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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脚,扬起下巴,看着山下的某个方向,缓缓勾起了唇角。 荞荞,我回来了! 在萧晟急急往山下赶的时候,刚刚苏醒的木荞正一脸叹息的接受着儿子的侍奉。 她醒来润喉的茶水是儿子端来的,甘甜可口,温度正好。 等她喝完水,喉咙不那么干涩了。儿子又催促着她下床洗漱,之后又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吃完厨房里一直温着的米粥。 一脸满足的木荞看着儿子那张脸心中荡起老母亲的笑意。 儿子这么懂事,长大了还得了? 她有点嫉妒未来的儿媳妇儿了,这么好的儿子她舍不得养大了送人。 唉?不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从儿子那张祸人的小脸抽回思绪,木荞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心脏又一瞬收紧。 她试探的摸了摸心口,感觉到令牌还在,松了口气。 木荞弯着眉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情平静。 “儿砸,你爹他有没有回来过?” 萧墨毓觉察到她眸中的惊惶,放在膝盖上的小手顿了顿,这才挥了挥手,摇头。 “没有,他去镇上教书了,这几天都没回来。” 听到这句话,木荞松了口气。 没回来也好,一回来那人又该一边演戏一边攒仇恨值了。 多累! 但想到她与他毕竟是夫妻一场,她上一次落水昏迷,儿子照顾着。这一次又昏迷,还是儿子照顾着。木荞怎么都觉得有点幽怨。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能够凉薄至此,也是没谁了。 恢复了精神,木荞打定的主意是不会变的。 她清了清喉咙,见儿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木荞有些心疼。 这么懂事的儿子,以后没了爹,会不会童年就此留下阴影? 这可不行! 想起现代里那些心理学书上对单亲家庭小孩儿的建议,木荞想,真不行等逃离魔爪后,就再给他找个爹吧。 嗯~就要那种善解人意,人美心善的小哥哥。决不能再像这朵大白莲一样, 虚伪! 做作! 吃人不吐骨头! “儿子,娘一定会让你幸福快乐的长大!” 木荞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又一次郑重的承诺。 萧墨毓:“……”谢谢,但不必了! 他不清楚他娘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但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这是跟狗男人有关? 那么…… 萧墨毓眸间一厉,他突然踩到了小凳子上,仰着脑袋,黑漆漆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木荞的双眼。 “娘,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木荞眨了眨眼,儿子口中的他指的只有一个人。 说来也怪,自从她穿来到现在,她还没有从他口中听到一声爹爹。 看来连儿子都知道那个爹不靠谱。 萧墨毓见木荞没有反驳,他抿了抿唇,突然声音一冷,放出一句话。 “娘,你等着。” 木荞自然听儿子的。 她坐在堂屋木桌旁,静静的等着儿子的到来。 窗外的天阴沉沉的,木荞本就精神不佳,此时在昏暗的大厅内有些昏昏欲睡。于是她露出一节藕臂,支撑着沉沉的脑袋。 就在她马上又要睡着的时候,萧墨毓终于回来了。 木荞被惊醒,她刚刚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混乱,就看到三岁的儿子,抱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 在木荞疑惑的目光中,萧墨毓一手捧着纸张,一手给她递着笔,语气中带了一抹不易觉察的憎恨。 “娘,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听儿子的,跟那个狗男人和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墨毓(大喜):休书马上出炉! 萧晟(皱眉):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咸鱼(抠鼻):那是老天爷为你洒的同情的眼泪。 ☆、回归(捉虫)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黑云翻滚,眼看就要酝酿出一场大雨。 厚重的云层里不时落下几道炸雷,轰隆隆响。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霹雳,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木荞坐在木桌旁,她在蜡烛跳跃的烛光下,脸上堪称平静的看完了和离书上的内容。 【吾妻萧木氏不顾男女大防,抛头露面,为人诊治,有违妇工,此为一;难以柔顺温恭,周旋室中,有违妇德,此为二;举止轻狂,有失端庄,违背妇言,此为三 ; 三出所犯,吾对汝已无情也。遂修书一封,与之和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落款人:萧晟】 萧墨毓乖巧的坐在一旁,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木荞的反应。 他娘失忆了,所以不会知道,大景夫妻之间若要和离,必有一方需得指出对方的三宗罪。 而这张和离书其实是萧墨毓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临摹着萧晟的笔迹,一笔一划写下来的。 当初他让萧晟教他练字,为的就是这一天。 他要用这张和离书激起母亲的怒意,反手写下一张休书来。 在他看来,那狗男人根本不配写下和离书,就他那恩将仇报,抛妻弃子的恶行,他配玷污了那些笔墨吗? 他配个屁! 反而是他娘,就该在狗男人拿出那张歪曲事实的和离书之前,甩手将一张休书扔在那狗男人脸上,再在他羞辱的表情下,将他的东西毫不犹豫的从家里扔出去,扔的远远的,省的玷污了这个家的风水。 越想越激动,萧墨毓不自觉勾了勾唇。 幸好木荞所有的目光都盯在那张纸上,并没有看到儿子脸上的算计。 一室静寂,持续了有一刻钟。 木荞的目光终于从那张薄薄的纸上抽离,她将头转向儿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张纸你在哪儿找到的?” 萧墨毓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偷写的。他眼睛眨了下,随即小脸皱巴巴的开口。 “娘,我就在他书房的格子里看到的。虽然孩儿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直觉不是好话。” 他边说着,两只小手还在半空中比划着。再加上那张气得鼓囊囊的小包子脸颇为真实,让木荞根本无法怀疑。 况且三岁的小孩儿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木荞理所应当的将这笔账算到了某个狗男人的头上。 见母亲眸中氤氲着怒意,但碍于他在场并没有发作。萧墨毓心中虽然因为欺骗了木荞而隐隐有些愧疚,但想到以后的海阔天蓝,他还是很有眼色的将空间交给了木荞。 娘亲需要发泄! 果然,在萧墨毓关上门退离堂屋后不久,砰的一声响后,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碗筷破碎声。 萧墨毓知道他娘一直都是个暴脾气,只有在对待家人的时候才会小意温柔。 他已经预见到,经过今天的这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