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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个侍妾,纷纷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哭泣哀求。
不知为何,殷重忽然就想起早上陆婉宁扑在床上伤心落泪的情形,心头一阵绞痛,再也懒得听这些,甩开众人往外走。
殷重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挽回这次的荒唐错误,但还是决定上门去请罪。
然而一连半月陆婉宁都躲在屋里不肯见他,心头苦闷无人可说,最终殷重还是回了军营。
这一躲就是半年。
6.再见
过年时,殷、陆两家照旧要彼此往来拜访。
虽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殷重心头的郁结开解冲淡了不少,但一想起陆婉宁还是隐隐觉得愧疚和怪异,硬着头皮在堂前接待了陆于鸿父女。
叫他惊讶的是,时隔半年再次相见,陆婉宁的脸上竟无半点不自在,安安静静跟在她父亲身后福身拜见,似是那日只是他的黄粱一梦。然而表情到底还是淡了许多,行过礼后垂眸坐在了殷月霏旁边。
殷重没忍不住就多看了她几眼。
半年不见,婉宁又长开了许多,明明年龄相仿的两人,偏她脱去了脸上稚嫩,眉眼间依稀有了几分女人的风韵。
照理说他这样粗心的人不该瞧得出这些,但不知为何,他只一眼就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异样,一时间心头不知该喜该悲。
殷重表面上同陆于鸿互相问候寒暄着,实际却有一半的心思放在了陆婉宁身上,见她垂首喝茶一言不发,忍不住就会猜她是不是不高兴、不待见他了。哎,他竟然对她做出那种事,这些年来在她跟前树立的长辈威严怕是全都扫地了吧……殷重想着想着,不由心下连连哀叹。
对于男人时不时投来的不加掩饰的关注,陆婉宁哪里会察觉不到。所有的伪装和掩饰在他直白的目光下都全然不堪一击。陆婉宁的脸一点一点热了起来,告罪说是身子不舒服,起身去了花园散步。
不知道她走后他和父亲又说了什么……
陆婉宁心神不宁地走了一圈,丫头来请说是准备开宴了,结果回去路上居然撞见了不知为何出来的殷重,赶紧尴尬地错身避开。
殷重本想叫住她,却到底还是没喊出口。
回到宴席上,有旁人在,陆婉宁好歹是没那么不自在了。
酒过三巡,说起两家女儿一个十七,一个十六,都是大姑娘了,殷重很自然就问起陆婉宁许人家没有。
陆于鸿听着这意思像是要帮忙做媒,自然乐得答应:“不知将军麾下可有良配之人?”
殷重本是随口一提,一听这话,看了眼陆婉宁,沉吟着,竟也想不到有哪家公子能配得上她。
明明谈论的是关于自己的话题,两人却混不在意她的想法和感受,尤其是殷重,竟然还想着法儿要把她嫁出去……婉宁越想越生气,忽然摔了筷子起身离席。
这可把殷重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回想起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陆于鸿赶忙替女儿向他赔罪:“小宁可能是路上坐车累着了,我去看看她。”
厢房内,陆于鸿难得板起脸来教训自家女儿:“小宁,你太失礼了,过年在你殷伯父家高高兴兴吃顿饭,怎么能这样闹脾气?”
陆婉宁委屈地趴在桌子上,气道:“好,不必管我,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想把我丢给谁就丢给谁!”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你殷伯父也是在操心你的亲事,难道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陆于鸿好说歹说,到底是劝住了,拉着她去跟殷重道歉。
“殷伯父,对不起……”陆婉宁不情不愿地向他行礼赔罪。
殷重自知有错,哪里能受她这一拜,赶紧伸手要拉她起来,却不期然触到了她的掌心,吓得陆婉宁手一抖,抬着眼无措望来。
眼圈儿还红着,看来都委屈哭了。殷重叹了口气,心底越发愧疚。
7.谢罪
之前丫头在家替她收拾行李时陆婉宁还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问。到了晚间才知道,陆于鸿过些天居然有事要去拜访一个老友,便将她托付给了殷重,一连要在将军府借住好几天。
殷重早早就知晓了,自然是热情欢迎,还盘算着要借此次机会和陆婉宁好好请罪和解。
饭后,殷重带着管家敲开了陆婉宁的厢房,询问她屋内置备是否有不足之处,或者还有无别的需要。
陆婉宁垂着首,称是一切妥当,显然不欲与他多言。
殷重想了想,叫管家先出去等他,他还有几句话要私下和陆婉宁说。
管家心底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退了出去,不过为了避嫌,没有替两人关上门。
当屋里只剩下殷重和陆婉宁两个人时,气氛顿时有些凝固起来。
那一夜后,醒来的两人面对荒唐现实都太过仓惶,没能把话说开,现在再要提起来更是突兀。
两人一坐一站,尴尬片刻后,殷重刚开口唤了她一声,陆婉宁眼角的泪珠便掉了下来。
殷重顿时心头慌乱,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姑娘家的泪珠有多值钱,他自己养过女儿,如何能不知晓?都是被养在掌心上的宝贝,哪里能舍得叫外人欺负了去?可他明明不是故意,却一次次把婉宁欺负成这样。
殷重抬袖要替她拭泪,陆婉宁却先一步背过身去。
“小宁,你是想心疼死你伯父吗?”
见她这般抗拒的模样,殷重叹了口气,忽觉人生中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
“我知道,上次是我糊涂,我该死,居然……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是我的亲侄女,不,其实在我心里你就和月霏一样,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亲闺女,可我却犯下那样的错误……”
陆婉宁亲耳听到他这样的心里话,刹那间泪如雨下。
她不该奢望的……战功赫赫、年轻俊朗的威远大将军,莫说其他,便是燕地之中爱慕他的人便不知凡几,她能借父亲薄面同他走近就已经是上天垂怜,可她却还妄想能作为枕边人陪在他身边。一定是因为太过贪心,所以上天才降下这样的惩罚,让她最终什么也捞不着……
殷重不知她为何哭得越发哀戚,忍不住便扳过了她的身子,抬袖有些笨拙地轻轻替她拭泪。当婉宁那一双泪眼盈盈望来时,殷重只觉自己那一颗麻木冷硬的心都要化了。
陆婉宁有些恍惚地轻轻眨了眨眼,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这样罕见温柔的男人……却不属于她……
“够了!”不要再用虚幻的美梦一次次引诱折磨她了,如果不打算全部给予,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给她。她没他想得那么好,只是努力在维持最后一点体面罢了。
陆婉宁挣开了他的手,转过身背对他站着。
指尖的温热骤然离开,宛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