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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成的释然与激动。 那一瞬,从敖棠的目光中,吴秦似乎读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敖棠他娘妥妥的神助攻呐~ ☆、第九回 金银童子讨丹药 就在吴秦的好师父虚舟子郑重承诺完以后,敖棠她娘便带着家眷一路风风火火回了南海,临别前是一点不舍之情都在他娘脸上看不出,就冲这点,吴秦便知晓敖棠这个东西……姑且叫他龙吧,绝不是盏省油的灯。 大殿内重回昔日的宁静悠远,殿前的香炉暖烟袅袅,虚舟子在座儿上品尝着香茗,聆听着窗外好鸟,是一派的怡然自得神清气爽。 “老四你可还有话说?”吴秦刚准备开口,虚舟子当机立断抢占先机堵他的嘴道,“没事就赶紧回去吧,今儿个就到此为止。” 于是,吴秦抓住敖棠一只爪子呆呆立在道观前,眼睁睁瞧着师父将清霞观的门给关好,身后是望不到尽头的石阶,一节一节铺排而下。 “我说,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不少债来着,这辈子你要这么折磨我。”吴秦觉着这血气直逼天灵盖,搞得他现在脑袋有点晕。 “这个小吴啊……”敖棠眼见那举高高的扇子,赶忙将话锋调头,护着脑袋小心翼翼道,“恩公你放心好了,只要有小王我在一日,肯定少不了恩公你一口吃的……嗳你别动手啊!” 这厢吴秦的忍耐到达极点,手中的折扇劈头打在敖棠脑后瓜上,疼得敖棠鬼哭狼嚎,从半山腰一路滚至山脚,还不忘用俩爪子捂住脸蛋儿,再睁眼看时,面前陡然多了两名仙童。 端的是这二位仙童的所着芒履上一双缠着金丝,一双缠着银丝,一身的道袍打扮,年龄虽小,可容貌清爽,衣袖飘飘间神采飞扬,却唬得敖棠在地上一震。 “小龙王,可还记得我们?”金童子率先开口,待后头吴秦举着扇子赶来,两位又向吴秦行了礼。 吴秦收起扇子,一时也愣住,光是这二位童子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哪里是他们清霞观这种穷乡僻壤能够得上的。 “小龙王,这下可算是找着你了,快快同我俩回趟兜率宫,家师正到处找你呢。”银童子说话间便伸手去抓敖棠的袖子,被他灵敏一闪,顺势躲到了吴秦身后头。 提及“兜率宫”,就算是这些年不爱出门的吴秦也清楚了那宫里头住着的是谁,以及他为何要抓敖棠回去。 银童子见敖棠躲在吴秦身后,急得快步冲上去逮他,可敖棠有吴秦这么大块头挡着,左右这二位童子是奈何不了他的。 “公子。”金童子见状忙上前解释道,“原先是这家伙踢翻了我家师炼丹药的炉子,致使我家师的那些丹药毁尽,如今是要抓他回去问罪的。” 照理说这事儿不归吴秦管,就算按以往他带着师弟师妹闯下什么祸,那也是他先溜得最快,撇得最一干二净两袖清风的了,可眼下南海龙王将敖棠托付给自己,这才没过多久,总是要以身作则个榜样出来的,不然以后更难管教。 遂吴秦清了清嗓子正经道:“自古以来,哪家孩子犯了错都是当父母的管教不严,两位仙童就算抓他回去问罪,那丹药也是毁了,还不如一脚去南海龙宫,和老龙王好好商量这事。” 这番话吴秦也是想往外摘,借故推脱本想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没承想那金童子听完后冷笑,对吴秦讽道:“想来公子是修炼不下万年的老神仙了,怎么光长这年龄不长脑子呢。我俩先前去过南海,老龙王只说他这儿子是放在你们终南山管教的,日后出了什么差池也只找你终南山的吴秦!” 吴秦气结,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个万年修为的神仙,哪里轮得到面前俩小儿的嘲弄,这天界虽不比凡间那般三纲五常,可尊卑有别还是有的,更何况他吴秦活到这么个岁数,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呢。 “敖棠!”吴秦一声吼,身后的敖棠立马稍息立正,感情充沛地喊了句“到!” “给我拿下这两个混账!” 有了吴秦撑腰,敖棠立马呲牙咧嘴地扑向先前抓自己的银童子,一把将其扑倒在地,随后在山脚的泥地上殴打起来。 这边金童子见同门惨遭毒手,没能想到竟是这番结局,也乱了手脚,结结巴巴指着吴秦道:“好你个吴秦,老龙王只说你定会将此事妥善处理好,没想到你就是这么个处理法儿!” 这厢吴秦摊开扇面嗤笑,回他道:“老龙王可还告诉你,这个终南山清霞观的吴秦,眼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性子也是瑕疵必报,更别提手段那叫个心肠歹毒。” 从吴秦手掌心吹来的一阵风,登时便迷了那金童子的眼,于是他带着敖棠一块,对从兜率宫前来的两位贵宾,实施了今日第二场施暴。 若这事搁在他师父虚舟子身上,指不定就是一顿拿礼相待和和气气的道歉,可他吴秦毕竟不是师父虚舟子,也从来没修过什么卑躬屈膝的道德品性,照以往吴秦奶孩子的经验,如若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一个字——打。 打到他服气为止。 敖棠在心里乐开了花,方从阿娘那处受来的气也一处发泄在两位童子身上,更让他美滋滋的,是吴秦这种一言不合就翻脸的暴脾气。 好在金童子的武功稍长银童子,被他趁机寻了个空隙遛了出来,敖棠蓄势待发抬爪就要追过去,被吴秦拽住腰间白玉带勾了回来。 “让他走。”一条麻绳从吴秦袖中变出,麻溜地将趴地上的银童子给绑好。“让他回去给太上老君传个话儿,叫那老头儿亲自下来见我,看我不揪光他的胡子。” 吴秦衣袖一挥,捆成蚕蛹般的银童子当下就被吊在了暖烟榭前的歪脖子树上,看样子约莫还剩半口气。 “恩公,咱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敖棠活动完筋骨,觉着浑身下上下都舒畅。 “回家,睡觉。” 暖烟榭内。 炉瓶里插着的竹叶青青,敖棠睡在地铺上观望良久,托腮问吴秦道:“恩公,你为甚么要用这竹枝建屋子呢。” 上头吴秦正裹在被窝里头看戏本子,都是和他师妹借来的,这本写得还算凑合,讲的是凡间的青楼小倌,六年后偶遇当年割下他舌头的皇帝。 “半山腰上多着呢,就拿来用了。”吴秦翻过一页书,聚精会神道。 敖棠翻了个身,见塌上吴秦背对自己,跪在铺上,将下巴搁在两爪之上,定睛笑眯眯看向吴秦后背露出来一缕发丝,不一会儿又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很软很舒服的触感。 “恩公啊,我阿娘都说将我托付给你了,你日后会不会打我啊。”历来管教敖棠的老师不是打他手心就是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