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7 她死了

    

Chapter 167 她死了



    娜斯塔西娅梳洗完,匆匆忙忙跑到床边将嚎啕大哭的孩子抱在怀里哄,是饿了吗?

    准备拉开衣襟的手一顿,她改摸孩子的小脑袋安抚道:不要哭了,我们到楼下去,顺便等等郗良。

    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一路走到大厅里,坐在沙发上,娜斯塔西娅双手发酸,也已经被孩子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她忙扯开衣襟,将孩子的脑袋按向自己的乳房,吃吧,别咬我呀。

    她低头警惕地看着她,她含着乳头安静下来,哭得涨红的小脸蛋泪水横流。她叹息一声,用手指头蜻蜓点水般揩走泪珠。

    不多时,罗莎琳德和梵妮低声争吵着路过大厅,一见到她立刻围上来。

    娜斯塔西娅,你为什么不在房间里休息?梵妮紧张极了,怎么还能在这里喂孩子呢?等下有人来了怎么办?

    娜斯塔西娅没来得及说话,罗莎琳德沉声问:还能有谁来?

    梵妮转过身强颜欢笑,没有谁来,我只是做个假设。

    这只是看见心爱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乳的第一反应,她在心里说道。

    我在等郗良,她要和我一起在庄园里散步。娜斯塔西娅心情愉悦地说。

    此话一出,罗莎琳德和梵妮两人都不约而同感到不悦,但她们能做的只有仇视彼此。

    这时,一阵铃声截断两人眼神平静而带着火苗的对视。

    梵妮讶异道:真的有人来了?

    罗莎琳德只能想到自己的主人,她哼了一声往外走,我去看看。

    大门外,手铐轻微响着,杰克苦笑一声,法兰杰斯先生,这是何必呢?先解开吧?你们这么多人,我们只有两个人,是绝对不敢有什么小动作的。

    霍尔斜睨过来,英俊的脸庞上风平浪静,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高登在一旁冷笑,我们可是给过你们机会的,把来历说清楚,一切好商量,是你们自己死鸭子嘴硬。

    我们能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兄弟,来这个小镇旅行而已。杰克嘴硬道。

    一对普普通通的兄弟?那么小镇的居民们见过的女孩呢?高登道,众所周知,在一个小地方,外来人总是惹眼,外来的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的组合更是惹眼得很。

    说起女孩,杰克又不说话了。

    前日他们把郗良送到斯托克庄园,通过望远镜看见梵妮把郗良迎进去,而后在附近待到天黑,郗良都没有回来找他们,想来是顺利交了朋友,于是他们回到镇上,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打算等两天或三天后再去斯托克庄园接郗良离开。

    今日天还没亮,法兰杰斯的人就到旅馆去,把他们两人抓了。

    法兰杰斯的行动速度远远超乎杰克的预料,他原以为两三天的时间,足够他们无声无息地送郗良来,无声无息地接郗良走,再加上有认识郗良的梵妮在,这件事不会惊动法兰杰斯,谁曾想

    门开了,罗莎琳德一见到霍尔·法兰杰斯,当即松一口气。

    先生,你回来了。

    霍尔应一声走进门,直白问:那个人在哪?

    罗莎琳德注意到两个面生的男人,他们的双手还被铐在身后。

    在房间里。

    陡然想起什么,罗莎琳德疾步越过霍尔,走进大厅里,却见娜斯塔西娅的肩膀还光着,她忙道:梵妮!

    梵妮脸色一变,俯身就要抱走还在吃奶的孩子,她当即大哭,紧咬不放,娜斯塔西娅痛得低呼。

    天啊!这小馋猫就不能等一下再吃吗?梵妮松手,孩子揪住娜斯塔西娅的衣襟继续大口吃奶。

    厅门口,霍尔一转身,吩咐高登等人,在这里等着。

    话毕,他脱下西装外套,径自走进大厅。

    久违的见面,娜斯塔西娅的目光陌生又怯懦,偷偷瞟了来人一眼。他那头独特的浓密金发破天荒稍有凌乱,黑色衬衣也不同于往日的严谨冷酷,领口两颗扣子没系上,笔直结实的一双长腿裹在黑色西裤里,走过来时,迎面扑来都是令人心悸的桀骜气派。

    梵妮睁圆双眼,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安格斯。霍尔·法兰杰斯冷峻的眉眼间有一丝疲惫,倨傲的下颌却不见半点扎人的胡须,刮得很干净。安格斯也是这样,就算忙得顾不上吃饭,他也会把自己收拾得明净利落。然而两人的相似并不止这个生活习惯,梵妮隐约明白,还有别的什么。

    霍尔把外套给了罗莎琳德,罗莎琳德当即披在娜斯塔西娅身上,属于男人的冷冽气息笼罩了她,她不禁抬头,嗫嚅道:先生

    霍尔眸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许久不见,很多话都在心里堆积成山,这会儿见到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光被她头上的绷带吸引了去,沉声问:你的头怎么了?

