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其他小说 - 赴欢在线阅读 - 第167章疯狗

第167章疯狗

    “傅翟,你告诉我吧”她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了,痛快一刀总比一寸存折磨她的好,她转过身回抱住男人,头埋在他的锦袍里,两只漂亮的耳朵高高竖起倾听着男人的心跳,“求你了。”

    他早就不该让勤弘亮那般靠近她,以至于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两面三刀,而给了他机会去哄怀里的小姑娘。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托了托女人下滑的臀,让她坐得更为禾急固些。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遭遇的那场绑架?”话刚说完,怀里的姑娘便是一僵,本就纤细的手臂更是蜷缩在他的胸口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想必那场绑架对她的伤害极大。

    “那场绑架是C国S市有史以来最穷凶极恶的一场跨国拐卖案,警方卧底的暴露导致在围捕的最后收网阶段,遭遇拐卖的数百名妇女儿童还有稚嫩少年超过七成被杀人灭口掩盖罪证。”他淡淡地述说起那场闻名C国的凶杀案的相关报道,“当时警方的官方信息显示,主犯是F国一犯罪集团的首领,被当场击毙。”

    “树倒猕猴散,旁门渠道让有些从犯从警方眼皮子地下溜走,C国数十年仍有相关神秘从事人员在围捕这些要犯,但是他们从未碰到过任何一个。”

    “你什么意思?”女人潜意识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们都被秘密保护起来了?或者跨国逃亡了?”

    “嘘”男人轻轻制止她,让她耐心听他说完,淡漠的眼中没有丝毫神情,就像在讲一个并不出奇的故事,“他们全死了。”

    “是勤家一个个地绞杀他们。”他说得很轻,“人们只知道主犯是F国的犯罪团伙首领,却不知道那是只可怜的替罪羔羊。真正下手、为实施绑架打通各种脉络的,是勤家。”

    “这不可能”秦欢喃喃自语,“勤弘亮那时候才多大,也就和我一般大小,他怎么可能?”是那场惨无人道屠杀者的主谋。

    男人知道她不信,但调查的结果确实表明出勤弘亮这人私下的阴暗和龌蹉。

    “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替罪羊死了以后,F国在那事后五年间基本就是勤家的地盘,即使掌控者是食人族的首领,但那人和勤家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几乎所有武器的来源都是勤家。”

    秦欢知道他说得没错,如果说勤家当时就牺牲了一个小小的F国成员而换取到整个F国的地下霸权和黑暗势力,那确实是一笔值得的买卖,但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勤弘亮那么小就已经是那个做事狠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而罔顾人命的人。

    她印象中的勤弘亮即使阴邪妖孽,做事匪夷所思,也总是将“法治社会要讲法律”这种标语挂在手上,在她面前他最不济也只是喜欢搞些烈性春药、听话丸、毒品这种化学药品折腾折腾别人,这种事情肯定是上一辈勤家家主做的。

    “傻瓜,他就专门骗骗你。”一个处于上流社会的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懂地下那些曲曲肠子,别说秦欢,受光明照拂的大多数人都以为勤家跨进C国时极其不易而沾沾自喜,自持上层贵气而轻视这群5外人。

    其实,勤家家主很早就是勤弘亮的囊中之物,上任家主死于家族斗争中,这个被人轻视的少年不多久就踏上那个位子。

    等秦欢刚刚走出心理阴影,能完美掩饰好自己扭曲的内心而与正常人交流时,勤弘亮已经成功铲除家族中所有否定他的人,流「Q号32/906/36/492」放的流放,莫名失踪都是常态。

    傅翟的探子们好不容易从疯人院里挖出几个疯疯癫癫的勤家长老,他们这种装疯卖傻才逃过一劫的可怜虫死活不愿意提及勤弘亮的名字,不得不用强硬手段将他们囚禁起来做心理暗示,穷途末路又遭遇心理引导,他们的精神崩塌,只有一个垂老佝偻的老人用啃食得只剩半截的小拇指在黄泥板上用泥泞不堪的血,摩擦出“疯子”“魔鬼”“撒旦”的字样,便脑门青筋暴起,眼球可怕地凸起,似遭遇极度痛苦地死去。

    后来人们剖开他们稀烂的脑子发现微型炸弹的痕迹,这才对他们所有的异常举止有了解释,只要提及“勤弘亮”而情绪过度的脑电波都会引起爆炸,可想象他们这被躲在疯人院的这几年有多艰难、苟且偷生。

    活得还不如一只狗。

    这一场血流成河的绑架案只是勤家送给那些新根据地的小小礼物,用最血腥的方式来昭示他的存在,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信号,也许是无知,也许是忌惮,也许是那些敏感的人早就搬离这片故土。

    勤弘亮才是那个最可怕而深不可测的疯狗。

    男人觉得前襟渐渐湿濡,怀里的女孩终是忍不住巨大的痛楚和背叛而痛哭,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哽咽而难过,任谁遭遇这巨大的打击都怕是要一蹶不起。

    他选择告诉她真相前还隐晦地问过K该如何安慰她,但是那个同样不通人情事故的男人也不知道,说这是夺取她芳心的最佳时刻,遭到苏珊的白眼后,只有这个同样具有柔肠百转的女人告诉他别放他喜欢的姑娘独自面对痛苦,尤其她还如此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比任何人都可靠,是她无法撼动的坚强后盾。

    “我之前都是骗骗你的,你别往心里去。”她已经经受过他的一次欺骗,却还要经受住勤弘亮的一次恶意中伤和背叛。

    男人慢慢弯下腰,将不知不觉蜷缩成团的姑娘直接抱在怀里,学着母亲安慰幼子的姿态,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好半天才听见她的一句夹杂哭腔的嗓音。

    “我信你。”她居然如此说到,抽了抽红肿的小鼻子,“我那个时候想过不是不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有赎金的人质所以他们不杀我,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