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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位本该由村里耆老担任,且需要几年一换。 可是十几年前局势动荡,这些年鹤溪村又是有名的穷村。不管县令州官是谁,都不将这个小小的鹤溪村放在心上,自然不会管其村长是谁。再加上,李姓是村里最大的姓,人多势众。李老村长就稳稳当当地当了十几年村长。 没成想,连继任村长也能指定?李实冷笑,不愧是经营了十几年的老村长。 他也不管李建中是怎么说服李老村长的,反正他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 谁做村长都比那老头子好。有这么一回,不管谁做村长,都得看他几分面子。 而且他对李建中也挺有几分好感。谁还没点功利心呢?只要别跟他爹似的就行。 骆华倒是唏嘘不已。 没想到这年代的刑罚、制度竟然如此有威慑力,一个小小盗窃案件,就能让一个盘踞鹤溪村多年的老家伙自愿退位让贤——他不让贤,估计这村长位置就未必是他们家的了。后头虎视眈眈的长老们多了去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刚过不惑之年的李建中。 原本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们只要等着文书下来,给李建中送份薄礼就成,谁知道第二天,李建中就找上门来。 秦峥知趣地避开了。 等到秦峥不见了人影,李建中握着杯子慢慢开口:“咱村,在这不算富裕的常福县,都是数一数二的穷村。开国十几年,别人是越过越好,就咱村子总是这么穷巴巴的。过年都不见几家能穿上新衣的。”他神情严肃,“说实在的,我等着坐这村长的位置很多年了。或许有人觉得我是图这份虚荣,我不在乎,我就想大展抱负,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说完,他仰头喝光杯子里的红枣枸杞水。 骆华提壶把他的杯子满上——咳咳,因为李实不定时回去县城买红枣枸杞这些,他们家现在都用这个红枣枸杞待客了。 “以前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他坚毅、果断,有勇有谋,带着咱村的人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在当年那样难的战乱局面里保住了大部分的村民。”李建中苦笑,“这几年,可能是年纪大了……若不是他是我的父亲,我估计早就……”动手把他拉下来了。 骆华李实面面相觑。 李实扣扣桌子:“李叔有话不妨直说。” 李建中摆摆手:“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太过怪罪他。而我也会尽力弥补他之前做下的错事。”他顿了顿,开始说事,“李大进还带着伤,等过段时间他好些了,我再送他去县衙。” 李实点点头。这就是要避嫌。估计是怕让县衙里的人把李大进跟鹤溪村村长更迭一事联系在一起。 李建中见他不反对,松了口气。然后看了他俩好几眼,才迟疑地开口:“关于村子逼你们结契一事,其实你们俩究竟有没有私相授受,还是存了很多疑点。你们如今……”他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问道,“你们可想解契?” 第59章 骆华一愣。 李实则直接沉下脸:“你这是何意?” 李建中神情凝重:“我是不相信你们私相授受的。一则,当时你只是刚回村,二则,小花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都怪我父亲糊涂……不过,已然是结契的结果,再追究就没有必要了。”他看向李实,“且不论你们之前是怎么导致结契、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过来,是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确实是想跟男人过一辈子的吗?” 骆华依然怔愣着,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实扫了眼骆华,脸色难看。 李建中没管他俩的反应,继续往下说:“你们要是穷的揭不开锅就算了,如今你们都能盖上青砖大瓦房,何不想想未来如何?况且,解契一事,宜早不宜迟。” 李实眯眼:“李叔的意思是,穷人才兴结契这玩意?”这是看不起结契的人吗? 李建中摆摆手:“你知道叔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俩的情况不比旁人。不说别的,李实,你是你家唯一的香火,你忍心连个子嗣都不留下吗?等百年后,你以何面目去见父母亲人?”他再转头看向骆华,“还有小花,你自小乖巧,又能识文断字,不愁找不到活儿养活自己,再加上你长得不差,讨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 “够了!”李实厉声喝止他。 李建中愣了愣:“我说的可是掏心底的大实话……” “如果李叔今儿只是过来说这个问题的话,那就不必再多费唇舌了,我们是不会解契的。” 李建中一顿,细看他脸色不似作伪,再看骆华,是明显的神思不属。 他似有所悟,叹了口气道:“行,我就不说了。”想了半晌,他还是留下一句,“哪天你们要是想开了,随时来找我,我定为你们正名解契。” 把李建中送走后,李实骆华分坐桌子两边,相对无言。 不,应该说是骆华在犹豫,而李实压着怒意盯着他。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骆华眼神躲闪,“李叔说的没错啊——” “放屁!”李实看他这躲闪的态度,顿时怒意更盛,“他说的对不对,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咱们这结契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不是说好了以后解契的吗?现在有李叔帮忙,不是更好吗?”骆华低声道。他心里如今也是乱得慌。明明是他一直期待的结果,怎么他却没有半分欣喜? 是不是因为担心分家吃亏?——毕竟俩人的房子还在盖着,钱财也有些掰扯不清的。 对,一定是因为这样。 骆华左思右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李实看他神态竟似要有所决断,顿时大怒:“不可能!骆华我告诉你,我们绝对不会解契的!”他站起来靠近他,捏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难道这些日子我说的话做的事,你特么地全当看不见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李实活着的一天,你骆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 本是深情款款的言辞,放在李实凶神恶煞的脸以及狠厉的表情下,活像是赤裸裸的威胁。 “凭什么?”骆华不服,梗着脖子质问他,“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凭什么?”李实勾唇冷笑,“我这就让你知道凭什么!”大掌一兜,直接按住他后脑勺,俯身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噬吻。 “唔——放开——唔!”骆华挣扎。 怒火中烧的李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带着他一个转身,直接把他压在桌上。 滋啦—— 清晰可闻的布帛撕裂声。 骆华大惊失色,拼命晃动脑袋,手脚并用疯狂挣扎:“——你——你疯了?!唔——王八蛋!” 李实整个人结结实实压着他,让他没法挪动半分。 随手扔下手中布帛,李实低头。 俩人力量太过悬殊,骆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