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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度蓝桦不管他们,眼神溜了一圈,选了个身上脏兮兮的孩子,结果刚一抬手,对方就如受惊的小兽般滋溜钻到屋里去了。 周奎跟进去喊人,嗷嗷闹出一阵噪音,结果还是空着手出来,尴尬道:“这里的孩子要么被遗弃,要么半道家破人亡,性子大都不怎么好,那孩子刚来时还狼崽子似的咬人呢,夫人请多担待。” “他不认识我,难免害怕。”度蓝桦望了那房间一眼,发现窗户缝里嗖地缩回去一颗小脑袋。 大约是长时间不跟外面接触,大部分孩子的神情都有些麻木畏缩,倒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模样俊俏,穿的也齐整,见度蓝桦望过去不仅不躲不避,还回了个羞涩的笑。 度蓝桦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便朝她招招手,“你来。” 小姑娘先看了周奎一眼,见对方点头鼓励,这才乖乖过去,“夫人好。” 度蓝桦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什么时候来的?” 小姑娘脆生生答道:“七丫,小时候的事记不得,也不知道今年几岁了,不过周管事说我被捡到时也不过三两岁。” “大胆,在夫人面前你也敢我啊我的。”周奎喝道,又对度蓝桦赔笑道,“孩子们没见过世面,不知眉眼高低……” “无妨,童言稚语天真可爱。”度蓝桦笑笑,并不在意,又问七丫,“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呢?” 七丫扭头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周奎他们,噗嗤一笑,“挺好的,我会做针线,也帮弟弟妹妹们,自己挣了好多回肉吃了。” 小模样,还挺骄傲。 度蓝桦乐了,“那你还挺厉害的。” 七丫用力点头,“可不是?管事说让我听话,没准以后能说个好人家呢。” 度蓝桦才想习惯性地教育说女孩子更要多读书,话到嘴边却又意识到时代不同了。 对古代绝大部分女人而言,嫁人就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善堂出身的七丫这么说甚至可谓志向远大。度蓝桦感慨之余,不免有些唏嘘。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又问周奎和副管事林嫂子,“老人们以后不过养老送终,那这些孩子是怎么安排的?” 林嫂子似乎不善言谈,嘴巴张了又张也没憋出一个字,还是周奎答道:“朝廷拨的银子有限,平时也少有善人捐钱,按规矩是养到12岁就不管了,草民,唉,草民没有什么大本事,也不敢管……” 在十四岁就能成亲的时代,十二岁确实已经算个小大人了。 可十二岁……放在现代也才初中刚毕业呢!度蓝桦心中五味杂陈。 张夫人叹道:“其实这已经很好了,不少父母双全的孩子还吃不饱穿不暖呢,叫他们有片瓦遮身,无忧无虑长到12岁也算难得了。” 顿了顿又道:“我素日也算个能精打细算的,才刚帮他们算了一笔账,饶是叫**持这么一大摊子事儿,也未必比他们做得更好。” 周奎惶恐道:“谢夫人体恤!” 夏夫人难得没跟她唱反调,劝慰度蓝桦道:“夫人也是太慈悲了,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这世上命苦的人何其之多?如果人人都让朝廷去操心,还怎么去正经办大事呢?” 道理度蓝桦都懂,只是总觉得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又没个亲朋好友的,出去后能活下来吗? 搞了一趟突然袭击,却没发现特别可疑的情况,就连最容易露马脚的老人们的居所内部也不算特别杂乱。弄到最后,度蓝桦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等目送度蓝桦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周奎才转身回去,刚一进门,脸就刷地拉下来。 原本忠厚老实到近乎笨拙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他冲着林嫂子抬腿就是一脚,“妈的,手是给人剁了吗?老子一大早就扯着嗓子给你报信儿,连个换衣裳都做不来!” 若非有人帮衬描补,险些露了破绽! 林嫂子被踹倒在地,半边身子都火辣辣的疼,带着哭腔道:“他,他跑得太快了,我实在追不上。又要指挥孩子们给老人屋里开窗散味儿、捡拾垃圾、整理床铺,哪里来得及?” 老人们住的屋子是特别选的,本就容易灌风,只要门窗一开,一会儿功夫就能将里头的臭味带走,不知底细的人就算进去也看不出什么。 “你还有理了!”周奎冲她啐了口唾沫,用力掐了七丫一把,阴森森笑道:“还是七丫懂事,今儿有肉吃,后头玩儿去吧。” 七丫鄙夷地望着其余的孩子们,欢欢喜喜地跑走了。 周奎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将方才逃窜的男孩儿拖出来,用床单将他裹成茧子一样倒吊在树下,恶狠狠骂道:“翅膀硬了,敢推老子了,是吧?晚上就在树上过吧!” 用床单大面积绑缚就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他这一手已经很熟练了。 那男孩一言不发的怒视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仿佛燃着火苗,犹如雪地绝境中挣扎的幼兽,看得周奎竟有些心中发毛。 他不由恼羞成怒,隔着床单狠狠踢打了几下,“看什么?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教训完了这两个,周奎掀开外面的大衣裳,从腰间抽出一根细细的黑色皮鞭,对着院子里瑟瑟发抖的人喝道:“人不会一声不吭突然过来,是谁,谁走漏了风声?” ****** 度蓝桦回到衙门时,西边的天际铺天盖地都是灿烂的火烧云,红色橙色晕染成一片,犹如天火降世,美得惊心动魄。 才进院子,就听里头肖明成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度蓝桦最后看了一眼火烧云,“去了趟善堂。” 那小语气,怎么还有点儿幽怨似的? 肖明成放下诗集,疑惑道:“冷不丁的,去那儿做什么?” 肖知谨才要起身行礼就被度蓝桦一把按住,她刚见了那么多可怜的孩子,正处于对人类幼崽的怜爱情绪中,“私底下不用这么拘谨,做什么呢?” “父亲教我作诗呢。”肖知谨有点腼腆地笑了,“母亲今天做了什么?” “小大人似的,”度蓝桦哑然失笑,捏了捏他的脸颊,顺道回答肖明成的话,“但凡朝廷拨款,总有贪腐,正好夏夫人约我出去,就顺道去看了。” “夫人回来啦,”李嬷嬷和莲叶上前伺候,又是打热水又是递手巾的,相当**堕落,“晚饭快得了,有肉酱茄子条、麻汁豆角、蒜泥拍黄瓜,还有您特意教导厨娘做的酸菜鱼,就是不知合不合您的脾胃。今儿天气不错,您看是摆在院子里吃呢,还是就在屋里?” 度家带来的厨娘什么都好,可惜擅长的饭菜完全不是度蓝桦的喜好,她就花15个积分兑换了一本。正好今天有活鱼,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