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正宫不让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制约蝠族,能倚仗的也就一个姜袅。

    如今这局面关键的环节样样都经了姜袅的手,甚至就连地宫也是姜袅亲手开启,可到头来姜袅反而是被保全的那个,他反而因为遭遇刺杀得以被两道维护。

    一个人能仅凭幸运插足于多方势力,最终全身而退且不沾半分浮尘,这样的人当真什么也不懂么?

    他曾误以为姜袅对他的敌意是因为牧远歌私下对他的态度有问题,可事实上牧远歌别说私下了,再私下也就这样,许是内心太坦荡,半点不往歪的想……

    那姜袅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呢?

    隔日,牧远歌过去的时候,刚好胥礼也在晏伏房间,药师开完药,道:“此毒怪哉,和他鲜血交融,毒入骨髓,我才疏学浅实在解不开,只能压制住毒性,延缓毒发身亡的时间,他体内余毒未清,最好不要刺激到他,中毒之人切忌大动肝火……”

    胥礼想到当年的自己,神色如常,牧远歌见他精神尚可,约他上街闲逛,胥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我也去。”姜袅难得附和牧远歌的提议,“我去给晏伏大哥拿药。”

    “让别人去就够了,你亲自去,”牧远歌道,“若出了什么事……”

    “你担心我啊,”姜袅道,“那你陪我一起去?”

    牧远歌停下脚步,奇怪这人怎么转性了。

    “师尊陪你。”胥礼道,“御剑术,快去快回。”

    姜袅神情一滞:“不要,我就要牧大哥陪我。”

    牧远歌并非是为了闲逛才出去,既然顺路便带着他一起去,毕竟晏伏抓药也是正事,不得有丝毫闪失。

    出了庭院,绕过花圃边堆叠的好几道铁笼,牧远歌瞥了一眼。

    铁笼内部铺了层厚厚的蜜蜡,阳光能透过模糊的蜜蜡层,隐约可见里头箱子里关着什么东西,有着形状不已的阴影——这些也都是各式各样的珍稀异植,都是从黑市缴获的。

    以往难得一见的珍稀异植,而今随便查封便有好几株。

    御迟城乃邪道地盘,鱼龙混杂,异植买卖可以私下进行。

    最近黑市中冒出了不少收购珍稀异植的买主,能动用异植的只有蝠族、部分异植人,亦或者药师,一些邪道药师也能用异植炼药,但能用异植炼药的药师本领较高,御城公为了请药师,顺藤摸瓜去查,竟是查到了另一处较大的流通处。

    “到了。”

    牧远歌看着那鲜亮的牌匾,没想到御迟城内山林绿水间,还有着这样一间香火极盛的四相观。

    正殿供着财神,偏殿内摆放着四尊合一的姻缘神像,背后一轮弯月,一手紧握月老的桃木杖,手臂上缠绕着红线,一手持着玉净瓶,神态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进出的百姓极多。

    牧远歌看到那个四不像的神像就犯眼病,当初他曾去过类似的地方,但那地方并不干净。

    更有缘分的是,牧远歌在这间四相观里见到了个老熟人。

    香客排着队等着见那位大师,此人声名远播,早在牧远歌年轻的时候,这位道人所在的庙宇便是人声鼎沸。

    为了见他一面,当初他,胥礼,阮慕安,步峣等一行人连夜上山,守在门口,这样都还是等到第二日晌午才轮到他们。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那道人算命准是准,有个毛病就是贪财。

    他的道观从来不缺来客,道观建在险峻的高峰,周围还建有各式各样的住房,前一日来不及排上的香客耗费重金可以住一晚上,第二日优先。

    “周老在呢,”牧远歌吆喝了一声,“您当年给我朋友算的命格,可是一点也不准!”

    “谁来砸我招牌。”周檀香须发尽白,身着灰蓝色长袍,看起来仙风道骨,儒雅至极,他远远看到胥礼、姜袅二人,有人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眸光大亮,竟是亲自出门来迎接,“你进里屋来,你朋友生辰八字给我看看。”

    “这人是谁,竟然让周老先生开后门?”一阵喧哗,许多人不满,“算命不准就能先进到周老先生,乱说谁不会!”

    “周老先生算命本就时准时不准。”

    “胡说,分明很准!”

    “别乱来,此人是谁不知道,但他身边的两人不简单!尤其是……”

    “我没眼花吧!”

    “少府主不愧第一美人称号!但他身边那位年轻人丝毫不输他,气质出类拔萃,一看就不同凡俗。”

    “说出来别吓到你们,这位竟然到了咱们这儿,四相观蓬荜生辉啊,长生剑宗顶尊贵的那位……”

    姜袅不由看向他师尊。

    牧远歌来到雅间,关上门窗隔绝了声响,道:“您当年当着我的面给我朋友说的,说他这辈子几多坎坷,一波三折,唯独姻缘顺遂,情路顺畅,可他这一点也不顺畅。”

    “这个命格,这是天之骄子的命格,但一直是往上走的,有短命的迹象,能扛过那场大耗,接下去一片坦途,”周檀香细看他的生辰八字,仔细盘问道,“听你的口气他现在还活着,哪里不顺?”

    “情路很不顺。”牧远歌强调道。

    “按理说很顺畅,但凡不顺畅的都不是他命定之人,我没说吗,他的桃花运从十五六岁那年一直持续五年,之后更是隐隐绰绰,从没断过,他到现在还没落定呢?这是什么人啊!”周檀香老道人就是行走的命簿,恨不得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好财倒也乐善好施,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激动了,“月老把红线牵到他眼皮底下,他都视而不见,现在都快不惑之年了吧……”

    “您小声点!”牧远歌道。

    “你朋友又不在这儿。”

    “他在,他就在门口,”牧远歌道,“照您的意思,岂不是同门,或者青梅竹马?”

    “就是青梅竹马!”

    牧远歌心头一颤,称得上他青梅竹马的能有几个,他不由自主地望了眼窗外的方向,还是赶紧把旖旎之念压了回去。

    周檀香还在说着:“两小无猜,多好的姻缘,虽然膝下福薄……”

    “这怎么说?”牧远歌又听到这个词。

    “不可说不可说,说多了造口业。”

    牧远歌还挺看好这个神棍的,早年不信他,但此人当年断言他的诸多大劫都应验了,包括他二度背井离乡,两度从头开始,可以说是大风大雨到极致的命格,扛过了就是一生富贵享用无穷,而且好友众多,多贵人助,只要持之以恒,逆境也能转危为安。

    “你这朋友扛过大耗今后一片坦途,情路一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总而言之还是非常顺畅,让他放宽心态,不用刻意强求什么,是他的等着就能来,不是他的强求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您怎么知道他曾经强求过?”

    “天机不可泄露。”周檀香点到即止。

    牧远歌在心里喊了声这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