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其他小说 - 观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

        

    内容简介:

    阿阴问佛:执念太过,如何脱身?

    佛陀反问:哪般执念?

    “只觉刹那是他,念瞬是他,弹指是他,罗预须臾皆是他。”

    心中暗附上句“劫也是他”。

    佛陀了然:执念可脱,心结难解。

    心结?谈何心结。

    从始至终,不过是“观澄”二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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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异 神怪

    盛唐篇·竺寒(壹) < 观澄(是辞)|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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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唐篇·竺寒(壹)

    有载,新死之人尸气所化,是「阴摩罗鬼」。

    阿阴初见竺寒之时,开元盛世,无上密兴于震旦。

    他是穿玄色海青的九岁沙弥,初次下山送信,为救受伤野兔耽搁返寺时辰。

    而它吸收了五百年新鲜尸气,靠着满腔成形的执念,终化作林子里千年难得一遇的阴摩罗。

    小沙弥浑身气场与这诡异阴森的怪林不符,起了煞,倒是把休憩的它从棺椁里顶了出来。

    那时候,阿阴不叫阿阴,叫阴摩罗,没有性别。尚且不能变成人身,外形只是一大团黑黢黢的烟,倒像是哪家烧了柴火,自烟囱里排出来的。

    阴摩罗也怔愣。

    这片林子,确是在般若寺山下不假,可鬼魂聚集在最阴暗一隅,小沙弥怎么到这来了?

    它靠在棺椁上探查,直到见着几个墓鬼嬉笑乱窜,才明了,是小沙弥着了墓鬼的道,遭遇了民间唤作的鬼打墙。

    周围满是坟茔,停着的都是无人认领、收敛的尸身,或是不肖子孙草草封棺扔到此处。因而怨气颇深,群鬼聚集,灵异阴森。

    树影斜斜,阴风鼓动,一阵起,一阵落。乌鸦叫得诡异凄惨,它专注,在一心报丧,无意间惊到了这仅有的活人。

    竺寒汗湿整个后背。

    他已然彻底迷方向,长久地在原地打转,走不出去。

    见他那副傻不愣登的样子,阴摩罗若是能化身为女子,定掩嘴笑弯了腰,声声娇俏。

    它倒要看看,他如何化解。

    俗世里,和尚们不是都喜欢超度它们这些鬼吗?

    旁边可是一群鬼在玩闹,待他超度呢。

    竺寒立在原地,双手放在胸前,拇指相触,本想诵往生咒,又觉此刻情况不适。

    喃喃念起,是。

    真是个呆子,阴摩罗心道。

    “是时,如来含笑,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智慧光明云、大般若光明云、大三昧光明云、大吉祥光明云、大福德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大……大……”

    他年纪尚小,诵过的经文繁多。又初遇这古怪地界,内心些许紧张,一时间嘴唇吞吐,想不起下句。

    小沙弥穿着颜色相近布块拼成的百衲衣,单薄的很,衬他纤瘦身形。明明年纪不大,眉头却很会皱,满脸正气刚阳,看的它想欺凌几分。

    秋风好个清凉,竺寒额头间却出大层的汗。

    墓鬼们见他站定不动便各自散去,声音难听,一遍遍说着“无趣”。

    只这个呆瓜还傻站着,为想不起来的谶纬而皱眉,瘦小前胸起伏,呼吸急促。

    看得阴摩罗伏在棺上笑个不停。

    可惜了它此时仍是团烟状死物,甚的表情都看不出。

    它尝试着开口,不知怎么的,选了个娇柔女音,脆生生的,妖气十足。

    五百年间,阴摩罗从仍是一缕随风飘散、尚不能控制自己行动的细烟时,就听学了不少人语。

    男人的、女人的、孩童的、老者的……它都会。

    只从未说过。

    无人同它说人话。

    都是鬼话。

    “小和尚……诵经不专呐?”

    竺寒心跳骤疾,手仍合着,仓皇四顾,不见除自己以外第二个人影。

    莫非是……

    他看向几个胡乱摆放、或开着盖子的棺椁,打了个颤栗,闭目静心,强作镇定开口。

    “阿弥陀佛。请问,是哪位棺椁里的女施主?”

    阴摩罗以幽冥诡谲笑声回应,原来人笑竟是这样的,比鬼笑好听多了。

    “小和尚,我在这里呀……”

    竺寒不敢睁眼,吞咽了下口水,眼睛闭得严严实实,心里思忖着是否需要诵一遍心经。

    “女施主切莫妄言,小沙弥年方九岁,当不起此等尊称。”

    阴摩罗不懂,林子里的鬼都是这么称呼剃了度的僧人。有臭和尚,有老和尚,还有收妖和尚等等。收妖和尚最烦,拿着个钵盂对着它们这些个鬼嘶喊捉妖,闹得林子里吵吵闹闹、鬼叫不休。

    她躺在棺椁里只能白白躁郁。

    没待她回应,竺寒又开口。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小僧今日路此宝地,多有叨扰。女施主可留下生前名号,待小僧回到寺中,定为你沐浴焚香,在佛前诵上七七四十九遍往生咒。你若生前积了善缘,定能早入轮回……”

    “可我不是人啊。”

    她也无奈。

    阴摩罗为尸气所化,似活非活,似死非死。没有生前名号,没有肉体真身,就连常宿着的棺椁,也不知是何人的。骨头都已风化,好似铺了一层沙,只觉得躺着舒服。

    倒也有些是人化的,可人哪有她这种的深重执念。

    灵力上还是比不了。

    竺寒心想的却是:他撞上至阴至邪之物了。

    就地打坐,腕间的念珠挂双手大拇指上,“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他要念经平心静气、保持清醒到天明。

    “小和尚?小和尚?”

    “小和尚……小和尚……”

    他不理,阴摩罗就叫个不停。

    没几声,还是忍不住急,出口指正,“我师父才当称得上一声和尚,我只是个小沙弥,你莫要再乱叫。”

    见他开口,就好。

    “你见我不是人,就不理我了。我听白日里路过的秃瓢讲,出家人讲众生平等。死了的人你还叫女施主,当她是‘生’,要为她诵往生咒。我虽是死物,如今也算生了,你偏又不理。何来的众生平等,做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