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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会,他似乎很难喝醉,只是喝过量的酒,会头疼,身子也不舒服。 但王河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再不喝,也抹不开面子,只好举起手中的这杯酒,一饮而尽。 空酒杯放回到桌上时,陈封才发现对面的王河举着酒杯,睁大了眼睛,死死地抿着嘴,耳朵尖都被辣得通红,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但他手中的那杯酒,似乎只下去了一线,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怎么,发现自己喝不下去了。”陈封笑了笑,伸手就去拿王河手中的酒,“喝不下去就算了,这一杯确实有点儿多。” 可陈封还没碰上王河手中的酒杯,就被王河避开了,王河看了看陈封的空酒杯,又看了看自己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抬头看着陈封,恶声恶气地说:“谁说我喝不下去?!” 说完,他就一杯灌了下去。 然后啪的一声,整颗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桌上。 陈封吓了一跳,慌忙就去晃他的身子。 可陈封又喊又叫,王河都没有半点动静。就在陈封正拿着手机,准备打120的时候,王河才晃晃悠悠地抬起了脑袋。 “陈封。”王河忽然喊了声陈封的名字。 醒了? 陈封放下手机,转过头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封忽然觉得王河似乎瘦了一圈。 “陈封。”王河又叫道。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声音也变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澈又朦胧,像是雨后初晴的天空。 “怎么了?”陈封坐在他对面,颇有耐心地询问。 王河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封的眼睛,头顶的彩灯洒下灯光,他漆黑的眸子里逐渐泛出暗红色的光彩来。 “你为什么……为什么……”王河双手捧上脸,低声喃喃道。 “我怎么了?”陈封也左手撑着脸,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窝囊啊?”王河愤愤地说。 陈封:“……啊?” 王河撤下手,用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盯着陈封看,语气中带着些讥讽的意味: “陈封,你的穷酸劲儿是已经刻在你的骨子里了吗?” “你手中有十个亿,又不是十个硬币,用得着花得这么小心翼翼吗?” “有钱……有钱为什么不挥霍啊?” 陈封沉默了半响,说:“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陈封!”王河猛地拍了一下陈封的肩膀。 陈封闷哼了一声,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整个肩膀痛得没有了知觉。 “明天买大——房子!”王河大着舌头说。 肩膀的麻木劲儿已经过去,痛感一丝一缕从骨髓深处溢出来,陈封疼得龇牙咧嘴:“……好。” “再买个大——车!”王河又是一掌准备落下来,陈封眼疾手快地移了个步子,才躲下一劫。 “好好好,买买买。”陈封慌忙应答。 “再找个大——不对不对,再找个漂亮女人,过上纸醉金迷,幸福美满的生活……”王河声音越来越小,身子摇摇晃晃地又扑倒在餐桌上。 “……然后……被我,彻底毁掉。” 他低声呢喃道。 可惜陈封没听见最后一句,他只听见这个今天刚见面的王河王灵师,醉酒之后,心里想的,嘴里念的全是他陈封,明明是恶言恶语地发着酒疯,可到最后却还是念叨着想让他过美好幸福的生活。 真是个好人。 陈封有点儿感动。 人间自有真情在啊。 他看了看趴在桌上的王河,发现这人已经起不来了,便走过去,想把他拖到床上。 可是他刚走到王河旁边,就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陈封低头一看。 那是一根漆黑柔软,色泽亮丽的羽毛。 似乎在哪里见过。 陈封弯下腰,把羽毛捡起来。 与此同时,餐桌上趴着的那具王河的身体,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骨骼不断增长,皮肉不断削薄,肤色变得如白雪般圣洁,睫毛变得如黑夜般浓郁。 他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变成了那个尊贵的,貌美的,高不可攀的王子的模样了。 陈封捏着那根羽毛,缓缓抬起头来。 愣住。 ——世界忽然变得一片漆黑了。 陈封眨了眨眼睛,摸上了最近的一个电灯开关。 打开,关上,全都没有电。 跳闸了? 陈封摸出手机照明,打开门,走到门外,检查电闸。 没跳啊? 再跑到楼梯口窗户边一看,别人家都有电,就他家没电。 莫非是电线短路了? 只是这大晚上的也不好检修,陈封准备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再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封挠了挠后脑勺,关上门,重新回到屋子里。 缩在墙角的一个透明的鼻涕虫吓得满身冷汗,并给自己摆了个“我真是太棒了”的手势。 鼻涕虫今天是在厨房的角落里趴着的,陈封做饭的时候,它吸了个够,但等它出来之后就发现,它的伙伴们都不见了,而且,尊贵的王子殿下竟然来了。 它也是不笨的,大抵猜到伙伴们消失和殿下的来临必然有某些联系。 于是它也没有出现向殿下行礼,准备悄悄爬走。 哪知还没离开,就发现王子殿下险些暴露身份,情急之下,它扑向电闸,把陈封家里的电线给咬断了。 . 陈封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才发现,王河不见了。 他本来以为王河是回卧室里睡了,但是开着手机上灯光,找了半天,都没看到王河的身影,他甚至连床底下柜子里翻遍了,也没找到王河。 难道王灵师是趁着刚刚开门的时候乱跑出去了? 放着一个醉得稀里糊涂的人跑出去,陈封实在不放心,便下楼开始寻找王河。 以防王河是醉倒在了楼梯上,陈封特地爬了33层的楼梯,可从33楼爬到1楼,都没看到王河的影子。 “王河!” 陈封抹了把汗,一边喊着王河的名字,一边走向地下室。 “你找我?”一个声音忽然从陈封背后的草丛中响起。 陈封转过头来,是王河。 陈封松了口气。 王河模样精神,身形灵活,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醉酒的模样。 陈封皱眉:“你不是……醉了吗?” 王河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眯着眼,摇晃着身子,终于有了点儿醉了的模样:“我是灵师嘛,醉得快,醒得也快……对了,你刚刚喊我做什么?” 陈封说:“我就出门看了个电闸的功夫,回头你就不见了,我看你醉得厉害,不放心,就出来找找。” “我……我不见了?”王河笑容忽然僵了起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