    娜斯塔西娅心里一抽,脑袋低了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罗莎琳德已经帮她开口了,被人用酒瓶砸的。

    梵妮暗道不好,下一秒便看到男人冷厉的眼刀射过来,她下意识往罗莎琳德身后缩了缩。

    罗莎琳德补充道:就是那个人,前天来的,赖着不走,现在就在楼上。

    霍尔微微眯眼,赖着不走?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却是在质问她的办事能力,罗莎琳德不想把这事都推到娜斯塔西娅或某个同性恋头上,只好沉默颔首,默认自己确实办事不力。

    是我求罗莎留下她的一个颤抖的声音揽了所有责任,对不起

    闻言,霍尔的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为什么?

    因为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娜斯塔西娅说着,外套下的孩子总算松口,她忙把她推远,求助地看向罗莎琳德,她吃完了。

    霍尔面不改色移开目光,道:先把孩子抱走。

    罗莎琳德将孩子交给梵妮,梵妮已经清楚这件事难以收场,可她不能错过,她二话不说抱着孩子去找艾达,正碰上艾达等人要到大厅来看究竟,她把孩子塞给她们,让她们照顾孩子去,别凑热闹。

    梵妮很快折回大厅里,娜斯塔西娅刚整理好自己,罗莎琳德把高登等人叫进大厅里来,在人影幢幢的黑衣保镖里,梵妮猝不及防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爱德华!

    爱德华和另外一个男人,梵妮和他只有一面之缘,隐约记得他是约翰·哈特利身边的人,然而这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还都负手走来,走近了,梵妮便发现他们都被戴上手铐。

    熟人见面,瞳孔紧缩。

    爱德华赶忙将目光从梵妮脸上移开,头上沁出冷汗。

    杰克将在场的三个姑娘扫了一遍,没看见特地来和娜斯塔西娅交朋友的郗良,忽然不安道:那个女孩在哪?

    高登一挑眉,你终于肯承认有个女孩了?

    杰克忐忑着道:她没有恶意,她只是只是想和阔太太交个朋友而已。她的人在哪?

    霍尔看向娜斯塔西娅,只见她抿抿唇朝来路不明的男人说:你是要找郗良吗?她在楼上。

    杰克不认识这个女孩,但凭他作为情报人员的敏锐,他确定她就是娜斯塔西娅·法兰杰斯。他神色稍缓,问道:她没事吧?

    娜斯塔西娅摇摇头,轻声说:没事,我在等她,我们要在庄园里散步。

    杰克松一口气,欣慰道:看来她已经和你交上朋友了。

    朋友?娜斯塔西娅开心地点着头,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能有你这样温柔善良的人当朋友,真是她的荣幸。杰克赞叹道。

    看着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就这样旁若无人交谈起来,还相谈甚欢,霍尔默默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打破这莫名温馨的一幕。

    很好很好的朋友会用酒瓶把你的头砸成这样?

    他的话一出,杰克和爱德华不约而同看着娜斯塔西娅头上的绷带倒抽一口冷气。

    狗改不了吃屎。

    他们明明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要攻击人了。

    什么?娜斯塔西娅,你的头是被那个人伤的?高登担忧问。

    她不是故意的。娜斯塔西娅澄清道。

    宽阔的大厅忽然逼仄起来,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似乎在冰冷凝固。

    被人打了,还帮人说话,这下谁都知道年轻的法兰杰斯太太是一个多么天真的傻子。

    察觉到霍尔冰冷的目光扫向来路不明的两人,高登心领神会,道:你们两个听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说清楚。

    郗良打了娜斯塔西娅·法兰杰斯,就必须有个交代,否则法兰杰斯不会善罢甘休。

    杰克无奈道:找安格斯,安格斯会承担责任。

    安格斯?高登不可思议道。

    你们是安格斯的人?霍尔冷声问。

    是。

    娜斯塔西娅呆呆看着,不知道他们说的安格斯是谁,但郗良明明是她的姐姐,姐姐不小心打了妹妹,并不算什么事。

    先生

    尽管答应了郗良不跟别人说,但为了她能留在这里,她只能食言了。

    她叫郗良,是哥哥的母亲收养的孩子,是我的姐姐。她没地方住,所以

    娜斯塔西娅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场的人脸上都一片愕然,除了早已知情的杰克和爱德华。

    昨天才知情的梵妮脊背发凉,没想到郗良会跟娜斯塔西娅说了自己的来历。

    罗莎琳德惊异问:娜斯塔西娅,她也是佐-法兰杰斯先生的妹妹?

    娜斯塔西娅点点头,是的。

    霍尔没多想自己以前有没有听过这个人,他只知道佐-法兰杰斯夫妻确实有收养孩子这种嗜好。

    然而,佐-法兰杰斯的养女怎么会和安格斯的人混在一起?

    他沉吟道:去叫她下来。

    罗莎琳德震惊之余颔首转身,梵妮比她快一步,应声后疾步离开大厅。

    那个人也是佐-法兰杰斯的养女高登反应过来,你们两个早就知道?

    当然。

    杰克心头五味杂陈,只觉自报家门得早了些,要是晚一点,还能假装是佐-法兰杰斯的人。

    所以,她还是安格斯的女人?

    杰克看向虚空,不作回答。

    几分钟后,卓娅脸色煞白地跑进大厅,气喘吁吁呼唤罗莎琳德,带来惊人的消息

    罗莎琳德,梵妮说她死了!

    今天是六一,祝大家六一快乐!

    这是六一的加更。

    要跟良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