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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才说两句话,一扭头发现上座少了个人影,不免疑惑地问。 “他出恭,过会儿就回来。” 杨氏和宣国公相视一眼,皆是一怔。 “他知道茅房在哪儿吗?” 颜思卿道:“我跟他说了,他若找不到自会寻个下人问路。” 杨氏听她这么说更放不下心了,要是让陛下自己寻人问路,岂不是宣国公府怠慢的过失?“你怎么不让人跟着他,陛下身旁没人伺候怎么行?” 颜思卿一阵莫名,小皇帝都十五岁了,怎么上个厕所还不能没人伺候,他是自己不会擦屁股吗? 宣国公见杨氏这般心急,自己反倒平静了些,还反过来安抚她道:“我看江公公方才跟着去了,那可是打小在陛下跟前伺候的奴才,你就多操心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顾平川这一出去就没再回来,直到接近饭点,宣国公也有些坐不住了,便吩咐门口的侍女去茅房找人。 吩咐的话音才落,大少爷房里的侍女素琴匆匆进来,满脸不忿。“老爷,奴婢方才看见陛下了,陛下在观花亭。” 观花亭是宣国公府后花园的一处凉亭,正如这亭子的名称,周遭种满了各色花草,四季更替常开不败。 宣国公一怔,随即啧啧笑叹,“方才劝陛下去花园逛逛他偏不去,到了还不是嫌咱们无趣了。” 素琴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老爷有所不知,陛下是在观花亭同大小姐说话!” 此言一出,除了颜思卿以外三人都坐不住了。 谁都知道大小姐颜思虞是最初内定皇后的人选,若非临时变故,今日的情形还未必如何。她腿伤未愈,平日连东院的门都不愿出,这会儿却突然跑到观花亭,还跟陛下搭上话……其中用心路人皆知。 颜思虞这手把戏着实不光彩。 宣国公是个看中颜面的人,听闻此事后嘴角笑 意骤然一僵,霎时变了脸色。“腿都伤成那样了,她还乱跑什么!” “许是碰巧遇上了,老爷何必生她的气呢。反正也到午膳时辰了,叫个人去请他们一并过来便是。”杨氏亦有不满,但她身为当家主母又是颜思虞的嫡母,面上不好表露,就怕落人口实说她苛待庶出,劝说的话才出口便有些心口不一。 颜思齐见妹妹迟迟没有反应,于是忍不住问:“你不去看看?” 看什么,看两个小朋友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吗? 颜思卿丝毫没有正宫娘娘的自觉。 “我应该去吗?” 颜思齐恨铁不成钢,“小妹,你这样我还怎么放心你在宫里生活。” “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总要带点绿嘛。”颜思卿振振有词。 颜思齐:?哪来的俏皮话 说是这么说,颜思卿最终还是迫于众望去了一趟后花园,大老远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背影。顾平川像小学生一样腰杆挺直坐在石墩上,相比之下颜思虞蜷倚在轮椅上连背影都透着落寞。 走近几步,依稀听到她柔弱中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 “思卿妹妹是正室嫡女,而我只是一个卑贱外室所出……生来便是云泥之别。” “话虽如此,可宣国公府从未亏待过你。”顾平川语气淡淡,心里能想到的只有不识抬举这四字。 颜思虞没有听出顾平川冷淡的语气中夹藏着厌恶和不耐烦,还自顾自地动情诉说着:“民女自知万般不及思卿妹妹,也从未想过要与她竞争,只盼此生能为妃为妾伺候陛下左右,甚至不求名分常伴陛下身前……民女求陛下成全。” 说着她又落下两行热泪。 颜思虞是刻意打扮过的,身上浅青色的轻纱裙看似正和季节,却又暗藏心机,她身形瘦削看似柔弱,鬓发边一只素色步摇如她的形象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模样最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颜思卿看呆了,甚至想送给她一段热烈的掌声。 此处分明是观花亭,却忽然茶香四溢。 19. 第19章 你不对劲 茶香四溢,颜思卿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威胁。 她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果顾平川真要给颜思虞封个一妃半嫔,那她俩在宫里遇上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观花亭中,顾平川看着眼前娇滴滴的美人,心里毫无动容,甚至更觉厌恶。他身边许多人和事都在悄然转变,唯独这个女人本性难移,还是如此虚与委蛇、惺惺作态,令人不齿。 “朕已经知晓你待朕的心意。”他故作叹息。 听闻这话,颜思虞眼睛一亮,暗道有戏。怎料顾平川下一句话说出口便是五雷轰顶,叫她顿时傻眼。 “虽说你不慕名利,但朕岂能让宣国公府长女在宫中没名没分……这样吧,内廷的薛尚服很快就到退休的年岁了,朕看你对衣着首饰颇有见地,不如就在朕身边当个尚服,也算为朕尽心了。” 颜思虞半晌说不出 话来。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愿意?”顾平川有样学样,眼中故意流露出失落的神情,惹人心疼。 “不、不是!”颜思虞回过神,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他,借口道:“只是民女的腿脚已经废了,恐不能胜任内廷女官,有负陛下厚爱,着实惶恐。” 顾平川嘴角勾起一模弧度,只是笑意之中略带嘲讽。 内廷女官若是做得好,那可比寻常妃嫔要风光多了,且不说掌着多大权势能沾多少油水,至少在后宫里除了太后和皇后,旁人不敢轻易得罪。反观寻常妃嫔,一旦失了圣宠,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颜思卿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看戏看了许久,到底是被顾平川的一记直拳逗笑了,笑声传到亭中,两人齐齐回头,顾平川微怔,颜思虞则是心生恨意。 “你怎么过来了?”顾平川看见颜思卿过来,毫不犹豫地撇下一旁残障人士,起身出了亭子朝她走去。 “我娘让我来喊你去吃饭。”说罢,颜思卿望向亭中,十分敷衍地问一句,“姐姐一起吗?” 颜思虞移开眼,勉强回了个微笑,“不用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临了还不忘茶言茶语,啧啧,优秀的茶艺师。颜思卿由衷感慨。 在走回前院的路上,颜思卿一言不发,她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