把电话给摔了;他又打给陆维止生前最偏爱的演员之一傅允,电话打到经纪人那里,对方听明来意也很客气,甚至还问起“之前的汪小姐现在不做了吗”,但陈楷稍一提起预约做访谈,还是立刻被客气而坚决地婉拒,连回答一份书面提问也不愿意。好在后面两支电话还算顺利,时间和地点约好之后,陈楷又开始忙起资料的排期了。

    汪素云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而陈楷也知道自己只是临时拿来招架的,所以每做一件事情都及时跟着汪素云的框架更新上去,只等到时候做再一次的交接。没想到吃午饭的时候,谢禹忽然问了一句:“开学之后,你还想做吗?”

    “啊?”这纯属意料之外,陈楷吃水果吃得一手的水,一听这话手也不擦了,抬起头说:“当初不是说只做到月底吗……”

    谢禹似乎给他问愣住了,静了一静才往下说:“周六周日,然后中间抽一到两天,周末两天我付你平时的双倍薪水,你觉得怎么样。”

    这的确是很诱人的馅饼。陈楷也知道如果拒绝,接下来每一个去餐厅端盘子陪笑的周末他可能都会想起餐桌上的这一刻,并且为之深深后悔。但是大概是他的头太痛了,他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得其法,说:“我下学期的课表还不知道呢,现在说不好。谢禹,你确实应该找个全职的人跟着,或者两个,有汪小姐一半能干就很好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啊,谢谢你肯定我,而且这两个月的工钱,够我最后一年的学费了,你和汪小姐,都是我的贵人啊。”

    “你自己付学费?”

    “嗯。”陈楷沉默片刻,觉得似乎应该再说一点什么,就笑着说,“我和我爸闹翻了,我偏逞强,只能自己负担自己。”

    “为了弹琴?”

    “不,他发现我和男人上床,大发雷霆,叫我滚,我就滚了。”他觉得自己脑子像要裂开了,以为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话竟然也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连犹豫也不曾地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他盯着谢禹,看他怎么应答。

    谢禹并没有流露出特别的情绪,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哦,你近来不是和陆棠走得很近吗,我以为你喜欢她。”

    陈楷刚刚松一口气,想开玩笑说“谢谢你表现得像文明社会的知识分子”,忽然觉得不对,猛然堵上一句:“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最近是和小棠出去……你……!”

    不好的预感窜过大脑,不幸的是,谢禹接下来的话坐实了陈楷的预感。他露出介于遗憾和抱歉之间的神情,语气有些微妙地说:“抱歉,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谢辰没和我打招呼,去查了你的事。陆棠的事也是上周末我和他吃饭时知道的。”

    陈楷觉得毛都炸了,身上一凉,提高声音问:“什么叫‘查了我的事’?你们去调查我的私事?你……谢禹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