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来往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

    杨追的另一只手缓慢抬起,它颤了一下,但仍然抱了过去,是至初以来的生命里,最坚定的一个动作。他把他环在怀抱里,他低声说:“对不起。”

    范陈简再一次看到了那一棵树。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拥抱上去,住进梦想已久的树屋。

    再不会让别人砍掉它,带走它。

    他把湿润了的脸庞埋进一个人的颈前,低语着:“……我□□大爷。”

    仿佛这是句多么甜美的情话,杨追笑了,眼泪也快要掉下来。

    悲伤,真是个漂亮的词语,眼泪也很漂亮。

    但还是幸福最美,满足与快乐加在眼泪里,那便是最棒的了。

    12.

    小熊这段时间非常忧愁,有姑娘告诉他,是水逆犯了,虽然他没听懂是啥意思,但他觉得应该不是那玩意。

    想了很久,终于某一天,小熊得出结论:都怪宿舍那对狗男男。

    原来寝室里整天冒粉红色泡泡,他忍了很久才没有挥舞着麒麟臂潵油放火,好不容易已经适应了,能对那两人腻死人的各种闪光炮忍下不翻白眼了,tm这两人居然闹别扭了。

    小熊心里靠了无数声,你们闹就闹吧,反正早晚也得和好tm别祸害我啊,吓得我都瘦了。

    这股阴阳怪气的氛围逼他在寝室里待得越来越少,想当初虽然被闪得眼睛疼,好歹也还知道他们之间应该是没啥的,这两天那滋味,啧,这tm还不是情侣吵架秀恩爱?

    昨晚在隔壁302打牌,听到自家寝室门快被轰烂的声音,我的妈,他差点没吓哭,心里怕得要死,苦恼得不要不要的,还以为被鉴定为真爱的两人互相大打出手,从此要三观碎裂再也不要相信爱情了。

    结果尼玛,他看到了什么!

    那两混蛋居然抱在一起!抱得超级紧!尼玛敢不敢在我开了门身后跟着一群人的围观下松松手!敢不敢不要虐狗!

    心真的好累啊,小熊生无可恋地想。

    好吧,他就姑且当这是混蛋二人组和好的友情之炮,啊不对,友情之抱。且不说之前被他们看上去和好了实际上还是古里古怪的态度虐得要吐血,他就等等明天再看看。

    然后,第二天到了,然而小熊还是要吐血。

    tm秀恩爱秀得更过分了好吗!

    还要不要人活了!还能不能好好当舍友了!

    大刘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小熊再一次生无可恋地想。

    一大早他就要戴好墨镜,已经不想跟别人解释自己没有割双眼皮更不是割毁了、留疤了、错缝了……

    他一糙汉子割啥双眼皮啊!

    真是内流满面。

    刷个牙还靠那么近,呵呵。

    你们敢再靠近一点,看牙齿看舌头,你有种把舌头伸进去啊……我靠,尼玛老子是怎么了!?

    吃早餐就吃早餐,换什么换,口水好吃吗,啊,没见到旁边还有个没早餐吃的人吗,啊!

    上课还敢说悄悄话,呵呵,舌头都快伸到耳朵里了……我靠,我到底怎么了!!

    ……

    呵呵,体格考试分开了吧,学号不在一起不能一起考吧,呵呵,呵呵,呵呵。

    我在呵呵什么?

    玛德,现在不敢晚睡了,不对,根本是晚上不能待在寝室里!真怕哪一天夜晚就听到不该听的声音,再次内流满面……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又一天,暑假快要到临,啊,人生的新希望呢。

    然而小熊又不高兴了。

    tm的分生老师你在逗我,你忘了那个站起来回答问题的人已经回答过了拿到满分了吗!tm他说自己叫范陈简你就真的相信了吗!tm学委呢,学委你脸别转开啊!啊!啊!

    他又一次相信爱情,然而不相信人生了呢。

    咦,为什么每天都在说又。

    呵呵。

    范陈简拍拍杨追,眼神示意了下生无可恋脸的小熊,道:“他怎么了?”

    杨追刚坐下来,随意往那别看了眼,道:“谁知道,撸多了吧。下午我去医院,有个学长要我帮忙代实习几天。”

    “请假条批了吗?”

    “跟赵鹏打了电话,你下午帮我顺便拿一下。”

    “好。晚上一起吃饭?”

    “恩。我出来的时候跟你打电话。”

    “等你电话。”

    小熊就这样被瞬间遗忘了呢。

    下午在昏昏沉沉的瞌睡中过去。

    范陈简一直很奇怪,蛙鸣和知了“呲——”的叫声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树上可能会有知了,那蛙呢?

    从饭馆里出来后,天已经黑了。校园大道上还很热闹,有喧闹的人声、背后渐远的车鸣,以及凝神去听时,发觉的大自然的声音。

    一直走下去,向前看能看到尽头,道路这样的短暂。而人生漫漫,却望不到尽头,所以有时候,才觉得长、觉得难熬。

    前尘往事未来风云,尽数于其下,再有趣也没那么有趣,像一层雾一样,抓不到手心里。

    他们穿着同样款式的鞋子,一个人的左脚和另一个人的右脚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有人手指勾动一下,又捏成了一个拳头。

    啧。

    突然松开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另一个人,轻捏在小鱼际,它们缓缓移动位置,然后手心相对、十指相扣。

    他们脸上露出隐秘的笑容。

    如同儿时在被窝里塞入口中的最后一块糖,连做的梦都是斑斓鲜艳的糖果色。

    他笑了笑,又叹了口气。

    “我今天在医院里见到一个小朋友,12岁的小女生,长得特别可爱,很可爱的小孩子。她……”

    范陈简看他低着头说话。

    “我问了学长才知道,小孩几个月前在Y市入院,因为视力下降还有行走不稳。MRI检查出来,小脑蚓部的占位性病变,T1WI为稍低信号,T2WI为高信号,增强扫描有明显强化……是髓母细胞瘤。后来,转院到xy,科室主任开的刀,病灶……手术后,做了放疗,但是,还是恶化得很快。现在转到附一,大约是对中医还抱有希望吧。

    跟主任查房的时候,她送了我一朵花,好像是要妈妈在外面摘的。我跟她说话,她就躲在妈妈背后,是个很害羞的小姑娘。

    我以前都不知道这个病,第一次见到呢,这么残酷的病,最常见在她这样年纪的孩子身上。她把花递给我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受,想为她做些什么,但是好像都做不到。

    现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