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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长公主从门内出来,华涛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赶紧拱手道:“殿下,一切都 是误会。” 周乐之傲然地站在台阶之上,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李崖,你来说。”她扬起了下巴,那眼底的肃穆是来自于皇族之人的威严。尽管相 隔甚远,华涛只觉得冷汗淋漓。 李崖举起手中一根已经灭了的火烛,目光发狠地盯着华涛:“县令,这上面的春药 是何意?” 华涛本以为长公主会为了名声瞒下此事,未曾想到竟然把此事光明正大地摆在明面 之上。 他的汗这会如瀑布般地向下落。给皇族的人下春药可是死罪,弄不好会牵连家人。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面,不停地打着自己巴掌。 “误会,都是误会。只是用来助兴的,不是什么春药。”那巴掌声一个盖过一个。 “哦,是本宫错怪你了吗?” 华涛正要说话,只瞥到周乐之的眸子,幽深不见底,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我且问你,你们县共有多少户,多少户受灾?”周乐之指了指毒辣的日头,“你真 以为我是来享乐的吗?” “这……”他原本背下来的数字,被公主这么一呵斥,忘得一干二净了。到底是多少 呢?该死,怎么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我再问你,我们一行路过好几个村庄,刘家庄,赵家桥,王家井,怎么一个人都 没有?人都去哪儿了?”周乐之诘问道。 他们当然都被关起来了啊。那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还长得一身反骨,难道他要大咧 咧地摆给长公主看吗?可是华涛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只得不停地抹着头上的汗,轻 声回道:“想必是避灾去了吧。” “哦,是吗?县令可是和我信誓旦旦保证处理完了?人去了哪儿你不知道吗?”周乐 之拔出身边将领的剑,高高地掷了过去。 “呲——”剑笔直地插在华涛身前的两块青砖中央。华涛吓得两股战战。 周乐之睥睨而视,起势浑然天成。她就像一只蛰伏许久的雄狮,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洛英的眼里都是敬畏和仰慕。这就是她的殿下,高贵,严肃,对敌人毫不手软。他 愿意匍匐在她的脚下,守护她,追随她。 “给我一个解释,要不就死吧。”周乐之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并不好奇他的解释,解 释的越多,破绽越多,下场越惨。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 华涛颤巍巍地握住剑柄,乞求地看着周乐之:“殿下,下官求您网开一面。” “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周乐之摸了摸自己的手心。 华涛面露绝望:“殿下,我们可否私下协商?我以我和我家人的性命担保,绝对不 让您吃亏。” 周乐之摩挲着自己的虎口,也不知道这华涛葫芦里面卖了什么药。这汝南可是贫困 县,但这华涛的财力不可小觑。莫非是要上贡了?比起钱,她倒是更好奇他钱的来 路。说不定,可以助她的生意一臂之力。 周乐之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端着热茶,一手剐蹭着茶盖。这清香扑鼻的绿茶竟然还 是明前的龙井,比宫里喝的龙井还要好上几分。 “殿下,实不相瞒,我们汝南县地下藏了一条金脉。只要陛下放我和我家人一条生 路,我自当把他奉上。” 周乐之微微诧异。没想到如此贫困的地方居然还藏了一条金脉。如果有这金脉在 手,她就有源源不断的财富了,以后不管是招兵买马,还是收买人心,都可以尽情 地去做了。 “你都告诉我了,我难道找不到吗?”周乐之丹唇微启。 华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恨声道:“我自从发现金脉之后,知道这不是我能护下的 财富。我派了我的心腹,藏在各个地方。只要我有危险,就把这消息散播天下。到 那时,即便殿下想拿,也不一定能拿到。” “哦——”这一声拖得很长,“你倒是个聪明人。” 周乐之把茶盏放到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看来这波,我倒是不亏。我会给你和你家人一大笔钱。但我也要给百姓一个交 代,这官你是做不成了。” 华涛知道自己劫后余生了,激动了跪在地面:“多谢殿下开恩。” 接下来几日,华涛把手头上的人陆陆续续都转给了周乐之。虽然有些舍不得那泼天 的财富,但他也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吞下的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周乐之也从长安抽调了许多秘密的暗卫,过来协助金脉的开采。不知不觉间,形势 对周乐之有利了起来。 周乐之释放了被华涛关起来的百姓,又以华涛的名义施粥放粮,安抚了暴动的民 心。之后又强行让华涛老退了,在民间攒了不少赞誉。 等周乐之回去之后,祭祖的事情也开始准备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练剑 “你退步了。”少年出剑快,狠,猛,一下子就掀翻了周乐之手中的剑,打得她虎口 发疼。 周乐之揉揉了生疼的虎口,从地上捡起了剑,朝聂致远刺去。 “太慢了。”聂致远不过是一个侧身,伸出了一脚就把周乐之绊了个嘴啃泥。素白的 长裙沾了不少的尘土,手掌也蹭破了皮,渗出点点的血丝。 “再来。”周乐之从地面爬了起来,再次朝聂致远攻了过去。 聂致远不过是个侧身,故伎重演。 周乐之的脚突然挪动了步伐,没让他绊个正着,却也因为快速地移动而失去了平 衡,朝他身上倒去。 聂致远如幻影般地挪到了她身后,看到她重重地摔在地面,滚了一身的土。 “你这么弱,为什么要练剑呢?”他眨了眨眼睛。长公主不是可以高高在上,招一堆 面首享受人生么?他可不愿意教人花拳绣腿,简直是浪费他的才华。 周乐之蹭了蹭嘴角的黑土,把剑插在地面,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上过战场吗?”她的目光灼灼。 聂致远一愣,这问题说到他的痛处了。他是多么想去战场上溜达一圈,拿个战功给 那唠叨的老爹瞧瞧,好让他闭嘴。可是他一直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你没上过吧。”周乐之替他答了,“那你就没经历过你死我活的斗争。当别人要你 命的时候,你只有比别人强才能活下去。”虽然她的战争是不是刀光剑影,这也不 妨碍多学一门技能能多一丝胜算和筹码。 “说得你好像去过一样。”聂致远嘟囔。 “再来。你要认真教我,再不上心,我告诉你爹去。”周乐之拔着剑冲了过来。 “你敢!”这回倒是真的没有给周乐之使绊子,而是拿剑