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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啊我瞧着你今天精神头不是很好,可是累着了?荷花说你最近都在给老三做厚衣裳,这衣裳是要紧可你也要顾着身子啊。” “让顾厨娘给你炖碗补汤喝!自从我和当家的喝了顾厨娘炖的这补汤,这夜里也不抽筋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补着呢!你和老三也多喝一些。” 这说的补汤指的是这阵子顾厨娘炖的奶汤,老宅那边养的水牛生了小崽子后钱家的每天去取了新鲜的牛奶,没想到喝了不到半月便都有了效果,孩子们胖了一圈,几个老的都说睡得更香,腿和手也不再抽着疼了。 喜得陈老太爷拍着陈世文的手直说他娶了个好孙媳。 婆婆张氏更是遇到了什么头疼脑热的都喊着要人喝补汤,俨然把它当做神药了,让人哭笑不得。 张氏可没想到刘玉真在心里暗笑,她继续嘱咐道:“你可别省着,家里头这牛爹这么多年精心伺候着,壮得很呢,你和老三要多喝,来年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明年是生不了大胖孙子的,刘玉真转移了话题:“娘,我是日日都喝着的,就是夫君不爱这味道,每次喝都皱着眉头,康哥儿都比他强些呢,娘你可要好好劝劝他。” “惯的他!这补药哪有好喝的?!”张氏笑骂,末了感叹道:“老三那是不爱喝姜汤,他从小到大就不爱喝那玩意,我还记得他小时候有一回得了风寒,他祖母给他熬了浓浓的姜汤,让他喝完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结果他不爱喝,偷偷倒了。” “那年他刚去镇上的书塾,起早贪黑的着了凉,风寒久久未好,可把我们给急坏了。姜汤熬了一碗又一碗,后来他屋子后头的草被烫死了我们才发现他把汤给倒了。” “急得他祖父掰开他的嘴就灌了下去,塞被窝里捂出汗第二天就好了,好了之后他老子就把他抽了一顿。” 说完了,张氏强调,“老三瞧着软和,但性子傲着呢,要吃了亏才改,老三媳妇你可不能惯他这个毛病!” 这是,陈世文的又一件年少囧事?很是生动,她旁边坐着的康哥儿听得津津有味,还评价道:“姜汤痛!康哥儿也不要喝!” 刘玉真可找到话了,她笑着问道:“那康哥儿要不要喝顾厨娘炖的补汤?补汤里也有放姜汤哦。” 康哥儿皱着小脸,补汤甜甜的暖暖的,可是姜汤坏喝了嘴巴痛痛的,为什么要把好的汤和坏的汤放一起呢?急得他拉着刘玉真的衣袖,“母亲母亲,康哥儿不要喝痛痛的汤!爹爹也不喝!” “哈哈哈康哥儿真乖,这么小年纪就知道心疼你爹爹了。”张氏把康哥儿搂在怀里,心肝儿地叫唤。 康哥儿不依地挣扎了出来,冲着刘玉真说道:“母亲你给爹爹煮不痛的补汤,母亲疼姐姐和康哥儿,也疼爹爹!” 一屋子的笑声,刘玉真又气又急,脸上的红晕久久未散。 水牛奶补汤在经过张氏在村头大榕树下的极力推广,在坡下村迅速流传开来。这年头富裕的农家都会买头牛,让家里人不至于在农忙时累垮了,这水牛市价近十两银子可是家里的一大财产,侍候得比爹娘都精心。 为了得到小牛崽子,农户人家基本上买的都是母水牛,这母水牛产子后大半年都有奶水,除了要喂养小牛崽子之外家里人喝也是尽够了的。 往年哪位妇人没有奶水,也有挤了水牛奶来喂养的,养出来的娃儿也白胖,只是大家伙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喝。 哪能自己喝呢?这都多大了还喝奶水啊?谁家大小汉子和小牛崽子抢奶水喝不得被亲娘把耳朵给拧断! 怎么?老娘当年亏了你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村子里最出息的陈举人也喝呢!他的爹娘娃儿们都在喝,老的一时半会瞧不出来,但小的几个跑出来的确和村子里其他娃儿们很不一样,白白胖胖的就和菩萨身边的小金童一般。 不好的东西他能让家里人喝?喝了之后那张氏满脸红光声音响亮,啥病都没了!村子里有水牛的几户人家都受到了热烈追捧,有拿了鸡蛋来换的,也有直接上门讨要的,机灵的人家还直接做起生意来了,一碗水牛奶卖一个铜板。 等到陈世文知道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流传起喝了水牛奶便能和陈举人一样考个小三元,做举人老爷了,这让他哭笑不得。 ****** 十月一过,待村子里陆陆续续有人家挑担出去卖鱼的时候,今年的农忙也开始了,不过是短短的两三天一片片的稻穗便泛了黄,积年的老农用手一捻,点头,“可以了,早些收吧,晚了这天估计有雨。” 全家出动,一担担的稻谷便这样拉了回来,击打脱粒鼓风簸扬,一天下来整个人都累瘫了,可望着筐里饱满的稻谷又都乐开了花。 陈老太爷:“今年的收成又比去年的多了两成,老大待全部收完了你便安排着将谷仓里的陈稻拿去卖了,把这些新的换进去。” “知道了爹。”陈礼忠也是眉开眼笑的,往年新打的稻谷要拿好些去交税,剩下的还要卖了买油盐酱醋,一年到头剩不了多少。 但如今儿子是举人,免税五百亩,这些收回来的稻谷就都是自家的了,农户人家有了粮才能安心啊,有了粮食遇到荒年也不怕的。家里收了这么多粮食想来村里其他人家都是丰收,这么多的粮食来年日子也好过了,一天三顿吃干的也还能剩下些。 这一场秋收持续了七八日,一大家子主仆终于在下一场秋雨之前把地里的稻穗都收起来了,打脱粒了晾晒在院子里,青石地板上满满的金黄一片,让人瞧着就心生喜悦。 桂枝歪坐在椅子上,小声哀嚎道:“姑娘,这农活真不是人做的,我不过是去捡些稻穗就累得不行了,难为老太爷那么大年纪了还每天都下地,干活比好些人都利索。” 刘玉真虽然没有下地,但她和婆婆、二婶在家里操持着一大家子的吃食也是累得很了,这会儿也赖在塌上歇息。 “农户人家便是这般了,到老都不得停歇,我瞧着你脸都红了,快去取了我那润肤的香膏擦擦,给其他几个也取一盒,仔细脱皮。” “谢姑娘!”桂枝一听便来了精神,很快回来告诉她只剩下两盒,若再不赶制下个月便用不上了,“那珍珠粉和制胭脂、香膏的香料都用完了呢,最近也没打发人去府城,可怎么好?” “下个月啊……”刘玉真心念一动,道:“下个月是周家老太太六十大寿,他们家大管事亲自来送了帖子请了姑爷和我同去,姑爷那会儿已经出发前往京城了,所以我们要去周家稍坐一坐。” “周家姐姐那会儿应该会回来拜寿,我这就去写封信你打发人送去驿站,让她从府城给我们捎一些。” “那可真是太好了,”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