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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开始工作,也不再用略显轻浮的口吻说话,即使有人跟他搭话,也像是一副没有听到的模样。 叶廉看着他,只觉得无比的心疼。 这使他不再像个人类,反而像是失去了情感失去了心的木偶般,只是机械的生存着。 他的不对劲也引发了组织内的议论,随着议论声逐渐变大,中岛敦率先朝太宰治伸出手,决定带离太宰治走出叶廉离去的悲哀。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只可惜,温顺的做法没办法到达太宰治被封闭了的心中,无论他做什么,太宰治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样的状态一天一天持续下去,最终就连中原中也也被这个样子的太宰治激起了怒火。 那一日,中原中也拎着太宰治的领子,猛地将拳头挥在太宰治的脸上,而太宰治没有任何抗拒的承受着痛苦,只是用冷漠的眼睛凝视着这一切。 “你这幅样子,他看到会怎么想!” 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中原中也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用尽全力的揍着太宰治,企图将这个混蛋揍醒。 “他一定会感到很失望!你就是个混蛋太宰治!!连他死了也不让他安心!” 尽管两个人的肉搏战看的叶廉十分痛苦,但叶廉却不得不承认,中原中也说的正是他所想的。 他说出了事实。 或许是‘死’这一词刺激到了太宰治,太宰治的眼底倏地划过一道亮光,并趁着中原中也一时不察,猛地抬起了拳头。 两人没有依靠异能打在了一团,但纯粹的力量依旧将对方揍的鼻青脸肿,要不是闻声赶来的中岛敦强行拉开两个字,说不定会战斗到力竭为止。 这之后,太宰治竟然变了。 身上缠上雪白的绷带,脸颊也裹着厚厚的纱布,但太宰治的表情中却带上了曾经的笑容。 他细细的整理着桌面上乱糟糟的文件,将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全部处理妥善,随后又跑到属于自己的部门,像平常一样做起了巡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太宰先生总算是从悲恸中振作了过来。 但叶廉却隐隐察觉到,那大概更像是暴风雨的前夕,在那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的却是癫狂和黑暗。 果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太宰治立于屋顶的阳台边缘上,下方就是无法测量的深渊,抬眼就是月华如水。 乌黑发色的男人唇角噙着笑容,注视着这一切。 比起以往那疏离冷淡的笑容,此刻,他的笑容更像是快要解脱了的,仿佛随风就会飘散的舒畅感。 “……终于到来了啊。” 他从唇边溢出这呢喃的叹息,尽管没有任何人在场,却还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一直都在期盼着这个瞬间,真期待,真的非常期待啊。” 他展开双臂,感受着迎面吹拂的清风,唇角的弧度越加扩散。 “选择在今天跟你一起殉情,你会不会感受到我的心呢,你应该在等着我吧,等待着我来陪你吧……”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呢。”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叶廉的眼眸倏地睁大。 今天,是距离那场葬礼整整一年的纪念日,所有人都去他的墓碑前祭奠,而太宰治却在这里筹划着一场浪漫的殉情。 “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真的很漫长啊。” 他嘴角含笑的注视着远方,脚步下一秒就要往前挪去,仅仅一瞬间,死神的镰刀就能轻易的收割他的灵魂,与这个世界分别。 不要…… 不要这么做…… 叶廉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他想要看见的,永远不是这种结局! 拜托了,千万不要死! 他拼尽全力的伸出了手,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了出来,朝太宰治的衣角抓去。 太宰治带着解脱了的神情,缓缓的,缓缓的,将身体前倾,自由的像是一只舒展翅膀的鸟。 但是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广阔的天空,而是腐朽的泥土。 叶廉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死去,他拼命的迈开脚步,将指尖绷的笔直。 太宰治就在他唾手可得的距离。 坠了下去。 一瞬间,血肉飞溅。 苍白的石板与刺眼的红色结合在了一起,深深的刺痛了叶廉的双眼。 叶廉的呼吸猛地一滞。 突然,他的大脑呈现出缺氧似的晕眩,当总算是晃了晃头脑,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后,映入眼帘的却是太宰治完好无损的站在天台上,表情有些诧异的凝视着他所在的位置的模样。 那眼睛浮现的亮意,让叶廉险些以为太宰治能够看见这副状态的自己。 “……叶先生?” 但是太宰治的瞳孔却没有焦距,他不断地扫视着四周,声音透出细微的颤抖:“……是你吗?”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哽咽的声线再也遮掩不住,青年眼角倏地滑落下两条清泪,并用手掌无助的捂上了脸颊,身体前倾,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颤动着。 “你、不想让我来陪你吗……那就一直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啊。” “呆在我身边啊……骗子。” 叶廉想要开口说话,想要拥抱他,但是他却再也没有办法挪动一分一毫,只能安静的陪在哭泣的青年身边,直到夜幕散去,灿烂的初阳笼罩了大地。 从此之后,太宰治再也没有提过殉情这两个字。 但他不知为何选择离开了黑手党,转而加入了隔壁武装异能侦探社,顺便还带走了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 他们有了可以称之为家的归属,也能够放声大笑,也能够尽情的嬉闹。 叶廉欣慰的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心愿已了,他留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们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已经不需要在替他们担忧了。 又是一年的春天,太宰治每年的今天都会选择去叶廉的墓碑上坐坐,一坐就是一天。 叶廉想要选择在这个日子与太宰治告别,他看着已经成熟稳重长大了的青年,唇角勾起了温柔的笑容。 “叶先生。” 他在离去前,太宰治却突然开了口,这还是他头一次对着叶廉的墓碑自言自语,叶廉还有些惊讶。 “你知道吗,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偌大宇宙中的一条线。事实上,有许许多多的平行世界存在着,每一条世界线都会出现细微的不同。” 叶廉认真的听着,总觉得太宰治的台词十分富有深意。 俊美的青年手里捏着一只漂亮的玫瑰,笑容也跟着盛开的花朵一般,十分的明媚。 “所以,一定会有一条线路,是你还活着的世界,是你还陪伴在我身边的世界。” “你,愿意相信吗?” 叶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朦胧。 如果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