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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右手轻轻一扬,一个铜盒便到了他手里。韦芳挣扎着喊道“要杀便杀,你要干什么?!” 铜盒里的蛊虫被喂入他体内,铜盒落在地上,郁青池已走到他身边,目光沉重地看着地上扭曲的韦芳。 宴芳林环视四周,道“我若对你们说,青池从未主动杀过一个人,死的那些人,并非出自他手,只怕你们也不会信。我若说我们修邪术,并无害人之心,只怕你们也不会信。既然如此,我们便做一个光明正大的魔头,谁不服,尽管来战!” 他伸手解开身上的孝服,脱下来,丢到了地上,然后绑起头发,他将黑玉剑抽出,握在手里,看向旁边的众人。 一群人咬牙提剑蹿了上来,郁青池要出手,他一把揽住,另一只手握着黑玉剑用力一挥,那群人便被震飞了,剑气浩渺,将面前整个山峰的积雪都劈出了一道沟壑,像是劈开了一座山,被震起的雪花纷纷落下。 第90章 一场大战下来, 再也没人敢上前来了。 宴芳林将发带取下,擦拭了一下黑玉剑上的血迹,对陆星河说:“把韦芳给我关起来。” 他这话一出, 便有人要从地上爬起来, 他扭头看了一眼,目光凛然, 那些人便又退缩回去。 陆星河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机械地叫了两个师弟帮他, 梅子青第一个跳了出来, 气势汹汹地将韦芳拎了起来。 朝山道人神魂俱灭, 再将他运往涅峰也无什么意义了。宴芳林便在青竹峰上, 将朝山道人的尸首火葬。火光映着雪色,满道门的人都惊惧的说不出话来。 魔头啊魔头, 只可恨打不过他! 朝山道人的罪行,宴芳林并没有说, 郁青池也没有说,他的功与罪都在这一片大火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宴芳林也并没有为难那些修士, 放任他们出了青竹峰。 他谁都没有管, 只去送了郑长行夫妇。 宴芳林道:“今日多谢你们。” 郑夫人去看郑长行,郑长行苦涩地笑了一下,说:“ 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跑来救你, 实在不自量力。还好没有反过来拖累你。” “郑大哥一心记挂我,我心里只有感激。只是你们在众人面前为我说话,我只怕连累了你们。” “你放心, 我们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他们还不至于记恨上我们。倒是你……”郑夫人道:“只怕此事没有这么轻易便平息下去, 日后你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宴芳林点点头,说:“这话对别人说了也没用,他们也不会信,但我必须要跟你们说,我和青池并未害过人,以后也不会害人,你们尽管放心。” 郑长行道:“你也放心,我今日能拼死相救,他日你们若真成了十恶不赦的魔头,我也会拔刀相向。” 宴芳林便笑了。 他从前一直都觉得郑长行只是个反派炮灰,经历了这许多事,才知他是真正的君子。他这位生死与共的夫人,更是女中豪杰。这对假夫妻,却胜过人间很多真夫妇。 “如今我们已是人人畏惧的魔头,我便不送你们了,以免给你们招惹麻烦。” 郑长行拱手,便在弟子的搀扶下朝外走去。郑夫人却停在原地,望着他远去了,才回头看向宴芳林。 “他很爱你,愿为你去死。”郑夫人道。 宴芳林道:“我心中已有所爱。郑大哥的这份情,我只能记在心里了。” 郑夫人愣了一下,去看旁边的郁青池,笑了笑,便去追郑长行去了。她搀扶住郑长行的胳膊,语气失落而心疼,说:“小心。” 郑长行握住她的手,笑了笑。 宴芳林目送他们夫妇二人远去,寒风吹着他的袍子,肩上忽然一暖,回头看,是郁青池,将他手里的披风给他围上了。 这披风郁青池早就拿出来了,因着郑长行在,便没有为宴芳林披上。 “走吧,”宴芳林说:“去料理那几个不听话的。” 他裹着披风,走起路来像是带着风,无比威严潇洒,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再无半点柔弱之感。 整个修真界都乱套了。 青竹峰一下子有了两个法力逆天的魔头。 新冒出来的宴芳林,似乎比郁青池还要厉害,还要狠,简直就是最标准的魔头做派,听说他将韦大掌门囚禁了起来,天天用蛊折磨他。有几个其他门派的人见堂堂一门之尊这样被宴芳林玩弄,也曾大着胆子上门去要人,结果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后宴芳林捉了几个掌门人,陪韦芳一块被关着。 如此两三次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上青竹峰了。 众人都传言,那宴芳林本就不是凡人,他本就是妖魔化身,隐藏实力直到今日,这传言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同。 因为别的不说,光那美貌就不像是人类该有的! 听说他最近艳光逼人,都是魔气养出来的! 青竹峰上,几十个修士心惊胆战地在山门口站着,手里全拿着灵剑,警惕地看着四周。忽有一阵风吹来,有人大叫了一声,众人战战兢兢地看过去,便见竹林摇曳,一只鸟飞了出来。 领头的一掌拍在叫出声的那人头上:“能不能不要大喊大叫!” 说完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你们看,好像有人出来了!” 众人朝山门内看去,便见从云雾之中浮现出一个人来,那人衣衫褴褛,正踉跄着往山下跑,台阶湿滑,他摔了一跤,却又立即爬了起来,跑的更快了。 几个蓝袍修士惊喜地喊道:“是我家师尊!” 不一会那人身后又浮出几个人来,其他几个门派的弟子也都欢喜雀跃:“我家师尊也出来了!” 他们这些掌门师尊,都已经被宴芳林捉去三日了,他们都怕宴芳林这个大魔头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的师尊给杀了。 几个掌门大概是自觉在弟子面前丢了面子,都未说话,急忙忙便带着弟子下山去了。 宴芳林站在远处的山峰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都走了么?” 洪英点头:“除了韦芳,都放走了。” 宴芳林点了点头。 “师叔打算把他关到什么时候?” “我可没有关他,早就许他走了,是他自己吓破了胆,不相信我会诚心放他,自己不敢走。” 洪英道:“他是做多了亏心事,自觉对不起我们青竹峰,所以才不信我们会放他。自己是什么人,便以为别人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