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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她跑进去,眼睛亮亮的,“我妈做可多菜了,你闻到香味没。”
季嘉言下半身系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眉眼有些冷。
当然闻到了。
林妈妈炒菜一绝,抽油烟机吹出来,出小区八百里都能闻到。他脸皮薄,不知怎么肚中饿得厉害,就是闻到那股味才想起来订饭。
男生望她一眼。
眼尾垂了。
搬来凳子坐在镜前,递过吹风机。
林稚接过,细细搓着湿软的发,很温柔地吹。莹白细嫩的指微微按压画圈——季嘉言猫咪似的眯起眼。这家伙洗完澡好香,睫毛好长……就是瘦了点,人鱼线延到浴巾下面,身板有几分单薄。
女孩忍不住香一口。
又香一口。
害他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季嘉言转过来掐,两个人闹一会儿。
她抓着他淤青的手臂问,“怎么受伤了?”
“不知道。”
“车易上星期跟你打球呢,你不知道。”
他没什么表情。
但心情显然不太好。
狠揪她脖子上的肉,没好气道,“谁跟那戏精打球?”
林稚看一会儿面前的人,不再问。
等老妈打电话来,她就拉着季嘉言到家里吃饭。何娟见到他怔了怔,笑是笑,却没以前殷切,甚至还透着一股怒气。
林爸爸也在。
看到两人点点头,象征性问季嘉言过得可还好。
一顿饭吃得阴阳怪气。
林稚忙着给心尖尖上的人添饭夹菜,他渴了,咳一声,她就奔去倒水。
端来还要吹吹再递过去。
小小的一只,照顾起比自己高许多的哥哥。
吃完饭腻歪着给男生削苹果,切块,每一块都扎上牙签。
何娟忍到人走,才揪着自家闺女训。
“你以后不要和他往来。”
“妈!你不疼他了吗?”
林稚吼一声,差点没招来亲妈的训子十八棍,“你真是要气死我,我疼你才疼他。他不拿你当宝贝,我还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女人说完,脸都红了。
和孩子说这些,实在不体面。
林稚张张嘴哪还敢顶,立马乖道,“嘉言哥哥虽然小气,每次都扣我零花用,但他其实很疼我的……”
“别给我上眼药,你去乡下养病,他带女子到家玩的。”
何娟不想说得太细,只提了一句。
不想本该七窍不通的女儿,瞬间就老油条似的心如明镜。她本想挡一挡的,林稚就奔出去,火烧屁股一样。何娟坐着坐着,气得肝疼,心想干脆就让她去问。
省得给人端茶送饭,生在新社会受着旧社会的压迫。
林稚摸着兜里的美工刀。
望他修长的脖颈。
都比过去了,又扔掉。
眼泪说来就来,就是水做的泥人。
马上就要让这该死的咸水化开。
季嘉言正用电脑,听她哭,就拿脚踹一踹,“哭什么?”
“嘉言哥哥,我把Cesare放了。”
“……哦,我忘记喂了……放就放了吧,我过两天再抓回来。”
“嘉言哥哥,你是不是带女人回来玩?”
“……”
季嘉言狠踹一脚,林稚痛得到处爬,最后爬过去抱他大腿,“你别光踹我,倒是说啊。”
他……不知道怎么说啊。
小区监控的确有他和其他女人相拥的影像……对方穿着职业装,臀部和胸部非常丰腴,脸也圆盘似的,白而洁净,丝袜也是他喜欢的那种。
巧合得过分。
林稚跪着跪着站起来。
猛盯屏幕。
季嘉言没想到死小孩这么鸡贼,啪一下关了电脑。
女孩没吭气。
很久都没吭气。
他有点内疚。
又觉得很无辜,“只是背影像吧,我没做过。”
“刚好是你喜欢的类型哎。”林稚笑起来,拍他肩膀,“胸至少有D,腿也长,丝袜是半透明的褐色哦。”
“……”
死小孩果然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没做过。”
“我知道。”
季嘉言躺到床上去,懒懒看她,揉着太阳穴,“我前段时间浑浑噩噩,做过什么,一点记不得了……我知道这看起来很像借口,但是妞妞……你该信我的。”
“我又不是随便哪块肉都行。”
林稚知道归知道,但还是难受。
那个女人,就是前世绑架的季嘉言的白领。
他以为在对方那里找到了温暖和归宿,到头来,也不过成为被囚禁的宠物。
连人的尊严都没有。
即便如此。
他回来了。
还是第一时间去找人家。
他的救赎从来不在她这里。
从来不。
她只有一万分的自作多情和自作自受。
林稚猛地抱住季嘉言,勒他脖子,亲他耳朵,亲到男生情动时,又很残忍地拒绝做爱。她扳着他的指,讲另一个季嘉言的事。
她不想讲的。
这是在剥她的皮。
没有人想被剖开。
一世的事,不过两个小时便说完。
她伏在枕头,连泪都没有,只剩下一截疼木了的心头肉在颤。此刻听冬夜的细碎的雪音,心里便真的生出了洁白的荒原。
只有一行延伸至远方的脚印。
季嘉言翻过来抱她,亲吻女孩夜幕般浓密冰凉的发,“我不是他,但是我谢谢他……没种靠近你。”
“我这种女孩子,是不是很恶心?”
她晃他脖子。
男生敛住眼中温柔的光,聚在女孩惶然的小脸。
“有一点。”他凑近一些,吻她脖子和前胸,声音闷闷的,“但我喜欢。”
很硬的东西抵着屁股沟凑进来。
林稚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