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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颇有政治才能的皇储——皇女成璧。 她似乎对战争的胜利充满了信心,经常在公开场合做振奋人心的演讲,她是这样美丽智慧的omega,天生就有让人信服和安慰的能力。拥戴她的呼声渐渐也凝聚成了一股势力。皇位之争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到了4月中旬的时候,院子里的136正在给小宝宝剪头发,房子外空旷的天地里突然传来一阵亢奋的广播声:“我军开始反击!我军开始反击!帝国精锐小队已由施曳少将率领越过侃贝高地,直接攻打到了敌国首府!” 136的手顿了一下,一撮头发落在宝宝细嫩的脖颈间,刺得发痒,小宝宝挥着手臂咿咿呀呀抗议,圆亮的眼睛里却看到妈妈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泪光闪烁着,啪嗒落在他的额头上。 216从楼上跑下来,边跑边喊:“哥哥,施曳在前线!” 136低下头:“知道的。我只是不知道冲在最前面的是他。” 216心跳得很快:“那......那贺......他在哪里?” 两人沉默下来,忡怔着,半晌,216捂着脸小声哭起来。136木木地拍拍小儿子的屁股,小孩儿不知忧欢,只知道哭饥号寒,这时却咯咯笑起来。 夜里,216和136躺在小阁楼的地板上,看着那不过半平方米的小小窗户,深蓝色的夜空星子寥寥,像是惺忪的睡眼。 “哥哥,凭什么呢?他骗我,为什么现在为他担心的还是我呢?我再也不要理他了。”216把手臂遮在脸上,声音很闷。 136很淡地笑了一声:“我也奇怪了,他丢下我,凭什么牵肠挂肚的又是我?”他转过身去,抱住216,抚摸着他快要长及肩胛骨的头发,软滑得像一匹缎子。 他们抱在一起,像童年时代一样,互相分享着身体的温度和心跳,慢慢的,慢慢的,挨到了天亮。 4月末的时候,最引人注目的事情就是皇女成璧设立了o权保护组织,开始呼吁各界保护omega这一少数而弱势群体的权益。 216和136被带出了密不透风的小洋房,进入了新社区。216非常顺利地找到了一份在花店的工作,而136因为已经生育了三个孩子,得到了高额的补贴,得以在家里全职带孩子。 这一天,136正在厨房里给宝宝做米糊,听到敲门声,围着围裙跑去开门,唇边笑着:“阿沅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门框里直愣愣地站着个青年,俊美得有些少年气,穿着整饬的军装,但是帽子有些歪,几缕头发翘起来,像是个刚刚参军的桀骜少年。他的脸有一点点脏,眼睑上多了一道细细的泛着浅粉色的伤痕。 他微微笑了一下,唇角钩起来,露出一颗漂亮的标志性的小虎牙。 “我......” 还不等施曳说完,门又被啪的一声甩上了。 施曳瞪大了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又不死心,敲了两下,隔着门板喊:“我回来了!” 他只听到门里人一声轻笑,淡得像云絮,“你是谁?来干什么?” 施曳不敢置信:“我施曳!你......你怎么了?” “不认识。你走吧。” 施曳脾气上来,沉着脸呵斥:“136,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之前要把你送到南边去避灾,你不肯,自己跑出来,还好你跑到216这里,不然我难道从前线下来回头找你吗?” 门又被猛地打开,一阵风扇到他的脸上,他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看到门里站着的人,似乎又清减了些,围裙系在腰间勒出细细的一捻,有些可怜的风情。一惯温和腼腆的脸却神情冷淡,清凌凌一双杏眼微微眯着,眼睫勾出微微上挑弧度,冷到极致成了一种杀人心魂的艳。 施曳舔了舔嘴唇,刚想说话,就听到136说:“施曳,你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施曳冷笑一声,重逢的喜悦已经迅速冷却,他一从谈判桌下来就直奔这里,他就是这种反应?他是不是在想,自己怎么不死在那里? 他死了就干净了,还136一个清白皎洁的世界。 可是施曳不甘心:“你怎么不放过我呢?两年前,是谁在前夫葬礼刚刚结束的那一晚爬上了继子的床?是谁苦苦哀求给他一个孩子让他留下来?嗯?你未免太健忘了一些。” 136的脸一寸寸灰败下去,似乎只要风一吹,立刻就要散为齑粉。 他的左眼分明冷的像块晶石,但是右眼却好像跳脱出了他的情感控制,这样多情,这样难过。只是怔怔地看着施曳,眼泪就掉下来了。 像是电影画面一样,每一帧都在施曳眼前缓慢回放,看得他心如刀绞,立刻懊悔起来: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话? “施曳。”136的眼睛在流眼泪,唇却微微翘起来,有种会被一眼洞穿的强装豁达,“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是个荡妇,是个婊子,是个为了好好活着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廉价货色。可是,就算是一条家养的小狗,丢下它之前是不是也要纠结一下呢?你要去做事,我知道,在你问我记不记得家里银行卡的密码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知道你可能去很危险的地方,可能会伤会死,而我在南方,可能过了很久,才能从电视新闻里知道。你要留给我什么?是遗产还是尸体?” 136渐渐哭得控制不住,喉咙已经嘶哑,冒出挣扎的幼兽似的呜咽:“我是软弱无耻之人,难道就不会做想要和喜欢的人同生共死的英雄梦吗?施曳!你一次一次地扔下我!十八岁那年你就一直丢下我!我每一年夏天都在等你回来,你明明知道!” 他把自己整个都剖干净了,心肝脾肺,整整齐齐地排列好,像是个精神失常的人,试图从过往的回忆中截取一段来为它们做合理的脚注。 这个可以叫作等待。那个可以叫作绝望。 他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施曳,他在院子里逗一条金毛大狗。他的脸是年轻俊美的,被狗逗笑时,就会露出漂亮的小虎牙,好年轻稚气,像是一颗初生的太阳,他偷了这个青年身上一束光,藏在怀里,在每个疼痛屈辱的夜里慰一慰心怀。 他是个傻子,一眼就把自己献出去了,由此注定,从身到心,早晚无可保留。 施曳听着136说话,身体渐渐发抖,震惊席卷了他,他的瞳孔里狂风过境似的乱,简直像被当头一棒,耳边全是自己轰隆的心跳,急哄哄问:“你说什么?你喜欢我吗?什么时候?十八岁?四年前?” 施曳一边问,一边控制不住地傻兮兮地笑起来,想要伸手去抱136。 他喜欢他! 可是136一下子缩到安全距离外,脸色惨白地看着他,哀求着说:“不要这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