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

    

痛哭



    我并不想做这么没有公德心的事,可我就是想哭,而且我还完全控制不住。

    当有旁人来好心地关注我的情况时,我一边捂住自己的嘴想止住哭声,又一边不停说着对不起,不由自主地进一步展现笨蛋属性。与此同时,病房内的男人皱起了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弱智。这大概是因为我哭得太凶太丑,而在他那明显比我长的人生中,他或许也没见过像我这样的人昨夜兴致冲冲地跑来夜袭猥亵他,今天就在他面前止不住地大哭。

    所以我跑了。

    后来又好了。

    鉴于其余的血缘亲戚都与我不是同一国籍,打算就此遗忘这个男人的我独立弄完了所有该弄的程序,虽然期间又遭遇了各种磕磕碰碰,可我总归还是将自己得做的事完全搞定。

    作为母亲保险的唯一受益人,还是父母遗产的唯一继承人,我在之后不久就得到了上百万美金,外加一些价值不菲的动产与不动产。在相当冷清的葬礼结束后,我很快辞去了日托中心的工作,还出售了我们一同居住使用过的房屋与车辆,离开了我们从前生活过的地方。

    我想开始新生活,所以在新的城市购置了新的住房,甚至奢望能重新追寻早就被父母扼杀的梦想。可只要我一摸到琴弦或琴键,我就会想起他们的讥讽与辱骂;在看着歌词企图开口时,更是会想起那些折磨我许久的言语洗脑与道德绑架。

    我甚至还经常会把父母的死归咎于自己,哪怕这跟我其实根本没关系。可谓绝配的他们一直很能折磨彼此,这次的意外其实也是早已注定的悲剧,但我就是无法从中解脱自己。

    毕竟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父母的要求就可以放弃所有,因为是独生女就不敢擅自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带给我的影响实在太过巨大,要我在短时间内做出实质性的改变,这根本就不可行。

    在这样混沌的精神状态下,需要转移注意力的我做了更多从未做过的事,养成了些所谓的恶习。

    我学会了喝酒和蹦迪,还时常穿着我从前偷偷买却不敢上身的裙子前往酒吧夜店,在酒精的麻醉下去找乐子。我不止一次地抢过DJ的位置,亦不止一次爬上DJ台来唱跳rap,乃至做出些更加出格的事。

    比如那天夜里,一身粉嫩装扮的我贴着身材高挑的美女DJ来了段劲歌热舞,又心血来潮地跳到DJ台上抖臀扭屁股。而当我拿着挚爱的草莓味百利甜酒满场乱窜时,却遇到了某个许久不见的男人。

    这回的他身作便装,打扮得寻常而规矩,却又是满脸的嫌弃与不可置信。

    啊是你啊我盯着这张多少有点眼熟的脸看了半晌,又看了那对被衣服包裹的大胸刹那,马上想起了什么,于是毫不委婉地打了个酒嗝,你叫啥来着?克里斯?切尔斯?还是起司?蓝纹芝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