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丞?

    

白丞?



    付芳的声音落下,四周静悄悄的,墨昭没有答话,陈楚楚如个透明人一般站在他们身旁,或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明显,甚至可能会暴露她的隐藏。

    付芳正欲提问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警惕地问了一声:是谁?

    是我。

    一道温和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陈楚楚只感觉这声音颇为熟悉。

    付芳顿了顿,用法力隔空开了门,随后便听到细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抬头那一瞬间,陈楚楚呆滞在原地面前的男人正是她先前才在梦里遇到过的白丞!

    这是她完全预想不到的发展。

    就因太过于离谱,以至于她彻底乱了阵脚,往后倒退时撞到了一角的案几。

    付芳很敏锐,她看向案几的方向:怎么了?

    可能是老鼠吧。

    墨昭糊弄过去,付芳其实不怕老鼠,她从小就是在鼠蚁横行的地方生活的,但是她觉得老鼠为她送来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她捂住嘴,惊慌失措地躲到了墨昭的身侧,手紧紧地按在他的肩膀上,嗫嚅道:我害怕老鼠。

    陈楚楚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为何,她觉得那双手碍事极了。

    等等,她在想些什么?现在重点不在这儿吧。

    白丞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再确认是真的白丞站在她面前,陈楚楚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对上视线,俱是微怔。

    白丞怔愣了一下又浅浅地笑了起来,   那双盈满温柔与包容的深蓝眼瞳中映照着她的身影。

    陈楚楚忽然想起来她每次抬头都能够看到白丞在这样看着她。

    是他没错了。

    但..她现在是隐身状态才对,他的法力难道在墨昭之上么?

    我害怕老鼠,付芳生生挤出了两行泪,看上去楚楚可怜,你能在这里陪我吗?

    付芳这一句话软绵绵的,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咪,换做是别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推开她的。

    可不会推开她的是别的男人,不是墨昭。

    墨昭将付芳推远了些,两个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找你男宠。

    他说这话时特意往白丞那儿看了一眼。

    看来墨昭已没了对问号君的记忆。

    也是正常的,当初见到时他还很小。

    付芳微微一笑,没劲。

    又腻了?墨昭点破她,鼻头皱起,上嘴唇向上提,这都是厌恶神情的表现形态。

    付芳在这个黑暗的环境感到了自在,她觉得自己和这个庄园最相配的一点就是这里腐败破烂不入流,华丽的伪装勉强支撑着体面,如她一样,以表面的精致填补内心的缺乏。

    墨昭揭穿了这一点,她也不打算瞒着。

    是的,腻了。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陈族全族都是怪物陈族的男人都是包着华丽外壳的废物罢了

    说到这儿,墨昭不由得多看了白丞一眼,他是陈族的?

    嗯呢陈族二当家的男宠,我抢来的。

    付芳说着,抬手招呼白丞走到她身旁,长得还是不错吧?可惜,是个碰不得的。

    哦?怎讲?

    浑身带毒的。碰一下全身都会烂掉!说此,付芳颇为嫌弃地瞪了白丞一眼,这毒娃娃毁了我十多个仆从。

    说得轻飘飘的,把人命说得如那散落在地的落叶似得。

    墨昭冷笑一声,倒也没呛她,眼里划过一抹厌恶,很快便消失不见。

    付芳见墨昭没有应她,兴趣乏乏地往白丞身上踹了一脚,我要谈事,快滚。

    被踹的人没有出声,低着头应下离开。

    虽不知白丞与付芳的事儿,但见着付芳毫不留情的那一脚,陈楚楚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伸直了身子,五指张开,欲冲着付芳施法术。

    一旁观察着陈楚楚的墨昭反应过来,冲她使了个定身术,可偏偏定身时又撞上了身旁的案几,传出一阵稀碎的声音。

    老鼠。墨昭解释。

    付芳靠近墨昭,俯身与他平齐:我真的好害怕老鼠呀!

    墨昭将她推开,他早看出来她才不害怕老鼠。

    付芳被他推到一边,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困惑:你拒绝我?

    没有人能够拒绝她。

    她走上前,面对着墨昭,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厌恶。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了,你喜欢那陈家的贱人对吧?付芳低吼了出来,她有什么好的,你看到她年轻漂亮像朵花一样,可是她也是陈族的,她也是个小怪物!

    注意你的言辞。

    墨昭一眼扫过来,目光如北冰洋最深处的海水,冰冷得让人不敢逼视。

    我们两才是正常人,才是相配的一对,陈族都是怪物,他们恶心、下流、丑陋不堪。

    她顿了顿,道:你别忘了陈族是怎么对墨族的,你替陈族的小贱人维护,对得起黄泉底下的爹娘么?

    付芳话音刚落,霎时间,   一股强横的力量再次向她席卷而去,那力量仿佛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付芳的脖子,直接把她提起,定格在半空中。

    付芳被掐住脖子,呼吸都困难,脸红脖子粗,她在半空中剧烈的挣扎着。

    她想反抗,但根本没有一丝力气。

    她的实力,   被对方压制的死死的。

    在接临濒死之际,墨昭才收起灵力,付芳如同死狗一般掉在地上。

    我的事不用你来提醒。墨昭冷声道。

    他的眼神中,罕见地出现了攻击性。

    以至于付芳骂人的话刚到嘴边,又不得得咽下去。

    行。但你别忘了,我们俩之间合作的事儿,让你办的事你给我办好了!

    说完,付芳头也不回地走了。

    寝室陡然安静下来。

    那个

    陈楚楚打破沉默,问道:你和付芳合作是...

    墨昭没回话。

    他正望着烛台,神情似乎在回忆什么。

    良久,他才站起身走向她。

    就在陈楚楚以为他要放走她时,她的手脚上多了根粗黑的锁链。

    墨昭冷眼望她,道:我出门一趟,你给我乖乖留在这儿。

    门在一瞬间被关上,烛台也随着关门的同时被熄灭。

    眼前一片黑暗,禁锢锁链带来的剧烈疼痛差不多挤掉了陈楚楚所有的思考能力。

    脑子里只剩下一连串好疼好疼好疼的尖叫,她甚至觉得自己连抬这个动作都无法操控。

    下一秒她就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