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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知,则难免节外生枝……” 蕙娘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要做一件事,很多时候并不只有一种办法的。说实话,让桂家来办这件事,我还有点不放心哩,桂含沁这个人实在是太鬼了点,心思深得过了头,和他打交道,弦儿得绷得紧紧的……” 她眼波这么一横,媚态横生,权仲白一时,不禁看得呆了,过了一刻才道,“你是说……让孙家来办?” “我心里最合适的人选,本来也就是孙侯。”蕙娘又白了权仲白一眼,“只是考虑到你,这才选了桂家。现在好啦,你也别怨我,咱俩都没得选啦。” 权仲白又吃了一惊,“考虑到我?我对孙家,可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你为什么要考虑到我?” 蕙娘伸了个懒腰,只是笑而不语。 从桂家起,接连半个月,蕙娘将老太爷丧事期间尽心帮忙的人家,都请来府里游玩,一时也是忙个不住,半个月后,她请孙夫人来冲粹园游玩,孙夫人亦果然赏光,连孙国公亦是兴致勃勃,和权仲白携手到香山寻幽揽胜,留孙夫人和蕙娘坐着吃茶。 “此次相请,是有事想请国公爷帮忙。”蕙娘开门见山,“作为回报,国公爷出门那几年,仲白会尽力保住二皇子的性命,不令有心人暗害得手。” 会这么说,基本上就是代权仲白表了态:他觉得二皇子的天花,是人为而非倒霉。当然,这个人为,究竟是哪个人在为,就只有让孙家去查访、去想象了。 孙夫人的瞳孔顿时就缩紧了,她略做考虑,便断然道,“仅凭神医对我们孙家的大恩,这个忙我们就是非帮不可,少夫人请尽管开口,只要是立泉力所能及,一定办到。” 蕙娘牵起一丝微笑,安静地道,“此次出海,还请国公爷不要珍惜武力,在东北海域,清扫一下走私、海盗船只吧。” 孙夫人顿时吃惊地眯起了眼,旋即爽快答应,“举手之劳罢了,少夫人请尽管放心,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解释的话也不好意思说了,反正就是一些赶路清扫的杂事加上修改大纲理顺思路花费了一点功夫,明天起一定准时。6月1号起就要日更9000了,我安心了点…… ☆、273厚黑 顿了顿,孙夫人又问,“是否有些故旧,是要放其一马的?少夫人亦无需顾忌,只管明言。到时候把旗帜抄送我一份,外子自然会留意照拂。” 只是这句话,便显出孙夫人对权家的动机,那是一清二楚:盛源号进入朝鲜,惹得焦清蕙那样大的反弹,主要就是因为商号一开,商业活动自然也跟过去了。到时候朝鲜盛产的药材,就不能再为权家垄断,同和堂的生意,不知要受到多少影响。以蕙娘性子,请孙国公顺路扫荡一把走私商船,彼此两便,孙家万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而蕙娘这里,又能震慑许多重量级海商,为权家的走私生意保驾护航,岂非美哉? 当然,这也只是权仲白对封子绣敷衍出的借口而已,孙夫人对此事这么清楚,也是从侧面印证了他们家消息的灵通,以及与封子绣关系的密切…… 蕙娘念头转动间,不疾不徐地道,“这倒是不必了,海路上我们也没什么朋友。” 她想了想,又笑道,“就不知道盛源号会否遭池鱼之殃了,朝鲜又没开埠,他们的白银也是偷偷走私进去的罢,若是不巧撞在国公爷手上,怕也只能自认倒霉啦。” 得罪一般海商与得罪盛源号,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了。孙夫人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她锋利地看了蕙娘一眼,见蕙娘安之若素,不免在心底暗叹了一声:天下哪有白吃的宴席?若只是花费官家的钱发些炮,就能换得二皇子在宫中安稳无虞,这笔交易,也实在是太合算了,焦清蕙是何等人也,哪会做这赔本的买卖? “冤家宜解不宜结,生意上的事,最好是别动用朝廷手段吧。”她皱了眉头,字斟句酌,“不然,冤冤相报,盛源号被你欺得太过了,若转向你弟弟报复,也麻烦得很。” 在这件事上,女公子的手段是有点霸道了,在孙夫人看来,她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却很有装傻的意思,此时唇一翘,便似笑非笑地道,“看来,王尚书已经有半边身子,站在二皇子这边啦。我冒昧猜一句,嫂子,该不会连盛源号,都对皇次子效忠了吧?” 盛源和宜春之间,势如水火,盛源号若支持皇次子,本来还没站队的宜春号,难保不会全力支持皇三子。到了那时,权仲白这个神医的立场,还用说吗…… 孙夫人一下就出了一身白毛汗,她望着蕙娘,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有点突突地疼起来:这个良国公府的未来世子夫人,除了她那未成年的弟弟,简直没个软肋。在这场初成雏形的皇嗣之争中,哪户人家不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独她进退自如四处借势,好处尽得,人情全收,俨然将来不管谁得意上位,权家都能荣宠不衰…… 要不是自己儿子少,她都想出一个儿子随欧阳家学医了,谁知道权仲白一个人,竟然就能把他们家给带契得如此超然!孙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才向蕙娘保证,“弟妹,你可千万不要多心,这么大的事,还轮不到商人之流掺和。只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确实在争取王尚书,此时也不欲多生枝节……” 又赔了许多好话、说了许多苦处,蕙娘这才不情愿地接受了孙夫人的推诿,犹自道,“也是看在嫂子面上,不然,换做别人,我哪有如此易与。” 人就是这么奇怪,即使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也是一般买卖中常见的手段,但蕙娘这样一让步,孙夫人还是挺领情的,她忙道,“快别这么说,我都要羞死了,单是神医对我们的大恩,我们便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了。现在有所差遣,自当肝脑涂地不敢言报,却还不能如此,反要神医继续照拂皇次子,我心里不知多过意不去呢!” 蕙娘只是笑,没有说话,孙夫人也知她看穿自己心态,越发有些不好意思,因又主动道,“这一次出海,若走直线航路摸索不通,只怕还是要转道泰西过去。不论是直线航路,还是泰西,中途都能经过一些富饶强盛国度。有几个国家,得陛下意思,可以和他们长年贸易,宜春号若有意过去开设分号,我可以做主,先把你们的人携带过去。” 这倒真是个不小的人情了,等于在两个票号的争斗中货真价实地偏了宜春号一次。不过,在蕙娘眼中,此事的意义尚不止此:让孙家去扫荡海匪,终究是有风险的,虽说孙国公那样规模的舰队,一般不会和敌人做近身战,几炮过去,对方自然舰沉人亡,但任何事都有例外,万一权家兵为人捕捉去了,透露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